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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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博順著嶽航手指的方向看去,石板上出現朦朧的圖像,他看見小時候的自己手裏拿著一把女士遮陽傘撐在滿身是傷的嶽航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但一個眼中充滿童真,一個眼中柔情似水,嶽航與現在如出一轍,五官精致,溫婉如玉。
關博驚歎道:“天啊,你真吃了長生不老藥嗎?”
嶽航:“我封了你的那段記憶,現在還給你了。”
關博:“你說帶我出來玩,就是為了還我記憶的?”
嶽航:“別急,還有別的項目。”
關博笑問:“還有什麼?”
嶽航:“閉上眼睛。”
關博也不多問,聽話的閉上眼睛,這次他沒有聽到風聲,隻聞到一股海水特有的海腥味撲鼻而來,沒過多久就聽見嶽航讓他睜開眼睛。
他驚奇的發現嶽航扶著他,兩人居然克服自身重力,穩穩的站在海平麵上,腳下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關博拉著嶽航的手:“你要是鬆手,我是不是就掉下去了?”
嶽航笑笑沒說話,想要鬆開手,關博嚇得趕緊拉住:“別啊,雖然我會遊泳但也不想全身濕透。”
嶽航:“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關博有些害怕,但心裏又十分相信嶽航,他慢慢鬆開手,發現真的可以獨自浮在空中:“天啊,我也可以!嶽老師,你快看,我能一個人站著!”
嶽航盤手站在他身邊,笑道:“好玩嗎?”
關博猛點頭:“好玩,我做夢都沒夢到過自己能浮在空中。”
但他隻自己站了一會,便拉住嶽航的手。
嶽航:“不是好玩嗎?怎麼不玩了?”
關博把嶽航擁入懷中:“和你分開的時間太久了,每一分鍾都不想和你分開。”
嶽航:“你可真是個粘人精。”
關博摟著嶽航不放手:“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如果以後我們走散了,就在這片海灘等對方,直到對方出現。”
嶽航用力回抱住關博:“好,我答應你。”
關博:“如果你再敢離開我,到時候我可要罰你一輩子不準離開我。”
嶽航:“你想好了?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先不說你爸媽同意不同意,就我這非人……”
嶽航話說了一半被關博捂住嘴:“你別總這麼說自己行不行。”
嶽航:“但我就是非人非鬼,這是事實。”
關博:“跟你在一起我隻擔心一件事,你這萬年不變的麵孔,等我熬成大叔了,你還長這樣怎麼辦?”
嶽航“噗嗤”一聲笑了:“你就擔心這個?”
關博:“我今年二十五,我五歲的時候你就長這樣,等我四十五歲的時候,你是不是還這樣啊?”
嶽航笑笑:“不會的,我答應你不會讓你一個人變老的。”
關博:“嶽老師,你能先答應我件別的事嗎?”
嶽航:“什麼?”
關博:“你能先讓我落地嗎,飄在空中我心裏實在不踏實,總擔心你一不高興就把我扔海裏了。”
嶽航笑道:“好,我帶你回家。”
關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嶽航不在身邊,他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全部都記得,這麼說嶽航並沒有消除他昨晚的記憶。
“你醒了?”隨著一聲陌生的問候差點把關博的魂嚇沒了,他向外望去,隻見黑衣人昆塔杵在門口。
關博:“你怎麼在這?嶽航呢?”
嶽航:“族長讓你帶我去給他買藥,他說今天能去幾家算幾家,今天沒時間去的你把地址和進貨時間告訴我,我改天再去。”
關博輕哼一聲:“我要是不帶你去呢?”
昆塔:“我隻是奉命行事,如果你執意不肯我隻能告訴族長了。”
關博:“你告狀去吧。”
昆塔也不和他爭執,轉身出了房間,沒一會的功夫,嶽航電話打過來。
關博接通電話,口氣不善:“別讓你的跟屁蟲跟著我,買藥的事我一個人就行。”
嶽航也不著急,緩緩道:“你昨天晚上還答應我什麼事情都聽我的,這才過了半天就反悔了?”
關博氣的啞口無言,“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
嶽航:“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嘛,我覺得下班了還讓你到處買藥不太好,再說你讓他買藥你又不損失什麼,有那麼不高興嗎?”
關博:“你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獨立完成,不需要別人幫忙!”
嶽航輕聲笑道:“原來因為這個,麻花哥哥的心意我領了,你帶他去買藥吧,按照我說的做,晚上我再告訴你原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
關博想了一會,極不情願的說:“好吧。”
他掛了電話,跟昆塔隻說了句“下午出發”就去廚房覓食了。
昆塔笑道:“還是族長說話有用。”關博假裝沒聽見。
下午,關博帶著昆塔去了幾家藥店,買了嶽航常用的人血白蛋白,還有幾家沒去的,關博心不甘情不願的告訴他地址,昆塔記好地址,走了。
晚上,嶽航十一點多才回來,關博已經睡了,但他睡的不沉,嶽航剛進門就醒了。
不出意料,嶽航又是一臉的疲憊,關博摸了摸他的胳膊,果然,體溫略有升高。
關博簡直要被氣死,打又下不去手,罵又張不開嘴,氣呼呼的拿藥準備幫他輸液。
嶽航一頭倒在床上,笑著說:“辛苦麻花哥哥了。”
關博:“你倒是說說為什麼天天這副模樣,今天你要是不說實話,以後我可就不讓你出門了。”
嶽航一隻胳膊橫在眼睛上,笑道:“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關博:“你別想蒙混過關,我有權知道真相。”
嶽航:“先幫我點根煙吧。”
關博雖然嘴裏埋怨著,但動作卻極為輕柔,他拿枕頭墊在嶽航背後,又把藥配好給嶽航輸上液,最後拿出一支煙放在自己嘴邊點上,然後輕輕放到嶽航唇邊,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自如的像個車間流水線的熟練工。
嶽航深吸了一口煙:“每天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最放鬆。”
關博:“別貧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
嶽航緩緩吐出一口濃煙:“由於我父親的原因血隱族和獨瀾族積怨很深,雖然我不能獨善其身,但我可以利用這種關係為自己減少敵人。”
嶽航換了個姿勢繼續道:“我失蹤的那晚是血隱族的人來找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的遺傳病變異升級了,以前他們隻是不能接觸陽光,陽光下會皮膚潰爛,時間久了人會被灼傷,自燃直至死去。”
“但近幾年,他們在陰雨天外出也會出現四肢乏力,頭暈目眩甚至呼吸困難的症狀,無奈隻能在夜間行動,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少數人的心理作用,後來發現是整個族群的問題,所以他們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忙。”
關博:“你能幫什麼忙,你不也有這個病嗎?”
嶽航:“他們知道我能通過注入藥物緩解病症,在陽光下生存一段時間,所以就來找我了。”
關博:“你幫他們了?”
嶽航:“是的,我答應他們了,但我開出條件要他們幫我除掉我想要除掉的獨瀾族人。”
關博:“你怎麼幫他們的?”
嶽航笑了一下,久久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才說:“他們找族人嚐試輸入人血白蛋白,藥物對他們沒有效果,但藥物卻對我有效果,所以他們再次嚐試輸入我的血,發現有用。”
關博愣了一下:“什麼?你說他們把你當成媒介,讓藥物在你身上發揮效果後再輸入他們的身體?是你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嶽航疲倦的笑笑:“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反正有沒有他們我都是要放掉一部分血用來降低身上的氣味,與其浪費還不如給有需要的人。”
關博氣呼呼的說:“您可真是心地善良啊!”
嶽航笑道:“換了你也會這麼做的,我孤軍一人,想要給父母報仇沒有靠山是不行的。”
關博:“對血型就沒有什麼要求嗎?隨隨便便就輸了?”
嶽航不以為然:“你以為他們是傻子啊,他們有專門的負責人,先把我的血存起來,再進行過濾和處理,最後才輸入給他們的族人。”
關博:“他們這麼不信任你為什麼還讓你當族長?”
嶽航:“族長之位本該由我爺爺繼承,再世襲給我父親,但我爺爺做了那麼出格的事肯定不會輪到他了,所以族長的位置一直是族內一位備受尊敬的長者代理的,我同意幫血隱族人之後,大大緩解了族內不能白天外出尋找食物的壓力,再加上族長之位本該世襲給我,所以族內有聲音讓我來當族長。”
關博:“反對的聲音也很多吧,畢竟你也血統不純。”
嶽航:“一開始我也以為會有很多人反對,但血隱族族規森嚴,大家早就養成了奴性,再加上我現在對族群有用,所以呼聲極高,順理成章的當了族長,就算有反對的聲音也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現在有求於我。”
關博:“你為什麼願意給他們當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