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看多了別人的分分合合，再想想自己經曆過的點點滴滴，以前隻是覺得上口的句子突然之間就上了心，隻是我不止當時惘然，現在也覺得悵然若失，我到底得到過什麼，是一時的衝動還是那種不必負責任的熱情。那個讓我怦然心動的你，哪裏還看到得當初的模樣，改變不一定要滄海桑田，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刹那就可以物是人非。驀然回首，逝去的年華如流水，而流水仍舊，隻是岸邊的風景隨花開了，花謝了，春走了，雪落了，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我曾經有段時間覺得生無可戀，失魂落魄，腦子裏就不停地冒著一個念頭，隻要隨流水而去，所有的一切不快就不複存在了，隻一步，一步，再一步就好。姐姐跟我說過，關於這條河有點小故事，本來在家門口的她，被一個聲音引到了河邊，不會遊泳的她迷迷糊糊地下了水，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差點就回不來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她的好朋友，就淹死在這條河裏。當時我聽得不以為然，沒有親身經曆的事總是難以置信的。那天我也那樣恍恍惚惚地下了水，是妹妹拉住了我，那時的她還清純如初，水汪汪的眼睛滿眼都是我，我看到她眼睛裏的自己，隻有自己，我真的就是個如此自我的人，並不是因為她拉住了我，而是僅僅是她眼裏的自己。妹妹現在已經結婚，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天，在她和老公的房間，我們本來要做愛，可她跟我說了一件事，我就興奮不起來了。以前追她的一個男人，又跟她聯係上了，中間的一長段故事我實在記不住了，當時就根本沒認真在聽，當時是下午，本來她不喜歡那個男的，可她並沒拒絕他的熱情，於是就在我眼前的這張床上翻雲覆雨了起來，一直到五點，她老公下班回來，她一臉興奮地跟我說，“偷情真的是很刺激，我當時還在被窩裏，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他下樓出門的時間應該是跟我老公會擦身而過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我當時的手就停在了她的腰間，沒有向下，我知道我沒理由和立場要求她對我忠誠，因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和月色，和我的其他同學之間也發生過不純的關係，我也從來不隱瞞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我自以為那是誠實對待沒有欺騙，卻沒想到有天，她會以這種方式，讓我體會各中滋味，尷尬，難堪，憤怒，應該都有。我算什麼？我是什麼？姐姐？情婦？還是一個打發無聊時間而存在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對視的眼睛裏沒有驚訝，她對我的反應了如指掌，她跟我上了一課，因為她平時跟我說的再多，要求得再多，我也隻是恩恩就應付過去了，並沒有往心裏去，因為我的心裏滿滿都是自己的想法，哪還有地方容得下別的言論？她愛我麼？不愛了吧。我愛她麼？愛過，可愛得太短暫，在我們還沒搞清楚愛是什麼的時候，我們已經揮霍了所有。我還愛她麼？不知道，記憶裏她依然美豔動人，隻是眼睛裏再也找不到屬於我的焦距。那我還愛她做什麼呢？現在，也就是前不久，她告訴我，她離婚了，又要再結婚了，我想不到祝福的話，一句也想不出。我想祝她幸福，可她要的幸福曾經被我親手毀了，毀得相當徹底。除了忘記，隻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