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盤扣一生第九章9/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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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106
第二天上午,唐處長來到沙灣供銷處和倉庫,上樓就遇見出差剛回來的供銷公司李書記,兩人在樓道裏寒暄幾句,唐處長對李書記說:“我們還是去你辦公室裏談吧。”
其實,這會兒李書記並不願意和唐處長單獨在一起,但又不好拒絕唐處長,因為在輕工局裏,許多人都把唐處長這個局政治處處長看成是“半個副局”。李書記原來在肥皂廠當副書記,1974年下半年,輕工局為落實中央《關於抓革命、促生產的通知》,依托供銷處成立供銷經營部,當時的供銷處劉處長向曾局長提議抽調他來做供銷經營部經理,這麼一幹就是兩三年。隻是當時輕工局革委會認為這個供銷經營部有些多餘,所以,一直都沒有給他這個經理具體明確是啥子級別,說是副處級吧、好像算不上,說他是科級吧、人家原來就是廠級幹部,總是含含糊糊的。這一回劉處長榮升局革委會副主任,就想幫李經理一把,把李經理的級別給明確下來。要明確李經理的級別,最自然的就是提議由李經理來填補劉處長高升後留下來的空缺。因此,李經理心裏就一直指望著自己能接替劉處長的班,當上供銷處處長。哪曉得,局裏最終任命方繼業做了供銷處處長,又把原來的供銷經營部升格成供銷公司,經理一職還由方繼業兼任,李經理被任命為幹供銷公司書記,任命後麵的括弧裏明確是副處級。
雖說李書記的級別問題最終得到了明確,但這跟他心裏的那個指望卻差了好大一截。為此,李書記心裏總有些憤憤不平和埋怨,總覺得整個供銷處和倉庫裏好多人都在看著自己,自己沒有當上供銷處的處長,總是在哪點上還有問題。前幾日聽說方繼業這個新處長、新經理已經到輕工局報到,一想方繼業不日就要走馬上任,幹脆就借故去了重慶鬆山化工廠出差,想方繼業這個新處長和經理來上任的時候自己不在,那尷尬勁兒不就少了很多吧。
李書記出差是昨天回成都的,今天清早一上班就聽說新處長方繼業上任第一天就犯挑花運衝的事情,心裏五味雜陳,畢竟這是叫整個供銷處和供銷公司以及倉庫裏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不曉得這事對自己是有利還是了無利,現在又遇見“半個副局”的唐處長,想必唐處長就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方處長一來供銷處和倉庫裏就薛寡婦撞出了火花,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唐處長肯定是受局裏安排來了解和處理方處長和薛寡婦這哥事,現在唐處長還要和他談,這叫他很為難。從級別關係上說,方繼業是供銷處的處長兼供銷公司經理,正處級,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從工作關係上講,李書記是供銷公司的書記,副處級,拋開供銷處不論,單從供銷公司來講,方處長兼的這個經理,怎麼說都和他這個書記算是搭檔。所以,唐處長現在找他談事情也就是談方處長和薛寡婦的事情,那也是正兒八經地從工作關係出發,他是不能拒絕的。但李書記在現在情況還不明朗的時候,是不好妄加評論自己的對頂頭上司,尤其是像方繼業這樣新來咋到的搭檔。加之之前李書記就對這個即將上任的方處長做過深入了解,曉得方處長是曾局長一手一腳培養起來的年輕廠級幹部,文化大革命中還曾經和曾局長一起被造反派關進龍泉山柳河灣特別農場學習,以後又和曾局長一起搞國產卷煙紙,並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所以,這個方處長和曾局長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且,聽劉副主任透露,方繼業能當上輕工局供銷處處長,就是在曾局長的力薦下,局黨組會議才否決了其他人選,這中間也包括劉副主任對他擔任供銷處處長的提議。
唐處長跟著李書記進了辦公室,隨手帶上門,坐到沙發上後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對李書記說:“方處長和你們倉庫裏那個臨時工薛芳的事情你聽說了嘛?”
李書記本來想說自己剛出差回來,還沒有聽說這件事情。但一轉念間又覺得這樣跟唐處長睜著眼說瞎話,唐處長肯定是不會信的,還顯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心。他起身要給唐處長泡茶,唐處長說:“不用,我自己帶了茶杯的。”並且從包裏拿出水杯,還對李書記說:“滿的。”
李書記遞給唐處長一支紙煙後,說:“聽說了,但是我個人覺得這不能夠啊?雖說我之前沒有跟方處長一起共過事,但方處長和我,我們之間還是比較熟悉的。我原來在肥皂廠的時候和東方紅造紙廠就兩隔壁,我們之間就少不了相互往來。所以,憑我對老方的了解,我就不相信老方會做出那種事情來,我還對那些亂說一氣的人說不許亂說亂傳領導的閑話呢。”
唐處長心裏曉得李書記是在避實就虛,在回避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和表態,就直截了當地對李書記說:“這個事情是真的,方處長自己都跟你們處裏的範主任說了,也到局裏來說了這件事情,說是就要跟這個薛芳結婚。”
李書記故作驚訝,說:“著嗎,還真有這事?那我就是剛出差回來,對整個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但我想老方是個處級幹部,他要真是這樣,那肯定也是有原因和他自己的理由,他是咋個跟局裏說著事情的?”
於是,唐處長把方繼業在局裏說的那些他和薛芳之間的關係和過往大慨說了一下,話題馬上轉到了薛芳身上。唐處長說:“李書記,你在供銷處經營部當經理也好幾年了,現在又是供銷公司的書記,你個人對這個事情是咋個看,對薛芳這人又是咋個看呢?”
“這個……”李書記有些含糊其詞,但他馬上意識到其實這件事情已經很明朗,既然方處長自己都不忌諱,並且已經跟組織上說明白了,那就說明人家心裏是很坦蕩的,沒有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情,也確實是如唐處長說的那樣,他和薛芳的關係拋開陳皓遠那層不說,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很單純的一件事情。這文化大革命也確實夠亂的,弄得人家被迫離散失去聯係,才被造反派陳皓遠趁虛而入。既然現在兩人又重新遇上了,再續情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自己還能說些啥子呢?而且,方處長個人都不嫌棄這個薛芳帶著兩個造反派陳皓遠留下來的兩個娃兒,他自己要跟這個薛芳好,外人就更沒有啥子可以談嫌的了。於是,李書記就對唐處長說:“我個人覺得吧,這是人家方處長個人的私事,他既然能跟組織上說,就說明人家方處長心裏是坦坦蕩蕩的正大光明,絕對不像是那些閑言碎語說的那些齷齪。要從這一點上說,我個人佩服方處長的光明磊落,並且支持方處長這樣做,隻是他老兄這也來的太突然、太生猛了一些。所以,組織上是該幫他一把,最起碼要幫他弄清楚薛芳那頭是咋個一回事情,造反派陳皓遠是咋個誘騙和禍害了薛芳的,該還人家清白的就必須要還給人家一個清白,是不是?唐處長你就直間說要我這個供銷公司的書記做些啥子,你代表局裏給我布置任務就是了。”
說了半天,唐處長要的就李書記這個表態,唐處長笑著對李書記說:“你這才是說到了點子上了,人家方處長坦坦蕩蕩把啥子底都給組織上談了,組織上也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畢竟老方也是過了40的人了,這麼些年為企業嘔心瀝血,把個人的事情也耽誤了,組織上也不能看到不管啊。不過薛芳過去是不是被造反派禍害和欺騙,這個事情我們是有責任幫著人家弄清楚,這個薛芳要真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造反派禍害和欺騙了的,我們就必須還人家一個清白。”
李書記在心裏慶幸自己沒有亂說些啥子,不然這哥事情就弄複雜了,以後還咋個好跟方處長一起共事。李書記也就趕緊順著唐處長的話說:“對對對,我們是有這個責任!不過據我曉得的是薛芳這個臨時工,是當時局裏的造反派安置到我們這裏的,她原來的單位好像是在西城區民政局……”
唐處長說:“局裏的意思是雖說薛芳隻是你們倉庫裏的一個臨時工,但人家畢竟也在你們倉庫裏幹了五六年,再說她真要是被造反派陳皓遠禍害和欺騙,這事兒過去跟”人心壞”也脫不了幹係,”人心壞”現在被罷免逮捕,我們也是有責任把薛芳的事情弄清楚,並向薛芳原來的管轄單位反映情況不是。”
李書記說:“那是自然的。”
這時候有人敲辦公室的門,李書記起身開門一看是方處長,熱情地說:“方處長啊,來來來請進,剛才我還準備去你那裏嘞,不巧遇上了唐處長……”
唐處長也起身招呼方繼業說:“老方啊。”
方繼業見唐處長正和李書記在說事情,就說:“你們又事你們先談,我過一會再來找李書記。”唐處長說:“老方沒事,我和李書記要談的事情已經談完了,我現在就走,我再去下麵轉一轉。哎,那個薛芳現在在那兒?”
方繼業說:“她現在在醫院裏,就在前麵鐵二局職工醫院住院部5樓9號病房。”唐處長上前來拍了拍方繼業,說:“我一會兒找她去談談。”
唐處長走後,方繼業對李書記說:“李書記,我是前天上午到處裏來上班的,正好趕上你出差不在,我調閱了幾個業務科室近半年的計劃物資指標分配和物資調撥報表,以及公司物資庫存台賬看了看,了解了一下供銷處和供銷公司的業務情況,我有些想法想先和你談談,我們溝通後再做下一步工作安排。”
李書記給方繼業遞上一支紙煙,說:“方處長你太客氣了,你現在是供銷處的處長,在工作上你有啥子安排和指示直接說,我這個供銷公司的書記堅決支持和配合,絕不走樣。”
方繼業接過李書記的紙煙點上後,說:“老李啊,話可不能這樣說,供銷處和供銷公司是一體的,供銷處隻是一個行政機構,它工作的本質和基礎都在供銷公司裏,以後業務上的事情我們經理和書記還是要多溝通才行。我想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意見取得一致,今後我們工作上才會少出錯和不出錯,尤其是供銷公司現在二三十號人和下一步要進來的人的飯碗才有著落和端得穩當。”
方繼業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和李書記心裏去了,因為,1974年下半年輕工局依托供銷處成立供銷經營部的初衷,一是為了落實中央《關於抓革命、促生產的通知》,給下屬工廠企業做計劃外生產物資的供應調劑工作。二是當時局裏一部分幹部職工子女雖說符合不去上山下鄉的政策,但那個時候招工就業的機會確實太少,而無法安置就業,再有就是還有一部分幹部職工子女上山下鄉病退回城後,長期不能安置就業。為此,局裏的幹部職工意見很大。當時的輕工局革委會主任“人心壞”把這個事情推給了局生產領導小組,曾局長是局生產領導小組組長,迫於兩難才拍板成立了供銷經營部,“一石二鳥”算是暫時解決了問題。當然,供銷經營部隻能算是個非編製的集體所有製單位,除了一小部分供銷處的正式幹部和職工參與進來,其餘二三十人的“飯碗”費用全憑供銷經營部的經營所得開支。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許多幹部職工的子女也隻是把供銷經營部作為暫時過渡的地方,以後有機會了也就拍屁股走人。但是,不管咋個說,有人走就接著有人進,進進出出這二三十號人總是有增無減。
劉副主任在供銷處當處長的時候,為了解決這二三十人的“飯碗”費用問題,主要是通過計劃外生產物資供應調劑調撥中加收3~5%的管理費用獲取,甚至在一些特別緊俏的計劃外生產物資供應調劑調撥中加收到7~10%的管理費用。這樣一來輕工局下屬的廠子裏意見頗多,甚至有嘴嚼(嘴巴特別厲害)地還說這是“雁過拔毛式的盤剝”,把供銷經營部的名聲弄得很不好。當然了,供銷經營部畢竟是依托於輕工局供銷處,咋個說也算是掛了一塊輕工局的牌子,輕工局下屬企業大多又是國營企業,又有人說“反正都是左邊包包的錢摸出來放到右邊包包裏,”意見再大也都沒有辦法。曾局長為了平息下麵單位裏的怨氣,也對供銷經營部進行了一些幹預,要當時的劉處長把那些7~10%的管理費用降至6~8%,又解決了個別下屬單位裏廠級幹部的子女進入到供銷經營部裏,這事兒才算不了了之。
現在輕工局之所以把原來的供銷經營部擴大成供銷公司,其意圖也是兩個,第一主要是擴大經營範圍,第二不外乎還是為了要解決輕工局裏幹部職工子女的就業問題。因為,現在局裏和下麵工廠裏有太多的幹部職工子女從雲南建設兵團和農村返城,這些子女的就業安置已經成了一個老大難問題。而且,曾局長和政治處唐處長明確對方繼業說,要他在三個月內再安置解決30個局裏和下屬工廠的幹部職工子女進供銷公司。現如今這個事情說來就是供銷公司的頭等大事,比啥子任務都要艱巨和有難度。李書記心裏也清楚得很,這不光是方處長一個人的工作,也有他自己的一份責任。其他的不說,就這30個新進人員的“飯碗”在哪裏舀飯,李書記至今心裏都沒有個數,心裏就指望著方處長來拿主意。
方繼業坐下後對李書記說:“我看了一下幾個業務科室近半年的計劃外物資指標分配和物資調撥報表,以及公司物資庫存台賬。滿打滿算,現在整個供銷公司一年調撥出去的物資總額也就是500萬元左右,通過調撥收取的管理費用均拉扯按4。5%算,也就是22萬。我也問了一下財務科,其實現在光是這二三十號人的工資和其他福利開支並不大,全年也就是2萬塊錢。隻是整個倉庫管理、物資進來的運費和上下車搬運費用,以及水電等雜費開支的費用不小,這一塊加在一起近15萬,再加上出差跑路和辦公費用這一塊就多了,尤其是我們搞計劃指標外物資全都是靠跑路求人辦事弄來的,這一塊加起來一年不下六七萬。所以,才造成了過去供銷經營部每年都要虧損掛賬兩三萬,幾年下來虧空掛賬7萬多,還落了個下麵工廠意見不少。李書記,我當然不是說過去供銷經營部經營有問題啊,平白無故、無地生根要給幾十號人找飯吃,這個事情是有點難為人。所以,我說這幾年劉副主任和你也是夠辛苦的了,還費力不討好。我要不看那些計劃外物資指標分配和物資調撥報表,以及公司物資庫存台賬,不了解這中間的細節和盤算,那就要開口打黃腔(亂說話)了。”
李書記說:“還是方處長工作做得細致,了解了情況,也理解了我們過去的好多苦衷。隻是局裏給我們公司下了任務,這個以後在這個鍋裏舀飯的人要增加一倍,說實話我還真是沒有想出啥子好的辦法來應對……”
“所以說我們兩個公司的負責人才要好好溝通,要意見一致了才能想出個萬全之策。”方繼業這麼一說,李書記馬上來了精神,說:“我可聽說過方處長行事一貫是膽子大、辦法多的哈,想必老方你是已經有辦法了?你說,我堅決支持你!”
方繼業遞給李書記一支紙煙,自己也點上後,笑著說:“那我可先說了啊,你聽了先不要急,聽我把我整個思路說完我們在討論。”
李書記急不可待,說:“哎,你是供銷處的處長和供銷公司經理,是我的直接領導,隻要能完成局裏給我們下達的任務,我沒有啥子說的,堅決執行就是了。”
方繼業看了一眼李書記,說:“老李,你話可不要這麼說,我經理你書記,我們算是工作上的搭檔關係。你以後這種話不要說,說了我心裏壓力好大,在下麵群眾眼裏好像我是高高在上一樣。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今後有啥子想法和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就都擺在桌麵上溝通,有不的同意我們就明說和探討,反正最後我們必須要達到意見統一、行事一致的原則。”
李書記趕緊說:“對對對,老方你說得太對了,我們不能感情用事,原則還是要講的,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方繼業說:“我是這樣想的,第一,我們要把調撥物資的管理費用盡量降低,起碼要在過去的基礎上往下降一半,確立我們這個供銷公司在整個市輕工係統裏是一個服務性質的公司地位。當然,我們作為一個係統裏的服務性質的公司,我們還要大力提倡管供必須管用的服務宗旨,比方說在係統內部開展物資計劃和使用上的厲行節約,號召整個輕工行業裏的同類型工廠相互交流計劃物資供應計劃和使用上的相互調劑,尤其是要對國家計劃物資進行節約使用。說具體一點,現在造紙用的銅網和毛毯這些專用物資是最緊俏的,就算是能夠爭取一些計劃外供應,那也是要費九牛二虎的力量不是?但是,我在廠裏的時候從銅網廠學來了一套補救延長銅網使用壽命技術,我們可以把這種技術傳授給我們下麵的各個廠裏,並且推廣。這樣我們下麵那些造紙廠就可以節約好多生產成本,最重要的是能節約下來好多緊俏的國家計劃供應指標。我們再多跑一些計劃以外的供應渠道,我們就可以把這些現在很緊俏的銅網和毛毯再調劑給我們市輕工局以外的縣市造紙廠。當然,這一部分的調劑和調撥,我們的管理費用就可以適當高一點,高好多我們視情況而定。我看隻有不是我們本市輕工係統的廠子,你就是收取他10%以上的管理費,甚至到15~18%也是可以的。我說的這隻是一個思路啊,對不對我們可以探討,其他緊缺的物資我們都可以這樣做,這叫憑本事在外麵找飯吃,哪個都不會啥子意見了。”
李書記聽得津津有味,方繼業接著說:“有一些物資我們還可以取消管理費用的收取,甚至可以平價、或者低於現在工廠自己采購的到廠價供應給我們係統內部的工廠。比如說輕質碳酸鈣,錦江造紙工業公司現在是自己在采購,它一年的用量在2000噸以上,我可以去找他們說我們供銷公司替你們服務,我們低於他們自己采購的到廠價調撥給他們。但是,采購供應的事情歸我們供銷公司來辦,我們替他們服務,工廠裏省了出差和采購的費用和精力,大家何樂而不為呢?我看了報表,牙膏廠、骨膠廠、電池廠、製膠廠、電線廠和塗料廠,這些廠加在一起每年的用來就接近8000噸,有的廠還沒有門路,光靠國家計劃指標遠遠是不夠的……”
李書記有些不解,也有些聽不下去了,著急地說:“我們不收取管理費用,還要低於廠裏的采購價供應,這種服務咋個可能呢?”
方繼業說:“咋個就不可能呢!1萬噸以上的采購量就是我們所有費用的出處和底氣,我們把意見統一了,我們找下麵工廠去說,我還可以去找不是我們一個係統的電纜廠和都江造紙廠去遊說,我想電纜廠和都江造紙廠還正為輕質碳酸鈣這個事情著急犯難呢。我多的不敢說,15000噸輕質碳酸鈣我包購包調撥出去。15000噸輕質碳酸鈣的采購量是啥子概念?我再去找我的老關係去談,價格包到我們倉庫,我1噸輕質碳酸鈣不少他20塊錢才怪了呢!這每噸輕質碳酸鈣我們撿它20塊錢,15000噸輕質碳酸鈣毛賬就是30萬。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就把我們過去平白無故、無地生根找飯吃的難事就翻過來了嘛。還有滑石粉等等這些生產物資,我們都可以采用這種集中全局工廠的用量去談判采購,再進行評價、或者是低於原來工廠自己采購的價格調撥給工廠。這樣我們本係統內部的廠裏都省事省精力還省了錢,哪個還會說我們是”雁過拔毛式的盤剝”呢,大家都不是瓜的,你說是不是呢?”
李書記聽方繼業這樣一說,頓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