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你擋了本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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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一處獨立隱秘的院落,正是羅鎮南為小皇帝安排的住處。
小皇帝沐浴後,隨意披著外袍,少了幾分白日的莊重貴氣,也不在擺出禮賢下士,溫文爾雅的樣子,狹長的眼眸滿是桀驁。
老太監向他講述白日放走任秋的原因。
“白日的金丹修士是遺落之地的人?那個地方安靜了百年又要卷土重來了嗎?”羅天佑細細思索,衡量利弊,轉瞬對著一臉暗恨的老太監道,“海公公可是要複仇?”
海波太監拉開衣袖,如老樹般枯瘦的手臂上布滿了一道道可怖的咒印,比任秋身上多出幾道,痕跡卻淺淡。
“老奴一身咒印皆是遺落之地所賜,卻也因禍得福,掌握了無人可敵的霧魔掌。”
“近些年老奴功力增長極快,但生命力透支嚴重,怕是不能繼續侍奉陛下。”
羅天佑暗自皺眉,海公公的情況他是知曉的,如果皇室失去一位元嬰供奉,損失絕不是金錢能夠估量的。
海公公全靠皇室龍脈鎮壓咒印,隻有曆代皇帝能夠駕馭龍脈,乾國皇室借此與他交易,海波替皇室賣命,皇室為他續命,哪怕皇族也無法強迫元嬰修士。
近些年,龍脈對咒印的壓製收效甚微,隻得另尋他法。
“既然他們出現在靈界,那便捉去嚴刑拷問,即便不能完全消除,也能尋到壓製之法。”
老太監點頭稱是。
“元嬰小輩,滾來見吾。”強勢霸道不容置疑的聲音在靈識中炸響。
老太監半眯的眼睛瞪的滾圓,呆若木雞,很快回神後,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羅天佑奇怪道:“怎麼了?”
海波凝重道:“陛下,請您移步到王爺身邊,門外來了不速之客,老奴前去查探。”
話音未落,老太監已然不見。
多久沒見過海公公如此匆忙失態,羅天佑也不托大,整理著裝,去找羅鎮南尋求庇護。
海波立身房簷,一眼望去,沉寂的夜色,一道人影悠然的在半空漫步,寬大的衣袍冽冽作響,披散著的長發隨風飄揚,恣意張狂,竟讓人有種倒頭納拜的衝動,與羅天佑人間帝王的氣質不同,這個人是天生的王者。
無數次廝殺形成的直覺瘋狂示警,這個男人很危險。
逃!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然而理智卻告訴他,逃不掉,轉身必死!
來人站定,與海波老太監瑤瑤相對。他沒有任何舉動,無形中卻帶給海波巨大壓力。
氣氛過於詭異,海波當先開口:“閣下是來尋仇?”
那人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尋仇,那就是有事相求?閣下盡管開口,能做到的海波全力而為。”
那人再次搖了搖頭。
老太監壓低聲音,心生怒氣,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別提他這個成名已久的元嬰修士。如果不是看不透來人的修為,不好輕舉妄動,他怎會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閣下何意?難道隻是為了消遣老夫。”
來人正是一肚子火氣的宇時銀,當看到欺負江陽的元嬰後,怒氣反而消散幾分,老家夥根本沒有多少時日可活,稍微教訓一下,替江陽出氣,也避免落下個欺負老弱病殘的名聲。
當然,出手也是需要理由的。
宇時銀淡然開口:“元嬰小輩,你為何攔住本尊去路。”
海波臉皮顫抖,一把年紀被個青年接二連三的稱小輩!哪怕你確實是位化神前輩,稱元嬰修士為小輩擺明了是來挑事的!
最可恨的是說老夫擋你的路,大路條條也沒見過有誰堵在人家家門口,口口聲聲說擋你的路!丫的要臉不要!
“看來閣下是尋仇的。”
老太監在無僥幸,施法掐訣,黑色霧氣驟然升騰,轉瞬出現在宇時銀背後,全力一擊,他知道試探已經沒有了意義。
手掌停在宇時銀後背咫尺之處,不能前進半分,海波太監目眥盡裂,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方圓百裏形成一個絕對領域,其中的活物如同靜止般立於原地,就連思想也被禁錮,首當其衝的便是海波太監,那人沒有任何舉動,單是他的氣息就讓他驚駭不止。
宇時銀輕抬一根手指,保持攻擊動作的海波直接倒飛出去,砸爛了城主府的兩座閣樓。
手指向上一滑,海波的身體不受控的彈起,撞向城主府的藏寶庫。
在宇時銀的領域內,海波如同一個沙包,以元嬰修士強悍的身軀將城主府幾處布有強大陣法的建築毀壞殆盡。
主殿,小皇帝臉色陰沉,衣袍之下緊緊攥著的拳頭青筋凸起,五指陷在掌心,劃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羅鎮南和他並肩而立,目光死死盯著恐怖強大的黑袍修士。
此人顯而易見與海波太監有仇,城主府隻是受到牽連,無緣無故遭受著無妄之災。羅鎮南同樣是元嬰修士,眼看有人在自己的地盤大鬧一通,卻不能出手,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海波成名已久,哪怕是他也絕無可能輕易擊敗,而這個突然冒出的家夥竟然把元嬰修士吊打了,他現不現身已經沒有意義,難不成他也衝過去讓人一塊揍,堂堂城主也是要臉麵的。
此次過後,城主府的威望一定會受到影響,他隻能想辦法將損失降到最低。
砰砰砰
房屋倒塌,瓦礫四散,煙塵彌漫。
海波接連撞翻了幾堵牆壁,倒在主殿羅鎮南叔侄二人麵前。
他四腳朝天,吐血不止,花白的頭發淩亂不堪。此刻灰頭土臉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位元嬰修士。
他喘著粗氣,萬念俱灰,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你……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我。”
羅鎮南向前一步,抬頭仰視那道人影:“閣下憑借強大的修為,強拆我暮陽王府,如此強盜行徑,與地痞流氓又有何異。”
“在下從未見過閣下,也不知哪裏得罪閣下,若是有,還請告知,在下理應賠罪。若是沒有,今日之事必須給我,給暮陽城一個說法。”
宇時銀瞥了眼下麵三個人,嗤笑一聲:“說法?”
他露出自己的拳頭,玩味道:“修仙界什麼時候講起禮義恭謙讓那一套了,你們不都是信奉實力的嗎?也沒見過你們和螻蟻講道理啊!本尊的拳頭大,想揍就揍了,想拆就拆了,不服?打回來!”
他看著三人震驚,憋屈,無可奈何的表情,竟放聲大笑,一字一句道:“弱小,不就是你們最大的罪過嗎?”
羅天佑與海波陷入無盡的憤怒,尚有理智的羅鎮南卻聽出了話外音。
他好像知道今天這場無妄之災的源頭了。
那個弱小的練氣修士。
被傅嘉沉保下的修士。
現在他十分慶幸,如果真殺了那位練氣修士,恐怕今日大乾帝國就要變天了。
誰能想到一個散修竟有這麼大一座靠山,怎麼不早說,扮豬吃虎有意思嗎!
城主府的混亂早已引起多方注意,暮陽城本就是一線大城,裏麵的強大修士數不勝數,但他們沒一個敢靠近的,隻敢遠遠注視。
察覺到一個熟悉令人生厭的氣息,宇時銀側首,準確捕捉到百裏外待在自己房間遠望城主府的白子鳴。
宇時銀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指尖並起,射出一道靈氣,輕哼一聲,身形消散。
真無辜殃及的人,白子鳴,瞳孔緊縮,側身躲過那道靈氣,但臉上仍然留下一道血痕。
白子鳴感覺被針對了:我隻是遠遠吃個瓜而已,招你惹你了。實力強了不起啊!
還真了不起!不僅了不起,還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