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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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陽光總是令人困倦,早上9點,街道處的紐扣咖啡廳,“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顧閔奕公式化地拿出菜單放在客人的麵前,但眼前這個客人一直在盯著他看,顧閔奕疑惑地看著他,客人是一位長相英俊的少年,少年身穿一條Trofeo深黑色西裝,是成熟穩重的色係,可少年的臉明顯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但不顯稚氣,反而滿滿都是被束縛住的成熟感,少年也很俊,過於蒼白的膚色不顯病態,仿若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薄唇揚起一抹恰好的弧度,此刻少年那一雙深沉的眼睛不斷打量著顧閔奕,“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顧閔奕再次問道。“你。”少年玩味似的看向顧閔奕,身體緩緩向上湊近顧閔奕,眼神中是赤裸裸的侵略感,顧閔奕感到有些窒息,他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悅,看來眼前這個人明顯是把自己當作獵物了,顧閔奕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人,他並未慌張,隻是淡聲道:“你需要點什麼?”“一杯冰摩卡。”程非晟坐回椅子上,看著顧閔奕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閃著陰暗興奮的光芒,很久都沒遇到這樣合胃口的獵物了,就像貓捕鼠那般,獵殺之前玩弄一番,不是更有意思嗎?
“您的咖啡,請慢用。”顧閔奕放下咖啡,轉身欲走,“等等。”程非晟叫住顧閔奕,顧閔奕皺起眉頭,看向程非晟,“留個聯係方式怎麼樣?”程非晟笑道,眼睛直直地看向顧閔奕。“不必,我們不熟。”顧閔奕轉身就走,“這麼急著走幹什麼?”程非晟起身攔住顧閔奕,“怎麼?不敢?”“這位先生,申明一下,我對你沒有興趣,讓開!”顧閔奕有些不耐,他最討厭糾纏不休。“可我對你很有興趣哦,”程非晟幾乎是湊著顧閔奕的耳朵說,“顧先生。”他調查他!顧閔奕躲開程非晟,眼神不善的看了程非晟一眼,並未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晚上7點,顧閔奕下班回到家,“小奕回來啦。”一位年邁的老人拄著拐杖走到顧閔奕麵前,“嗯,外婆,我回來了。”顧閔奕笑著扶著老人向沙發走去,“來,外婆,你坐著,我去做飯。”說著,顧閔奕就走向廚房,從冰箱裏拿出蔬菜開始忙碌,“小奕啊,你別累著了,隨便弄點就行。”老人緩緩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切菜的外孫,一臉的心疼。“沒事,外婆,我不累,”顧閔奕抬起頭看著外婆,依舊笑道:“您歇著吧,很快就好。”“誒,好。”老人緩緩走向沙發,眼眶裏卻有些濕潤,自從顧閔奕的母親死後,小三登堂入室,年僅9歲的小顧閔奕就一直跟著外婆生活,不知不覺已經十年過去了,老人心疼自己的外孫,總覺得外孫跟著自己受苦了。
晚餐很快端了上來,兩人坐上飯桌,顧閔奕一直不停地夾菜給外婆:“外婆,這個好吃,多吃點。”“好,你也多吃點啊。”外婆笑了笑。顧閔奕點點頭,心上漫上一股暖意。“小奕啊,今天,你爸爸來過了。”外婆看著顧閔奕道。“外婆,不用理會他。”顧閔奕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麵無表情道。“小奕啊,外婆年紀大了,沒別的念想,就是希望你能過好一點的生活。”老人拍了拍顧閔奕的手。“外婆,我現在過得就很好。”顧閔奕無奈道。這些年,顧長海總是時不時會來拜訪,目的就是接顧閔奕回家,之所以希望顧閔奕回到顧家,隻不過是因為顧夫人生不出兒子,顧長海迫切需要一位繼承人罷了,顧閔奕並不感興趣。“唉,你這孩子。”老人歎了歎氣。
吃過晚飯,顧閔奕剛一回到房間,就接到自家表弟視頻電話,視頻接通,“表哥,啊啊啊,怎麼辦啊?我要完蛋了!”鏡頭裏葉澍抱頭哀嚎著,顧閔奕一臉淡定,問道:“又闖什麼禍了?”“今天晚上我不是去酒吧嘛,然後因為一個誤會,我得罪了白二爺,怎麼辦,我完蛋了,啊啊啊,我是不是活不過明天了?”葉澍一臉要哭的樣子。白二爺,白老爺子的二兒子,白家實際掌權人,白宸,傳聞中,此人手段狠絕,冰冷無情,20歲的時候就能憑一己之力拯救岌岌可危的白氏集團,並讓白氏成為他人忌憚的財團,其手段可想而知。“你怎麼招惹他了?”顧閔奕眯起眼,一臉的嚴肅,招惹了這樣的一個人,不好辦呐。“我,我就是誤把他當成甩了阮阮的渣男,然後罵了他,還潑了他一身酒,”葉澍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神中滿是心虛。“你完蛋了”顧閔奕一臉嚴肅的點出這個事實。“啊?怎麼辦?怎麼辦?救救我啊,表哥!”葉澍一下子就慌了,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死定了。“先別慌,你還是告訴舅舅,讓他帶著你登門道歉去。”顧閔奕道。“我要是告訴我爸,我不得被打死,不行,絕對不行!要不表哥你帶我去?”葉澍可憐兮兮地看著顧閔奕。“行吧,明天我帶你去,如果不行的話就必須要告訴舅舅。”顧閔奕點點頭,他小時候去過白家,還很受白老爺子的喜愛,不過都這麼久了,白老爺子記不記得他都不一定,但不妨一試。“表哥,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太愛你了!”葉澍似乎是沒聽到後半句,樂嗬嗬地拍著馬屁。
第二天清早,顧閔奕買過禮物就帶著哈欠打個不停地葉澍去了白家老宅門口,顧閔奕向門口守衛表明自己的身份,顧閔奕早就做好了被拒的準備,沒想到門衛問過白老爺子後,竟然讓他進去了,走過鵝卵石鋪過的小路,通過半開著的雕花大門,一位穿著傭人服的中年女人對著走進來的兩人微微頷首:“老爺子在客廳裏。”顧閔奕帶著葉澍走進大廳,一位穿著家居服的銀發老人閑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弄著旗局,顧閔奕禮貌地敲了敲門,老人轉過身,看到顧閔奕眼裏有顯而易見的驚喜,“奕小子,來來來,陪我下局旗。”葉澍看了看顧閔奕,有些緊張,顧閔奕帶著他來到老人的旗桌前,禮貌地說道:“白爺爺,不好意思,前幾天我表弟無意衝撞了白二叔,今天特地來道歉。”“就這個小事?沒事,等會阿宸要回來,你們當麵和他說,”接著白老爺子笑眯眯地看向葉澍,道:“這是葉家小子?長得還真是不錯,多大了?”“我今年18歲了,白爺爺,這是我和表哥送你的禮物,希望你收下。”葉澍說道。“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來來來,都坐下。”白老爺子指著空位笑道,等兩人坐下,白老爺子又急切拉著顧閔奕道:“奕小子,來陪白爺爺下棋,你算算你都多少年沒來了。”話裏帶這幾絲嗔怪。“是我的不對,以後我會經常來。”顧閔奕笑著看著白老爺子,真好啊,一切都沒變,顧閔奕在小的時候就經常和白老爺子對弈,自從離開了顧家,顧閔奕就再也沒來過白家,顧閔奕沒想到白老爺子竟一直惦記著他,星星點點暖意圍繞著顧閔奕,很暖,很好,很想讓人緊抓著不鬆手。
晨曦的微光似溫柔的流水一般流淌在兩人之間,一老一少,棋盤上的爭鋒對決,落子時的運籌帷幄·····
兩人下著圍棋,葉澍雖不太懂圍棋但還是坐在旁邊看著,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將近中午的時候白宸才回來,葉澍是第一個感知到的,他清晰地聽到漸進的腳步聲,抬頭一看是身材修長,西裝革履的白宸,葉澍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拘謹地低下頭,並未注意後麵還跟著一位。“阿宸,回來啦?”白老爺子回頭看去,一臉溫和道:“程小子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白爺爺,在路上恰好碰到二叔就一起來了,這是帶給您的禮物,您看看?”程非晟禮貌地遞過禮物,白老爺子開心地收下,緩緩打開盒子,紅色的絨布之上,是一串佛珠,白老爺子年紀越大也就越迷信這些東西,隻不過圖個心安罷了。“白爺爺,這是我找大師開光過的,希望您能喜歡。”程非晟笑道,眼神卻不經意地看向一旁沒說話的顧閔奕。顧閔奕沒說話隻是示意性地看向葉澍,葉澍極快地反應,站起身朝著白宸鞠了一躬道:“白···白二爺,昨晚的事很抱歉,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哦,我還沒給你們介紹,這是葉家小子和顧家小子。”白爺爺笑著介紹道。
“你好,我叫程非晟。”程非晟朝著顧閔奕伸出手,顧閔奕輕皺眉頭,緩緩伸出手握住,“你好。”顧閔奕公式化地回答,輕握了一下顧閔奕就準備鬆開,卻發現程非晟緊握著他的手不鬆開,顧閔奕用力掙卻掙不開,顧閔奕明顯不悅地看著眼前的人,程非晟笑著看著他,從小就會察言觀色的顧閔奕自然感覺得到這是具有嘲諷意味的笑,程非晟漸漸靠近顧閔奕,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程非晟的嘴唇快要接近顧閔奕的耳邊的時候,說了一句:“很高興認識你啊,我們,來日方長。”說完就笑笑鬆開了對顧閔奕的禁錮。顧閔奕有些疑惑,他這兩次和程非晟的見麵,總感覺對方對他有種隱隱的敵意,但很快顧閔奕就從心裏否認了這個想法,先前他都不認識程非晟,哪裏來的敵意?也許,是看錯了吧
葉澍感覺到白宸一直在盯著自己不說話,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聲音顫抖著又道:“那個,抱···抱歉。”白爺爺瞧出自家兒子的不對勁,他從未發現自家兒子的目光能放在一個人身上這麼久,白宸是白老爺子最小的兒子,也是白爺爺最晚生的孩子,今年都30了還沒有喜歡的人,說不定阿宸喜歡這個葉家小子?白爺爺麵露喜色,道:“阿宸,你嚇著葉小子了。”白宸收回目光,說道:“我不怪你,不必道歉。”“那就好,謝謝白二爺。”葉澍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白宸一眼,然後就走到顧閔奕身邊,輕聲道:“表哥,我們回去嗎?”“嗯,”顧閔奕點點頭,接著看向白老爺子,道:“白爺爺,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留下來吃頓午飯再走吧。”白爺爺目光投向葉澍,越看越滿意,目光可以稱得上熱情至極。“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就不留下了,謝謝白爺爺好意。”顧閔奕委婉拒絕道。“那好,下次有空記得帶著葉小子一起來啊。”白爺爺有些可惜道。“好。”顧閔奕應道。
隨後兩人出了白家,沒了客廳裏的那種來自白宸威壓感,葉澍感到全身都輕鬆了起來,此時更是滿血複活,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以後離白宸遠一點,最好不要有交集。”顧閔奕嚴肅地看著葉澍道,剛才白宸看向葉澍的時候,他從白宸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偏執,很有可能那個人已經盯上了葉澍。“放心吧,表哥,我以後肯定會小心,不會招惹他的。”顯然,葉澍並沒理解顧閔奕話裏的深意。“嗯,為了給你個教訓,這件事我還是會告訴舅舅的。”顧閔奕麵無表情道。“別啊,表哥,”葉澍頓時垮了臉,可憐兮兮地扯扯顧閔奕的衣袖,“表哥,你就別告訴我爸了唄,不然又是一頓打,哥,哥,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