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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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的年紀尚輕,十九歲,當事人是鎮上的青梅竹馬,父母怕肚子大了難堪,倉卒間成就婚禮。就算不想聽,陸陸續續的蜚短流長也會傳進耳裏。是青梅呢!從小一起長大,在鎮上,這種關係的人到處都是,無非就是結婚生子。阮蓉在心裏,是抗拒著這種關係!
“尹濤,我準備好了。”
尹濤看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上半身的吊帶上。露出她麥色的皮膚,肩膀不胖不瘦的,很健康。
“吊帶太短了。”
“濤,現在都是這樣穿的嘛,你看鎮上女孩……”淩厲的目光閃過,過份,就會拿這種臉壓她,偏就被他壓得死死的,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擠眉弄眼,“求求你,求求你,濤,一次嘛,隻穿一次好不好?人家好朋友結婚哎,結婚哦!”正經的收斂起笑臉。算了,哎!
“尹濤,你不覺得我變胖了嗎?瞧,你才回來幾天,我就被你養得肥肥的,再繼續胖不去,我很有可能就被你當飼料豬給賣了,人家連裙子都穿不下了,隻有這件短褲能穿嘛,嗚,我好慘。”看他不為所動,直接跳進他的懷裏。“不信你抱抱看,起碼五公斤的贅肉,老頭回來大慨也不認識我了。”
“阮蓉,不要鬧了。”
“你沒抱抱看又不知道,是不……啊!”嚇了跳,濤真的抱起她了。
“你很輕,阮蓉。”尹濤輕聲說道,目光與她平行對看。
她咽了咽口水,臉好像有點熱。是穿的少了,著涼了吧?
第一次這麼接近看著尹濤,都可以數出他的睫毛了。他的睫毛又長又密,眼神正直而堅定,看起來就像是正派人士,和老頭有些相似沉沉穩穩的……濤又不會吃了她,為什麼會心跳加快?
“濤”她撫了撫胸口。“你嚇死我了!”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與當年他初來阮家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尹濤看了她一會兒,才放下她。“你不胖,阮蓉。去多加件外套,晚上還要去吃喜酒。”
“濤——”笑咪味的撒嬌。“我們上午不去老師家念書,到處走走,好不好……”話沒完,看見尹濤拿起裝書的背包,就知道大勢已去。
尹濤真是她的克星!她歎了口氣,乖乖上樓拿外套,跟他一塊出了門。
午後,小鎮上的人疏疏落落的站在走廊上聊天,巷口的三姑六婆看了她跟尹濤一眼,又低頭不知說了什麼。
“尹濤,我討厭這種感覺。”
“嗯。”
“你懂,是不?”靠近他,抱住他的手臂,淺笑,露出兩個不大不小的梨渦。
任她攬住他的手臂輕哼著歌。無條件的寵著她呢!也不曉得她懂不懂。
同樣的青梅竹馬,同樣的兩小無猜,一對奉子成了婚,那麼另一對呢?
也是青梅竹馬哪——
他靜靜地凝望她,讓她有點……不太舒服,在心髒的部位。
她的臉又微微發熱起來,連忙低頭瞪著書頁。
就覺得心頭亂哄哄的,摸不出個頭緒來,唯有對他才會如此,好累喔。
才十五歲呢,是不是早了點?
回來的時候看到隔壁伊阿姨家的向日葵,肆無忌憚的開著黃花,太陽似的圓盤,我望著它,它也望著我。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以前不懂,為什麼說它向日傾,死勁瞪著它看,原來它真是向陽的。想著它的果實,不由得哈喇子淌出來了,啊,要吃。我糾纏半天,才把它抱住,是葵子呢!嘿嘿,我笑道,個子太小了,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夠到,要是濤在就好了,仰著臉,第一次想著沒有濤的日子該怎麼辦?
忽然,一雙大手摘到圓盤,我嘴裏說到,我的,我的。那人一笑,“阮蓉,以後要吃葵子就要我來給你摘,好嗎?”
“濤,你怎麼才出現,等你半天了”撅著嘴,臉嘟起來,很可愛。
搶過葵子,抱在懷裏,嘿嘿的傻笑。
尹濤看著向日葵,手掌扶著阮蓉的頭頂,愛戀的說:“這向往光明之花,給人帶來美好的希望。傳說古代有一位農夫女兒名叫明姑,被後娘百般淩辱虐待。一次惹怒了後娘,夜裏熟睡之際被後娘挖掉了眼睛。明姑破門出逃,不久死去,死後墳上開著一盤鮮麗的黃花,終日麵向陽光,它就是向日葵。向日葵表示明姑向往光明,厭惡黑暗之意,這傳說激勵人們痛恨暴力、黑暗,追求光明。”阮蓉吐著子殼,含糊的說:“光明呢,隻有老頭不在的時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