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姐妹們散落在世界各地，但是人們卻仍然渾然不覺，夢死床邊
    ——三眼菲恩格
    晚上，我做了個夢，在夢中我被無數眼珠纏繞，所有的眼珠都直瞪向我，目不轉睛，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鍾。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鬧鍾已經壞掉很久了。來不及梳洗，我隻能以百米衝刺得速度直奔公車站，當然即使如此也仍然免不了挨批。衫的口氣永遠都是冷如冰霜的，而吳恩永遠都會像狼一樣得跟在你周圍。而腦子卻亂得出奇，伴隨著陣陣疼痛。
    “吳警官，”我望向看似悠閑得吳恩，高八度得聲音嚷著，“昨天的驗屍報告出來了嗎？”
    “早出來了，大小姐。”他把厚厚得一疊文件敲在了我的桌子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被侵犯得跡象，但是生前受過虐待，包括棍棒毆打，刀割，煙燙，以及皮鞭……”
    “死者的身份呢？”
    “恩，我想你應該認識。”他說得有點支支捂捂。
    “我認識？”
    “恩，是林……林亞芝……”
    “林亞芝！”我險些沒尖叫起來，林亞芝我是認識得，她是小我一屆得學妹，可以說在之前我們倆算是伯倫得第一門生了，雖然不是同一屆得，但我仍然清晰得記得隻要是伯倫導師得課，基本上每趟都可以見到她嬌小的身影出沒，記得那時候導師曾有趟關於家庭暴力心理分析課，在大部分人看來這課既枯燥又乏味，課堂上的人不到四個，林亞芝就是其中一個，那時候的伯倫特別得有精神，總是穿著一身輕便的花襯衫，當時他最照顧得就是我和林亞芝，他總是說我們倆出去後一定能繼承他的腦子，隻是最後林亞芝最後並沒有按照他所想得成為一位警探，最後倒是靠著家裏得關係在電視台找到了一個好工作，不過這倒可能是最好的吧，然後我們就沒再見麵，這一別就是三年，一年前聽說她結婚了，之後就沒了音訓。
    “他們家人在昨天報得失蹤，據說最後一次有人見到林亞芝是前天在伯倫·卡特家，也就是你的前導師……”
    伯倫導師！我望著吳恩，他的臉上也不自覺得露出了難色，看樣子我還得再去導師家一趟，這一次是為了公事。
    巷子還是原來那條巷子，隻是如今多了一絲寒氣，一直吹到人的骨子裏，讓人顫抖不停，根據吳恩的推測，林亞芝應該就是在這條巷子裏出事的，就在老師的家門口！
    “你如何這麼肯定是在巷子裏。”我當時特別惱怒得反問他。
    “因為沒人看見她出巷子。”說得如此不以為然，讓人氣憤。
    不知不覺之間，我又已踏到了老師家的門口，但是手卻怎麼也敲不下去。
    “怎麼了，姚？”門開了，伯倫從裏麵探出頭來。
    “對，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向他道歉，我為何要向他道歉？
    “為何要向我道歉啊？”導師的語氣中填充得是溫柔與關切，“來，進來說。”
    又是一次，我們坐在了一起，又是一次，紅茶飄揚著一股溫心得香甜。
    “導師，這次我是……因為公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你不是！”
    “啊？”
    “你這樣不符合程序。”一針見血。
    “是……是的。”
    “告訴我，姚，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亞芝，她……她死了。”記得曾經導師曾告訴我，當你要確定一個人是否犯罪的時候，你需要看得是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竟然在注意導師得眼睛，甚至當我發現這個舉動後讓我自己都羞愧不已。
    沉默，長時間得沉默，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這樣得沉默大概維持了一刻鍾，伯倫導師終於緩緩得抬起了頭來眼中充滿慈祥：
    “姚，你盡管問吧，我會如實回答的。”
    “你和林亞芝的關係是？”
    “她原來是我的學生，畢業以後……”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其實她一直是我的情婦，我和她有關係，我也從來沒否認過。”
    我可以看見老師得痛苦：
    “那麼，請問你前天在哪兒？”
    “我一直待在家裏。”
    “有人證嗎？”
    “沒有，一直就我一個人。”
    “那之間也沒人開過嗎？”
    “沒有。”
    說謊！就在前天林亞芝拜訪過導師，可他為什麼要說謊？
    “姚。”導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恩？”
    “我想問一下，亞芝，恩，是什麼時候出的事。”
    “前天。”
    “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麼地方？”
    “你的家。”我說出來了，竟然不知不覺得說出來了，果然我對導師是什麼都隱瞞不了的，“就在前天，有人看見她進了你的家。”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第一次看見導師得臉如此蒼白，神情如此緊張，他幾乎是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姚，你是……她前天……來到了我的家！”
    “是……是的。”
    “這怎麼可能。”他瘋狂得來回踱步著，象發了瘋一樣，“這絕對不可能！太瘋狂了！”
    “怎麼了，導師？”
    “姚，”他突然抓著我的肩膀大叫起來，“前天，前天我一直是一個人！林亞芝從來就沒有來過！我一直就是一個人待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