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幸福戀人一樣，她們，做了所有關於愛情的事，陪伴，一直陪伴。
    橙總是安排一切，直到原躺在床裏縮著才離開，她總是寵溺著，放縱著，從不改變原不關水的習慣，因為她已習慣這個關水的任務，那是她該幫她完成的事，一直都是。
    二十四小時的陪伴並不現實，她們總是盡最大的能力去完成陪伴，可以說，除了晚上的八九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她們一直在一起。橙一直不願在原這裏過夜，原因她一直不說，原也一直不問。
    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被愛烘焙地洋洋散散。世界被渡上了光亮，顯得格外溫暖。
    男人沒有私下找過女人，很默契地當做陌生，他們隻是上司與下屬，他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另一層關係，絕口不提從前的他們，像是兩個很認真埋葬過去的偷盜者。藏起了最珍貴的寶藏。
    最近，原總是感到不適，不是胸口難受就是經常性耳鳴。總是有道平行的聲波。從右耳鑽進，某些時候從左耳刺出，卻通常蔽守著右耳，一直伏亂著聽覺。像有一根線，一直進去。原不知道如今晚袋拿出該死的線團，而轉念一想。那些暫時出現的聲波還沒有實體，醫生也束手無策，於是放棄。
    頭痛，從剛開始的短暫性，延續到現在，整整三個小時，鼻血，從剛開始認為上火胡亂吃藥後平繁流出，一發不可收拾。
    複診，明天，女人這樣決定。
    撥通橙留下的電話，讓橙明天不必找她，她的複診隻是她的事，不需要有第二個人幹涉。
    橙沉默了，第一次表現出了冰冷。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可她選折忽視掉。
    醫院、掛號、等待、照東照西、多奇怪。自己突然可以從醫生的眼中預示到什麼，是的，車禍後遺症。
    之前在男人還未清醒。女人清醒時，女人已了解自己情況不佳。可生活還要繼續，隻有前進，女人並沒有把這事放心上。因為，她開始選擇的不就是結束嗎？隻不過上天給了更多的時間而已。
    一天，兩天。。。。。。自從原因為複診讓橙不必來家找她後，她已一周沒有橙的消息。
    很奇怪，身體開始不習慣起來。
    清晨，依然隻有鬧個不停的鍾和無休止的水。是的，她已習慣二十四小時打開蓮蓬頭的水讓水衝刷地麵，其實，真正衝刷的不是地麵，是記憶。
    鬧鍾永遠隻有在某個人敲門後才停下。隻是，那個人再未出現。
    “嗨，你的天使已經送上門了，你不打算把他請進去嗎？”男人出其不意地在某天出現在女人的家門前，此時的男人已有了一頭柔順的發，鬢跡的發很好地延伸了他的漂亮臉型，女人，出其不意地在男人麵前鼻孔流出殷紅的血。
    沒有任何話語，女人捂著鼻子衝進了浴室。
    在水聲中，女人模糊的話語傳了出來“我隻喜歡女人。”
    男人沒有任何驚訝，回了句“我也隻喜歡男人。”
    女人沉默了。
    女人從浴室出來，浴室的水聲依然沒有斷絕。房內的鬧鍾因為長時間的鳴叫已明顯地電量不足，發出有些刺耳的沙啞。
    女人是知道的，敲門的不是橙，不過，也沒有想到，會是男人。
    “你總是這樣，鬧鍾永遠地叫，水永遠地流。”像是一個熟識很久的朋友說的一句話，自然，得體，而且適時。
    女人隻是笑笑，拿出冰箱裏最後一瓶飲料，拉開拉環，很貼心地把它放在男人手裏，這是以前習慣的，不必更改，也無法更改。
    “這個星期你都呆在家？”
    “沒有，我出去散心了”女人撒謊了，其實自醫院得到結果後，女人已選擇放棄生命，否決了醫生的治療，買了食物，把自己鎖在家裏，哪也不去，她一直在等，等某個人清晨敲門擁抱，關門盛粥，親吻。。。。而隻有在那個人敲門後，房間的鍾才會休假，浴室的水才得以停歇，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女人從未想過為什麼，因為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