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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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繼偉:“如果嶽航隻是來給他們當大祭司的,會不會祭祀結束就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關博:“不可能,如果他這麼來去自如,昆塔為什麼不跟著我們,突然來這挖地。”
兩人正討論著,下麵的人再次開始變換隊形,他們立刻停止對話緊盯著下麵的變化。
隻見原本站得很鬆散的獨瀾族人一點一點往前移動著,原本圍成的大圓逐漸變成一個小圓,但人和人之間仍保持著半臂以上的距離。
嶽航站在圓心,隻見他昂首挺胸,麵朝石門,雙臂向上抬起,與身體保持一個很大的夾角,手掌舉過頭頂,好像是在向石門祈禱一樣,這時,其他人也跟著做同樣的動作。
關博緊緊盯著嶽航,生怕一眨這人就消失了。
旁邊的顧繼偉拉了拉他的袖子,用惶恐的聲音問:“喂,喂,你看,那什麼東西?”
關博將視線從嶽航身上移開,不知什麼時候石門前出現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高度過了圓形空間的一半。
關博:“這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
顧繼偉嚇得夠嗆:“不知道,突然就出現了。”
眼前這座建築非常雄偉,青磚紅瓦別有洞天,琉璃瓦上一左一右立著兩個精致的鴟尾,綠色廊柱,三個紅漆拱形門,美不勝收。
以關博有限的知識他認出這是一座闕樓,而且是三出闕,左右雙闕與中間的主城樓一字排開,主城樓略低而寬,有三個紅漆的拱形門,闕樓略高而窄底座用青石砌成,氣勢恢宏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座三出闕就像海市蜃樓一樣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了。
關博驚歎道:“我靠,岩畫裏畫的是真的!”
顧繼偉:“岩畫裏畫了這玩意兒?”
關博:“差不多就長這樣,但畫裏可比這個卡通多了。”
顧繼偉:“這回有辦法下去找嶽航了。”
關博:“你的意思是我們到這樓上,再從樓上下去?”
顧繼偉:“不然呢,還有什麼辦法,我們要是直接下去先不說怎麼下去,肯定會被獨瀾族人發現的,到時候咱倆小命就沒了。”
關博指了指眼前的三出闕:“這東西你確定不是投影?別咱們上去了,他們又施了什麼魔法,咱倆再摔下去,要是摔死還好,要是摔不死再被他們折磨一頓,還不如在這呆著呢。”
顧繼偉撓撓頭:“說的也是,那先等等,看他們到底要幹嘛。”
關博點頭表示同意,繼續盯著下麵的人。
嶽航麵朝三出闕,仍然雙手舉過頭頂保持剛才的動作,十幾秒過後,他放下手臂,所有人也跟著放下手臂。
嶽航向主城樓大門走去,同時,周圍的獨瀾族人再次開始挪動腳步,他們分成兩組,麵對麵在主城樓門前站成兩排。
關博驚喜道:“對了,對了,這個場景岩畫裏也出現過。”
顧繼偉:“這麼說他們真的在祭祀?”
關博惋惜道:“我手機要是還有電就好了,挺有意思的。”
顧繼偉:“你可拉倒吧,再被他們發現了。”
說話間,主城樓中間的紅漆拱門緩緩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人,這人也穿著黑色長袍,頭上戴著長袍的帽子,看不清臉,但他手裏沒有手杖,胳膊被寬大的袖子遮住,整個人蜷縮在長袍裏,這人步履有些蹣跚,踉蹌了幾步,突然,雙膝跪倒在地,恰好跪在嶽航麵前。
這時,主城樓剩下的兩個拱門也緩緩打開,分別從裏麵走出兩排人。
左邊那排每人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蒙著一塊黑布,而右邊那排人手裏的東西就有些奇怪,好多關博不認識的東西,有細長的,有短粗胖的,黑乎乎的拿在手裏,在眾多東西裏他隻認出兩個青銅燭台。
關博數了一下,兩個拱形門一共出來十八個人,左右兩邊各九個,分別站在拿手杖的人前麵。
顧繼偉:“他們拿的什麼東西?”
關博:“可能是祭祀用的禮器。”
顧繼偉:“我還以為是十八羅漢呢。”
關博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對啊。”
顧繼偉:“怎麼了?”
關博:“按照岩畫好像還少一個。”
顧繼偉好奇道:“還有誰?”
關博:“我記得岩畫裏好像還有一個穿黃的。”
話音剛落,站在外層拿手杖的獨瀾族人再次同一節奏,高高舉起手中的手杖擊落到地麵上,金屬與青石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啪啪”聲。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啪啪”聲響起,連同嶽航,還有手拿東西的十八個人一起麵朝主城樓中間的紅色拱門單膝跪地。
關博小聲道:“大人物該出場了。”
顧繼偉:“誰啊排場這麼大,連嶽航都要下跪。”
關博:“應該是獨瀾族的族長。”
顧繼偉不屑道:“靠,族長啊,我還以為是皇帝呢,放現代充其量就是一副廳長,還不是重要部門的。”
關博:“就是,嶽航也是族長,按理說跟他們平級,憑什麼下跪。”
顧繼偉笑道:“行了,你就別替他委屈了。”
隻見出來這位,穿的並不是關博想象中的黃袍,居然也是一身的黑袍,但這人身上的黑袍可不一般,黑袍上用金線秀滿了圖騰,在青銅燈的火光下熠熠生輝,就像穿了一身金子,難怪岩畫上是用的黃色顏料。
關博突然笑了:“我想起嶽航的一閃一閃亮晶晶了。”
顧繼偉笑著附和道:“你還別說,有點那意思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關博和顧繼偉誰也笑不出來了。
穿金袍的人走出拱門,站在門前抬起一隻手,眾人手杖敲擊青石的“啪啪”聲戛然而止,那人又放下舉起的手,單膝跪在地上的人紛紛起身,這陣仗就像皇帝早朝一樣。
顧繼偉:“他肯定是獨瀾族的族長,要不然誰有這麼大的架子。”
關博:“他這是要幹嘛?”
話音剛落,那人做了一個和嶽航剛才一樣的動作,雙臂舉過頭頂,刹那間,四盞青銅燈的火苗突然竄向半空,熊熊燃燒起來,四簇火苗向中間聚攏,越聚越大,在半空中融為一體,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關博和顧繼偉瞬間感到背部有氣流通過,整個空間燃燒了一個這麼大的火球必然要消耗大量的空氣。
關博分析道:“這四條甬道不單起到消音的作用,還有輸送空氣的作用。”
就在他們被火球吸引住眼球的時候,一直雙膝跪在地上穿黑袍的那人居然雙腳騰空升了起來,他越升越高,在半空中一頭紮進火球,迅速燃燒起來。
那人卻毫無反應,沒有掙紮,也沒有喊叫,直到脂肪燒焦的味道竄入鼻息,關博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他無法用語言形容這種感受,直擊心靈。
顧繼偉似乎也感同身受:“這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關博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一直安靜站著的嶽航突然轉身從身後人手裏抽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關博定睛一看,東西細長,有點反光,好像是把刀。
嶽航沒有猶豫,反手將刀在手臂上劃了一下,關博遠遠看著心裏一驚,差點失口喊出聲,這時一個手拿托盤的人走到嶽航麵前,拿下托盤上的黑布,用托盤去接他胳膊上的血。
顧繼偉:“靠,這家夥又放血。”
關博:“我看過一部紀錄片,現在仍然有一些古老的民族保留著傳統的祭祀模式,有用人血的,甚至還有用器官的。”
顧繼偉:“那嶽航不就成祭品了,那也不是大祭司啊。”
兩人正疑惑不解的時候,托盤裏已經接了薄薄的一層血,嶽航放下袖子接過托盤,他如飛天一般騰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盤裏的血灑向火球,火球瞬間熄滅了。
火球裏被燒焦的人身上依然有星星點點的火光,直至燃盡,最終緩緩落到地麵,這時,穿金袍的人拿起嶽航剛才劃破手臂的那把刀在燒焦人的頭上比劃了幾下,燒焦人神奇的分割成了好多塊。
顧繼偉簡直要驚掉了下巴:“他這是在碎屍嗎?”
關博看上去有點興奮:“原來岩畫上的飛天就是嶽航。”
顧繼偉:“我說你的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
關博:“誰看見分屍還能正常?”
顧繼偉:“難道獨瀾族用自己的族人當祭品?”
關博:“也許那人不是獨瀾族的人。”
顧繼偉激動道:“別人就更不行了,怎麼能隨隨便便殺人。”
關博:“你不是告訴我,有些事,有些人是不受我們法律約束的嘛。”
零碎的屍塊被擺放在托盤上,整齊劃一的“啪啪”聲再次響起,主城樓左右兩個拱形門重新打開,站成兩排的十八個人帶著屍塊原路返回,紅漆門在他們身後重重掩上。
嶽航極為恭敬的向穿金袍的人點頭,對方微微低首回禮,重新走回紅漆大門,大門掩上,三出闕如雲煙般消失在黑暗中,仿佛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