正文 第012章:為何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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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擎直覺在淩榭的眉目間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當即應允了,但還是補充說道:“你要張念真可以,但咱們得定好,要是樓中有任務要他帶隊,你還是得讓他去,平日裏你在樓中不需要護衛,就還是讓他在暗部該操練操練,反正也隻是外出的時候要個人保護罷了,也不用他整日在你身邊。”
這一番話淩榭略略一想便同意了,他本來也隻是想通過某種方法給自己和張念真建立一種能日常相處的關係,能讓自己名正言順地跟這人在一塊呆著,按照天道說的向對方表示愛與真誠,也確實不用時時刻刻在一起。
再說現在的張念真還不到武林第一的程度,在暗部的操練自然不能斷。未來這人會經曆很多危險,若沒有高人一等的身手,那危險來臨時該如何解決?即便操練辛苦,他也不能因為自己一時不忍而讓張念真失去逐步強大的機會。
淩擎很是欣慰,想著自己這個兒子確實是識大體,很懂事。
陳三白與淩榭再度來到暗部。陳三白帶來了淩擎的手令,命張念真做淩榭的護衛,並說明隻要少樓主在樓中,張念真就在暗部忙自己的,外出的時候跟著保護就好,有任務也照舊帶人出任務,不妨礙。
杜辛淳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他還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不僅張念真成了少樓主的護衛,還依舊能留在暗部,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最糟糕的結果。
杜辛淳還試著掙紮了一番:“那這麼安排豈不是很麻煩?少樓主要外出的時候還要到暗部來找人,而且萬一有哪天少樓主要外出,正好張念真又有任務可怎麼好?依我之見還不如給少樓主重新挑個護衛,就全天跟著少樓主,我們暗部可還有不少好手,一定能找到個讓少樓主滿意的。”
淩榭淡淡掃了一眼杜辛淳,又轉頭看向陳三白,“白叔,我還以為這樓外樓裏沒有人敢質疑父親的決策。”
杜辛淳臉色瞬間煞白。
陳三白眼神冷下來,看著杜辛淳說道:“樓裏的規矩都忘了,那就去刑堂領罰,全當給杜副部提個醒。”
杜辛淳當上副部這麼多年,向來都隻有他叫別人到刑堂領罰的份,頭一回自己被命令到刑堂領罰,還是當著暗部這麼多人的麵,好似活活被人扒下了臉皮,又辣又疼,摸一把都要掉塊肉。
淩榭不再去看杜辛淳,轉頭瞧著依舊麵無表情的張念真,彎著眼睛笑起來,“張念真,以後你就是我的護衛了,我覺得你應該帶我在樓裏走走,我昨晚才回來,對樓中的一切還不熟悉。”
“少樓主,”陳三白喊了一聲,表情有些為難,“張念真一向性子冷淡,且不會說話,他……”
陳三白的意思是張念真不愛說話,更不會說那些討好人或者無意義的話,讓他給介紹一下樓中情形那是不可能的,淩榭要是想了解各處,那他可以親自陪同,這本來就是他的職責。
然而淩榭卻起了玩心,故意曲解陳三白的意思,臉上浮現十分震驚又帶著點抱歉的神情,急忙道:“不會說話?是啞巴?抱歉我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我會手語。”說完雙手還比劃了兩下,看著有模有樣的。
眾人:……
場麵安靜了一瞬,隨著不知是誰控製不住發出的“噗”的一聲笑,打破了原本的寂靜,眾人趕緊收斂表情——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陳三白都沒繃住,無奈地笑著搖頭,“少樓主……”
淩榭哈哈兩聲,“逗你們玩兒,我知道白叔的意思,不過我就是想四處走走看看罷了,讓張念真陪我溜達溜達,算是我們之間相互熟悉一下,之後還要勞煩白叔再帶我好好了解樓外樓。”
陳三白點頭,“好,那就有勞張副部帶著少樓主四處看看,其他人該操練操練,不耽誤你們。”
張念真似乎就當這隻是個命令,瞧著淩榭已經轉身往外走,便提步跟了上去。
身後有人說:“咱們這位少樓主還真有意思。”
“他有意思沒意思我不知道,反正看杜黑心吃癟我覺得挺有意思。”
“杜黑心”是暗部裏那些反感杜辛淳的人暗中給杜辛淳取的外號,名為辛淳(心純),實為黑心。張念真自然不會參與這種事,但是他聽過很多次。
“往後杜黑心肯定更當張腹部眼中釘肉中刺了。”
“張副部可不怵他,真刀真槍幹起來打不過,現在還有少樓主給張副部撐腰,杜黑心再像以前一樣找張副部麻煩可未必能討著好。”
“張副部就是太無欲無求,不愛計較這些,加上年紀又小,你看過兩年著,就算沒有少樓主他也不會再吃虧。”
這些話也同樣飄進了還沒走多遠的淩榭耳中,他無聲勾起嘴角,想著那位大兄弟你可算是說錯了,再過幾年張念真有可能被坑大發了,隻不過導致張念真淒慘收場的不隻是杜辛淳罷了。
淩榭和張念真一前一後走著,走到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張念真突然出聲:“你那時為何救我?”
淩榭轉身,疑惑地看著張念真:“你說什麼?我救你?什麼時候?”
張念真看著淩榭,沒說話。
淩榭笑了一下,“都說你沉默寡言,想不到你還會開玩笑。你什麼身手?我又是什麼身手?你要真遇上自顧不暇的危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躲你遠遠的不要拖累你,救你是談不上的。再說我們今天應該還是第一次見麵吧?”
張念真還是沒說話,目光緊鎖著淩榭的臉,那張臉上的笑,帶著疑惑不解,真實得無懈可擊。
張念真大概是信了,或者至少暫時放下了對淩榭的懷疑,邁開步子往前走。
這次換成是淩榭跟著張念真的腳步。
淩榭在後麵看著張念真挺直的背影,歎口氣,連個“認錯人”的蹩腳理由都不願意給,這人還真是一點多餘的事都不願做。
安靜地走在張念真的身後,淩榭觀察著前麵的少年已經隱隱顯出來的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微微有些羨慕。
要說自己的身材也是不錯的,算得上標準,甚至腹部都還有那麼一點點肌肉線條。
但是跟未來的張念真比起來還是差得遠。
當初也就是在絕命崖上見過一麵,卻給淩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那完美的身材比例放在他原來的世界那是能秒殺國際男模,寬肩窄腰大長腿,看起來偏清瘦,但當對方手中的黑龍刃跟自己手中的劍撞到一起的時候,酸痛的感覺從他握劍的虎口一路蔓延向上,延伸到大臂,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兩條手臂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當時他就知道,張念真身上的肌肉密度一定高的驚人,才會在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中都能隨著心意用出最大的力量,對身體肌肉力量的把控也十分精準。
而現在的張念真,還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他尚未成長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高手,還不是那個被稱為“黑龍出、百鬼哭”的張閻王,周身卻已經開始有被天山風雪的冰冷所包圍的趨勢。
這讓淩榭無法體會到天道說的“養成”,人家的養成都是從小豆丁開始,他要養成的對象都是個大孩子了,還擁有著冰冷不輸寒冬臘月的三十歲靈魂。
淩榭想得太出神,以至於當走在前麵的張念真停下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直接一頭撞了上去。
張念真明明比淩榭還要矮上三指,但他就好像一座山立在那一樣穩當,淩榭這樣撞上去他腳下竟然絲毫未動,倒是淩榭捂著撞紅的鼻子,疼得他要差點流出生理鹽水。
這人腦袋石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