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郎赫秀,你全家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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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陽趴在一個溫熱的胸膛,他的睡相極不雅觀,褻衣大敞,隨著起身的動作,順著肩膀滑下,頂著個雞窩頭,迷迷糊糊跨坐在時銀小腹上。
時銀一早就醒了,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什麼主角偶像統統滾蛋。
激蕩的心情稍稍平複,卻又被眼前的人勾的心神蕩漾。
他伸出手,瘦削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掌撫上江陽的後腦勺,朝下一按,手臂裹挾著細腰,輕輕嗅著發間的皂角清香,在他脖頸落下一個又一個細碎的吻。
江陽一怔,瞌睡蟲被嚇走,隨後反射性的掙紮起身,但腰間的禁錮使他動彈不得,慣性摔了回去,一起一落,碰!腦袋磕在時銀下巴上,浮起一片紅腫。
疼痛喚起了昨天的記憶,他和小弟搞對象來著。
曖昧的氣氛全無,時銀有些失落,神色黯淡。
江陽捂著腦殼,淚眼婆娑的到在一旁,時銀無奈的歎口氣,收攏上衣,遮住精瘦的上身,下床取藥。
跌打損傷的藥膏一直常備,江陽是個粗枝大葉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一向沒心沒肺的人,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時銀三分緊張,三分無奈,仔細給他擦了藥膏,壓了壓翹起的呆毛,道:“以後小心些。”
“我…我…餓餓了。”
江陽眼神躲閃,不去看他,找了個蹩腳的理由,緩解尷尬。
時銀也不拆穿。他這個人比較悶,平日寡言少語,也就對著江陽,撒潑打混逼得他無可奈何,同他多說兩句。
洗漱後,江陽緩過勁,話嘮本質顯露無遺。
“他家的蒸餃火候過了,湯太甜,太膩……”
“阿銀,想吃你做的飯。如果你去開飯店肯定掙錢。”
“咦?這個想法可行啊!咱們開一家飯店吧!”
時銀側耳傾聽,時不時配合他點點頭。
飯後,江陽拿出一張符紙,符紙由朱筆繪製,質地柔軟,上麵傳出陣陣靈氣波動。
江陽掐指施訣,符紙上的紋路陡然亮起,一個清雅的聲音傳出,報了個地址,符紙在金黃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良心鋪子是唯一能解決時銀身體靈氣側漏的地方。店鋪主人姓郎,是個黑了心的野狼,吃人不吐骨頭。
小店的位置偏僻,在暮陽城外圍,人跡罕至。與暮陽城的繁榮昌盛相比,這裏更像是它的影子,陰暗麵,埋藏一切汙漬。
路上遇到幾個攔路搶劫的浪人,被隨手打發了。
從外麵完全看不出店鋪的模樣,幾座低矮的瓦房錯落兩旁,進去後更有種被騙的感覺,除了幾把接待客人的椅子,也沒什麼東西了。
牆皮脫落,黑乎乎一片,連個燈都不舍得用,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鬼屋。
店鋪主人也是摳到了家,坑蒙拐騙,賺了大把的靈液,也不舍得為小店裝修一下,江陽貼著時銀,一邊走,一邊腹誹。
走過黑漆漆的外屋,進了內室,終於有了亮光。
郎赫秀,黑心的郎老板坐在背光處,燈火搖曳,像個中世紀的巫師。
見到來人,郎赫秀堆起笑容,眉眼彎彎,如同見到幾十年未見的家人,熱情的把人迎進來。
“時公子,江公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是讓郎某人好生想念。”
江陽嘴角一抽,是想念我們口袋裏的靈液吧!忒不要臉!
有時,江陽不經意間拿傅嘉沉和這貨對比,同樣是斂財高手,那點沒臉沒皮的氣質也比較相近,隻是傅老板講究排麵,喜歡占據大義,哪怕吃相難看也讓人有口難言。郎老板長的斯斯文文,像個初出茅廬的小秀才,實則是個流氓,隻要能從你身上拔下幾根毛,坑蒙拐騙偷,無恥之極。
這倆人對上可有好戲看了。
“江公子,不知,這個……”郎赫秀頂著白淨的麵皮,笑容滿麵,搓著兩隻手在江陽眼前晃悠。
江陽臉色一黑,丟給時銀一個眼神。
時銀神色不善的盯著黑心商人,握住江陽手臂,把他護在身前。
郎赫秀略收斂笑意,多了幾分苦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一眼。
時銀丟過去一個儲物袋,郎赫秀顛了顛,再次掛上滿意的笑容。
“兩位放心,小店誠信為本,隻要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江陽:我信你個鬼!
郎赫秀將儲物袋收進寬大的袖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江公子,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郎赫秀毫無征兆的出手,霧蒙蒙的煙塵四起,江陽的意識漸漸消失,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郎赫秀莫得感情的神情,以及時銀焦急的呼喊。
剛拿到錢就翻臉,可以,很奸商!
不知過了多久,江陽意識回籠,但身體無法動彈。
死了嗎?好像沒有。阿銀怎麼樣了?那個奸商不會是人販子吧?
前腳得罪了位麵之子,後腳就急著送他上西天,果然,人不能浪!低調做人多好,上杆子抱個屁的大腿!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選擇遠離是非,第一時間砍死奸商!帶著我的小奶狗找個正經醫師,再也不隨便進黑店了……
在江陽無限懊悔的同時,奸商郎赫秀的聲音突然出現,並無以往的隨意,恭敬拘謹還有一絲畏懼:“主上,要殺了他嗎?”
江陽:誰?殺誰?我嗎?
聚精凝神,豎起耳朵認真聽著對他的審判。
過了一會,並沒有人說話,江陽正以為自己幻聽了呢,郎赫秀又道:“屬下看來,江陽此子並非心性堅定之輩,所修神通有點意思,但天資低劣,達不到組織標準。”
江陽:這是個恐怖組織??!!
又聽道:“哪怕他對主上有恩,三年的守護足以償還,為了大業,為了逆沙,此人絕不可留!”
江陽無聲大吼:我問候你老母啊!平日笑眯眯,背後捅黑刀!我@&&X你…王八犢子@XX的玩意……
對方終於有了反應,被稱作主上的人似乎就坐在江陽身邊,渾厚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無需如此,逆沙不對無辜之人出手。”
語氣中流露出七分霸氣,三分不屑,一副唯我獨尊的氣派。
做主子的氣度果然不是奴才能比的,江陽又沒忍住問候了郎赫秀全家。
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而且,他於本尊是不同的。”
郎赫秀勸誡道:“那便抹去他的記憶,任他自生自滅。”
江陽:我特麼招你惹你了!動我的記憶,那玩意得在腦子上開刀吧?你丫手一抖,老子就變白癡了!
江陽越發激動,哪怕不能動,也阻止不了氣血上湧,腦袋充血的感覺。
一道強勁霸道的氣流打入體內,身體的禁錮被衝擊,恢複了身體掌控權,江陽鯉魚打滾,撲騰起來,沒等看清人,就破口大罵:“你個黑了心肝的,老子給你送了多少錢?有沒有點良心,招你惹你了,我是刨了你家祖墳,還是睡了你老婆,至於嗎?背後……呸,當麵捅我黑刀,要臉不要。”
“瑪德個奸商,小人,我媽@#xx,我去你二大爺的,你……”
“你劍玩的不錯吧!已經達到人賤合一的地步,果然流弊!”
郎赫秀:……
主上:……
郎赫秀額頭青筋鼓起,怒極反笑,道:“主上,留他一命,舌頭……割了吧!”
江陽發泄夠了,也漸漸冷靜下來。
咦?我站起來了?
能動了?
能說話了?
在恐怖組織,當著恐怖組織的老大,以及高層成員的麵,親切的問候了高層成員全家!
江陽一躍而起,下意識撲向熟悉的身影,鑽到他懷裏,嚎叫道:“阿銀救我啊!”
郎赫秀:無恥!
低沉悅耳,不容置疑的聲音在江陽頭頂響起:“下來。”
熟悉又陌生,江陽抬頭,是阿銀又不像。
如果說之前的時銀是個初入社會的愣頭青,眼前這位則是個成熟體,高高在上,一言定生死的上位者。
人還是那個人,但他臉上的神情是江陽從未見過的,隻怕殼子裏已經換人了。
江陽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誰能給他安全,他就跟著誰,本著生命至上的原則活到今天。
若是時銀和自己是一類人,做兄弟或者道侶都無所謂,但身份的轉變,意味著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強行匹配,隻會以一方受傷離開,或者兩敗俱傷收場。
江陽心態轉變的很快,少一個強大聽話的小弟而已,以後苟一點就是了。主角的臭腳老子都不捧,你丫個貼滿反派標簽的boss算個球!
江陽離開那個懷抱,望向那個身影,他換衣服了,不是我買的,但很帥。
眼中不在隻有他一人,溫柔的神情變得沒有溫度。江陽吸了吸鼻涕,很想甩一句:“分手就分手,老子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白月光。”
但,他慫!
“咳!那什麼,沒事我先走了,你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