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和泉詭異事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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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的花街越發熱鬧,沒有接到客的遊女焦急的站在路邊招攬,厚厚的白粉也掩蓋不了人老珠黃的現實,嫖客摟著年輕貌美的姑娘在樓上尋歡,更襯的樓下淒涼一片。
江鶴原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不禁回想起自己穿著厚重和服倉皇逃跑的模樣,心情一時有些複雜,心頭無端湧上一股怒火,想要將這該死的建築一把火燒掉。
進入遊戲才短短幾天,江鶴原變覺得自己被封印起來的情緒一點點外泄,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暴躁,歸結於是在遊戲中待了太久的原因,江鶴原按捺住心中的衝動,從後門翻進了菊屋。
“誰?誰在那裏?”
衛西落地時發出咚的一聲響,驚動了守門的保衛,保衛提著燈籠就要過來仔細檢察,江鶴原一時心急,翻身將少年壓在地上,做出怒氣衝天的樣子衝幾丈遠的保衛發火道:
“幹什麼,幹什麼,滾一邊去,沒見過幹事兒的?”
保衛畏縮著,連聲道歉,提著燈籠轉身就跑,躲著暗處的衛西一個箭步上去,砍暈了保衛。
一連打暈幾個保衛後,江鶴原換好衣服,抱起明顯有些蒙圈的少年,快速向樓上走去,在他被幾個遊女嘲笑的房間對麵,有個上了鎖的房間。
菊屋中那名侍女說的鬆姐姐,遊女們口中的那位,還沒有找到。
樓上的房間和畫中一樣,每一間房都是燈火通明,曖昧交疊的身影和充滿挑逗的聲音讓人麵紅耳赤,江鶴原將少年的頭按在懷中,衝上了三樓。
三樓最左的房門上掛著一把厚重的大鎖,沒有其它遊女在樓上,隻有一個極老極老的老婆婆跪在地上擦地板,一遍又一遍,老人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眼睛渾濁,一邊擦地,一邊念著什麼。
“草葉帶露,腐草為螢,輪輪回回,都回不來了。”
“鬆倒了,貓也丟了,都是命啊。”
老人說的斷斷續續,江鶴原勉強聽了個大概,話語中又一次提到了露和螢。
衛西怕驚動別人,隻是小聲的喊了兩聲老人家,但老人沒有絲毫反應,依舊爬在地上機械的擦著地板,衛西忍不住了,上前拍了拍老人,想要問她為什麼房間上了鎖。
老人渾身一激靈,抬起頭瞪著衛西一行人,眼神中滲出莫大的恐慌,手不住的揮舞的手中的抹布打在衛西臉上。
老人跌跌撞撞的衝下樓梯,帶著與蒼老身軀不符合的速度,大聲嘶吼著。
“回來了,她回來了,不要,不要拿我的命,我們都是無辜的,不要。”
“沒有時間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下一刻,老人摔倒到樓梯上,身體向破麻袋一樣滾了下去,衛西神色懊惱,江鶴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眼下需要的是如何把門打開。
“這還不簡單?你衛爺爺我一來就可以把鎖打開。”
衛西往手中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的向門鎖走去,但拿到門鎖的一瞬間他就傻眼了,說是一把鎖卻並沒有鎖眼,倒像是直接焊在了門上,不想讓人打開這扇門。
衛西拿著拔下來的頭發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狗腿的跑到江鶴原身邊:
“原哥,你看這門,你來肯定能弄的開。”
少年不著痕跡的朝衛西翻了個白眼,神色不屑,把衛西氣的牙癢癢,卻也不敢對這位祖宗做些什麼。
江鶴原放下少年,用手夠了夠門鎖,厚重的銅鎖紋絲不動,彰顯著它的主權。
門是普通的木製門,在畫中他翻窗逃跑時看到了對麵從裏被封死的窗戶,想要翻窗進入房間幾乎時不可能的事。
江鶴原後退幾步,醞釀著什麼,衛西拉著少年,擔憂的看著堅固的銅:
“原哥,我們還是換一種方法吧。”
話音未落就看見江鶴原一腳將木門踹出了剛夠一人通行的大洞,衛西的嘴巴震撼成了O形,他低頭看了一眼少年,心裏沉痛悼念了以後這位大佬的生活。
透過洞看,房間裏黑糊糊的,江鶴原帶著少年鑽了進去。
點燃房間中的蠟燭,屋內的一切都敞亮了起來,床上和桌上都落了一指厚的灰,窗戶被封死了,江鶴原廢了好一番力氣才將封窗的鐵條拆了下來。
衛西在曆經了剛才的踹門事件後已經平靜了很多,他忍不住感慨道:
“欸,原哥,你進遊戲前是幹什麼的?一腳踹門,徒手掰鐵條,本來以為你挺柔弱的,沒想到這麼暴力。”
江鶴原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不記得了。”
衛西還想問些什麼,卻在少年凶狠的目光中乖乖閉上了嘴,合著你們都欺負我孤家寡人,衛西越想越氣,開始在屋中其它地方翻找起來。
隨著最後一根鐵條拆下,窗戶被推開,一大片泛著波光的湖水映入眼簾,確實是畫中發現幸姬的湖,湖的中央隱隱約約有一座小島,周圍沒有船,也沒有任何小路可以通向小島。
青色的月光灑滿房間,天空中高懸的月亮圓潤飽滿,是好看的滿月。
“沒有時間了。”老婆婆的嘶吼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間,現在幾乎整天都是黑夜,如果再找不到擊敗幸姬的方法,他們就會被困死在這裏,淪為鬼怪屠殺的玩物。
一直翻找東西的衛西也有了新的發現:“原哥,這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雙份。”的確,掛好的衣服,首飾,梳妝用品都是雙人份,床前有兩雙木屐親親密密的挨在一起,顯示著這裏生活的兩個人的親密。
環視房間,江鶴原內心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這個房間,就是筆記本中提到的螢和露的房間,他一直覺得困惑,為什麼筆記本中會寫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若是解釋成為螢和露是對感情極好的姐妹,那便解釋得通了。
鬆代表著遊女的最高等級,在畫中幫助他逃跑的鬆姐姐應當是菊屋中類似花魁的存在,雖然他逃脫了,但顯然這對姐妹並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被打手捉住,沉屍湖底。
死後怨氣衝天,化為厲鬼,其中一位成為了真澄府中的幸姬夫人,另一位,約莫就是那位段國偉不願意透露消息的第三位夫人,倒是不知道湖中神社和她有什麼關聯。
隻是,依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徘徊在江鶴原的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