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和泉詭異事件(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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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實的,如何?”
“沒有聽出夫人的弦外之音,到底是我愚笨了。”
江鶴原看著已梳洗好的幸姬夫人,不再以骨架的麵貌示人,清輝般的容貌隻有傳說中的輝夜姬可以比擬。
幸姬夫人,不,露小姐,現在正望著菊屋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為什麼,你當即就認定了我是露,而非是螢呢?”
“是因為夫人的衣飾,夫人雖然穿著正統的唐衣,但剛才遊行的時候,夫人的頭上戴的可是鬆葉簪子。”
“鬆的等級,出身吉原的夫人應當十分清晰才是,而三樓房間中所有和鬆有關的飾品上,都用刀輕輕刻上了一個小小的露字。”
“結合一下,猜出夫人的身份也並非難事。”
“我和螢是在菊屋認識的,當時她才11歲,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像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媽媽嫌棄她又幹又瘦,接待不了客人,就把她放到廚房裏,當了個燒火的雜役。”
“那天我喝醉了酒,到廚房中找醒酒湯喝,看到了睡在爐灰上的她,一不留神就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也是這麼大,因為家裏沒錢被賣到了吉原,一點一點才爬到了鬆的位置,心生憐憫,當下就把那孩子從媽媽那裏要了過來,做了我的貼身侍女。”
“那孩子生的好看,隻是吃的好了些,就水靈靈起來,媽媽見了便也教習她功課,為接客做準備”
“後麵的事情不用我說也知道了吧,為了不值得的人而姐妹反目,真是悲哀。”
幸姬理了理唐衣下擺,纖細的手指觸及微涼的湖水:
“被湖水一點點剝奪呼吸的感覺可並不好受,我在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和泉變成眼前的樣子,螢也是功不可沒,看見那些行動木訥,申請呆滯的人了嗎?那可就是螢夫人的傑作呢。”
“當初我將螢關到這裏時,將她的力量分散到五顆勾玉中,扔到了和泉的各個角落,如果不想讓和泉的情況更糟糕一些的話,就放任他們找到勾玉吧。”
幸姬整個人輕巧的躍入水中,像一尾遊魚消失不見,她的眼睛狠狠剜了都夜來一眼,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這群雜貓,她早就將他們生吞入腹。
她現在真的好餓,螢我的好姐妹,你在哪裏呢?
“事情怎麼越搞越複雜了,原哥,這螢和露到底誰好誰壞?”衛西核桃仁大小的腦子不足以支持他思考如此複雜的事。
江鶴原憐憫的拍了拍衛西的肩膀,可惜了這麼好一副皮囊,腦子裏就是一團漿糊。
“螢和露都在拉攏陣營,誰的力量更強,誰就能爭奪和泉,和泉現在是鬼怪的天堂,這兩隻鬼都想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你覺得無論是哪一方贏了,我們都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答案已經很清晰了,露和螢的陣營我都不會選,至於結果如何,那還要看段國偉他們找勾玉是否足夠努力了。”
“我說的對嗎?都夜來。”江鶴原放開衛西的肩膀,將一直搖著扇子的美人逼到角落中。
“後院房間中,誘導我們進入畫中的女鬼也是你假扮的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意圖,但在這場遊戲中,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美人用扇子輕掩住嘴唇,發出一連串的清脆的笑聲,而後用僅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至於我的意圖,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原哥,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麼回去,都什麼時候還在打情罵俏。”
衛西見少年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連忙上前將嘀嘀咕咕的兩人分開,但話一出口,大佬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衛西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狠狠的扇了幾下。
該死,這張嘴怎麼就這麼欠抽,大佬看上的人,都還沒來的及下手呢,我怎麼能說原哥和別人打情罵俏呢,完了完了,回去免不了一頓揍了。
聽見衛西的話,江鶴原卻淡然一笑:“這不是還有個小朋友在對麵等我們?她會來接我們的。”
江鶴原拍了拍手,鬼小孩就乘著大烏龜從湖底鑽了出來,抬首挺胸的站在烏龜背上,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求表揚的氣息。
衛西被這氣息閃瞎了眼,江鶴原笑著摸了摸鬼小孩的頭,數隻可以坐下成年人的烏龜慢慢從水中浮了起來,將這一行人帶回硝煙彌漫的和泉。
露和螢的鬥爭正式開始了。
段國偉和偽裝成新人的螢在夜色中狂奔,不停的尋找著剩下的兩枚勾玉,螢顯然有些暴躁,隻拿到三枚勾玉的她力量還不到原來的五成,對上經營已久實力暴漲的露,隻有死路一條。
該死,剩下的勾玉怎麼也找不到,她和自己力量的聯係被某種物質給切斷了,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唯一沒有去的就是就是菊屋和真澄的宅邸。
奔跑中,螢猛人摔倒在地,剛才還好好的兩條腿變成了骨架,散落在地上,剩餘的兩個新人雖然害怕,但迫於壓力,將沒有腿的螢輪流背在背上,方便到下一個地方搜尋勾玉的下落。
螢爬在其中一人的背上,感受到肚子咕咕叫喚,好餓,好想將眼前這個人吃掉,先從脖子那裏一口咬下去。
噴湧而出的鮮血就是她此刻最需要的能量,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剛剛在街上吃的那個人的能量不夠,病怏怏的,肉又酸又澀,哪有眼前這個大塊頭來的肥美,螢舔了舔鋒利的犬齒,強壓下心底的渴望,等找到勾玉後再將他們吃掉,也不遲。
哪怕沒有找齊五顆勾玉,隻找回四顆,自己吃到這兩個人後,也有了和露勉強一擊的實力,親愛的姐姐啊,做妹妹的可是很期待與你的相逢呢。
真澄家宅中此刻是混亂一片,但這與整個和泉的混亂不同,宅子中的人還保留這作為人的意識,他們忙著將大紅燈籠換成白色的燈籠。
府中流淌著濃重的悲傷氣息,空氣中彌散著香蠟紙錢的味道,讓人很不舒服,江鶴原的心口微微一痛,塵封的記憶在眼前的景象下居然有鬆動的跡象。
江鶴原咬住嘴唇,感受到口腔中盤旋不散的血腥味,無論是對自己還是這場遊戲都不是一個好現象,自己在現實生活肯定遭遇了什麼,按照鄰居的說話,自己父母的葬禮的可沒有這些老式的東西。
對於這場遊戲來說,真澄去世了,唯一能夠牽製住幸姬的砝碼消失不見,他們的處境又危險了幾分。
按照現在的情況,幸姬在和泉四處尋找段國偉和螢,而螢一直掩藏自己氣息躲了起來,那他們的勾玉還沒有找夠,至少還差兩枚。
江鶴原玩味的將手伸進衣兜,摸了摸兜中拇指大小的光滑物體,蜂蜜金棕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找,這最後一枚勾玉是無論無何也沒有辦法找到了。”
菊屋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跡,衣服和打翻的水,接客的姑娘和打手都不見了蹤影,螢帶著段國偉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三樓。
樓梯上老人的屍體仰麵躺在那裏,眼睛暴突,沒牙的嘴還保持的想要說話的形狀。
螢輕輕的將老人的雙眼合上,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老人的頭捏爆成為一團血霧。
但螢用一種溫柔到竟乎眷念的聲音對地上沒頭的屍體說道:“媽媽,我來的太遲了,應當在您還活著的時候,親手擰下您的腦袋。”
擦拭幹淨手中的血跡,螢望著被踹出大洞的上鎖木門:“不用進去了,就算有東西也早就被拿走了,沒用的廢物,當初就不該選你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