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轉眼抓住我，湊近我的臉，幹涸的血液凝固在唇邊，有種妖冶的美感。
    “嗬嗬。”他笑，隻是臉上毫無笑意，金屬一樣的眼睛仿佛從來不會閃光，隻是可以讓人深邃的感覺害怕。
    我尖叫：“你要幹什麼？！”
    男人忽然扭轉我的手臂，竟然深深的將骨頭折斷，疼得我不能呼吸，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抱起我，冷冷的目光仿佛冬日中的冰寒：“剛才為什麼不過來？”我咬著牙，根本便沒有說話的力氣，隻好有氣無力的瞪著他的眼睛，牙齦咬出了血，卻沒有讓手臂上的疼痛有任何的減輕。
    眼淚從眼眶落下，毫無聲息的觸及在地上。
    男人眼睛一眯，似乎十分討厭我的流淚，抓著我的手更為的縮緊，疼得我越哭越凶。
    “不準哭！”他抿唇厲聲道。
    “……”我嚇得閉上了嘴巴，隻是全身沒有力氣，仿佛流失了我所有的生命力。
    疼麼？很疼。疼得不能呼吸。我平生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一輩子也不想要遇到。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打量著我的目光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果然特別！就是你了！”
    搞什麼？
    我想要說話，卻在瞬間一張大掌遮住了我的眼睛，眼睛霎那一片空白，胸膛部分更加的劇痛。而我隻是呆呆的佇立在一旁，身邊的人也不見了。留在我麵前的是一條血紅色的長河，最後被一抹黑暗替代。
    ……
    胸口很疼，我睜開眼睛，卻看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是隻有自己的黑暗世界。
    我撫摸了一下一條手臂，卻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
    怎麼可能？
    我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不自覺的站起身，隻是發現自己沒有穿任何的衣服。
    赤裸裸的，我憑空在黑暗中。
    旁邊是一片氣色的泡沫，流露在我的眼前，逐漸演變成各種記憶。一個一個，都是我的記憶。從我記事開始的就有，五歲、六歲、七歲……我緩下著心頭的訝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避開那些泡沫狀的記憶，開始走向最深處。
    明明沒有任何的觸地點，但我的腳底還是在每走一步的過程中越發的冰寒。
    遠處閃過一陣鬼火和亮光，還是一個封劍台。
    一把劍插在了中央，雪白的冰霜散在了旁邊，一個宮裝美人靜靜的被綁在石壁上，睜著眉目麻木的望著地麵。美人的全身都是斑駁的血跡，穿著的紅衣如凋謝的楓葉，醒目的有點諷刺。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我，開始朝我注視。
    過了一會兒，美人啞然道：“你怎麼進來的？”低沉的聲音，伴著清脆，甚至還有孩提時的清與靜。
    我有點尷尬。因為我沒穿衣服，而且還被一個美人看見。真是——什麼麵子都丟完了。
    “我也不知道。”我聳肩，然後望了望那把讓我注意的劍，對美人說道：“這把劍……”我蹩眉，美人眼中黯然：“那把劍，死了。”
    劍死了？我不知為何輕笑，明顯的不信：“劍不會擁有生命。”
    “為何不會有？”她聲音清脆，卻也婉轉低沉：“世間萬物循環，容不得你說不是或是。上天給予都是平等的。劍自然擁有生命，隻是他們的生命卑小而冰冷。”
    “我依舊不相信。”我挑眉，聲音有點尖銳：“對於我來說，劍是死物。是一種工具。雖然劍客都感覺劍是有人性和靈氣的，但是這種說法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嗤笑一聲，看著那把劍，慢慢的走了過去，走到了美人的身邊，柔聲道：“生死都一樣，假如劍真的有生命，假如他們擁有本能，那麼——”我高聲：“我會讓自己下地獄！”
    “地獄？”美人突笑，聲音越發響亮。
    但我相信那是一種喜悅。
    那是一種對於希望的確信感和真實感。
    美人轉過頭來，望著我的眼睛不在是那麼的麻木和冰冷。
    她依舊是婉轉的笑，抬起她高高的頭顱，將一切的生命和尊嚴、甚至與驕傲踩在了腳下：“你，合格了！”
    聲音響起，低沉的聲音是一種清雅和優雅的感覺，如中提琴的聲音。
    “什麼？！”我睜大了眼睛，看見插在封劍台上的那把劍開始上升在空氣中，然後飛到了我的麵前。
    隻是聽見美人的聲音高昂和動聽：“你將成為我的主人，生生世世，死而後已。”
    雪白色的閃光從我眼中閃過，莫名的，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感覺一陣幹枯和有規律的聲音響起，十分的動人，仿佛是古文字的演繹。
    “儀式開始。”
    話應剛落，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