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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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快樂
    看著好文的作者兩三天就更個五六千,我忒佩服鳥。 -_-||
    若鶴直直的盯著手中灰褐色的信紙,麵容並未產生怎樣的變化,隻有眼眸深處的一絲悸動透出了絲絲不安。
    看完之後,若鶴將信紙在手中揉成團捏碎,放手之後隻有白色的粉末隨風飄走。
    她直到天邊被橙紅色的陽光所點點染紅才回到碧府。
    若鶴在回房的石子路上看見迎麵來的人影,她直直一愣。
    美麗的女子雖是少女之姿,麵容氣勢卻有盛人之勢,那樣過於熟悉的輪廓讓若鶴總是旋旎於過去。
    碧峰審視的看著若鶴,美麗的臉龐被權勢的利益所籠罩著,這樣的麵容在若鶴看來有些扭曲。
    “一晚上去哪了?”
    “練功。”若鶴站定隨口編了個理由。
    “哼!”碧峰輕輕轉了轉手腕,不信可是她也不捅破這層紙“真不知道我哥哥喜歡你哪一點。”
    “我也不知道他哪一點表現出喜歡我。”
    “昨晚你不在他就在你房裏呆了一晚。”
    “…我勸過他…”
    “他不聽嘛,”碧峰接過她的話“你知道的,你不適合。”
    “什麼?”若鶴不想思考她的話意。
    “你知道的。”碧峰說著突然笑了起來,若鶴看的心下一涼。
    這樣的容顏真是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女人身上。
    她隱隱可以猜出這碧峰為何會被選上了,畢竟自己當時第一眼看到她時也嚇了一跳。
    真是七八分像極了那個女子。
    若鶴回到房內果然看見碧羅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她腳步輕輕的繞到他的身側。
    碧羅穿著乳白色的素袍,黑發束在腦後,雖然和若鶴同年可是白玉樣的麵容襯的他越發顯小。
    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兒時這個純真的小小少年就真的像隻搖著尾巴的小狗一樣跟在自己的身後,無奈的若鶴是想甩也甩不掉。
    “怎麼?又走丟了?”若鶴手裏抓著一根狗尾巴草,無聊的揮舞著。
    “沒有…我是來找你的。”碧羅的聲音小小的。
    “你幹嘛來找我?”若鶴微微回頭,既看見碧羅羞澀又柔和的笑臉。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想你一個人在這裏一定很寂寞所以就試試運氣,沒想到真的看見你了。”
    “看見了,那就回去吧。”若鶴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那…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碧羅手指繳著衣擺。
    “知道了你就走了?”若鶴疑惑的看著他。
    “…恩…”
    “我叫若鶴。”
    若鶴輕輕攏眉,眼底是望不到底的幽暗和絲絲憂愁。
    “起來!”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若鶴用丹田之氣還是足以把桌上的睡蟲叫醒的。
    “誰?”就像被人扯著衣領吊起的彈起趴著的身體,茫然四顧的雙眼在看到若鶴之後就立刻清醒,勾起的唇角連眼角也感染到了。
    “若鶴,你回來了!”
    “你幹嘛睡在這裏?我說過很多次不準睡在我的房間!”
    “可是…可是我昨天在這裏等你就,就睡著了。”
    若鶴眉頭一皺,麵容更顯生氣。
    “跟著你的夏仆呢?他會放著你在這裏睡?”
    “他…”碧羅說著臉頰微紅“他讓我趕走了。”
    “你這麼喜歡這裏我們就換房間好了。”
    “不,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
    若鶴看了他半響,碧羅幹淨的表情不帶任何雜質,就和他小時候一樣。
    “哎…你快去換洗一番吧,今天下午不是還要進宮嗎?”
    “是哦!”碧羅圓圓的黑眼珠轉了轉“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我叫夏仆拿過衣服來就在你這裏換,好不好?”
    若鶴很想拒絕,可是看見他莫名其妙的期待神情終於是換了口氣。
    “隨便你。”
    叫來夏仆拿來了換洗的衣服,碧羅被下人伺候著到了屏風後的浴桶沐浴,不一會他又遣退了下人。
    房間裏又隻剩下了若鶴和碧羅。
    “今天父親找到我,他說有意把我和王將軍聯姻的意願。”屏風後麵傳來碧羅霧一樣的聲音。
    若鶴倒茶的動作有一瞬的停滯,可馬上有恢複起來,清香的綠茶徐徐注入杯中。
    “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恭喜你。”
    “什麼?”碧羅的語氣滿是訝異。
    “你也該成家了,整天像個小孩似的。”若鶴依然是平常的語氣。
    “你!”
    碧羅一說完就沒了聲音,不一會就聽見什麼用力沉入水底的聲音。
    若鶴一驚,忙跑到屏風之後發現碧羅整個人都浸入了水桶之中。
    “碧羅!”若鶴大驚聲音也有些發抖,她一手扶住木桶邊緣一手伸進水裏想將若鶴抓出來。
    若鶴的手剛在水裏亂撈一會,就被碧羅反手抓住用力向水裏一扯。本來沒有防備的若鶴半個身子浸了水卻沒有栽進桶裏,她穩穩扶住桶側被抓住的手一個使力一提碧羅整個人配合著嘩嘩的水聲浮了上來。
    “你瘋了嗎?”
    若鶴話還未完,可是碧羅突然鬆開了抓住她的手。兩隻手快速的扶住若鶴的下頜,若鶴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自己的唇部被軟軟的濕潤感所碰觸,那裏還夾雜著水溫的花香芬芳。
    若鶴驚得瞪大眼睛,她想抽離頭部可是碧羅牢牢的嵌住她的下頜讓她一時抽不開腦袋。趁著若鶴驚愣的空隙,碧羅整個人浮出水桶站直,整個人都壓了過來。
    若鶴這時抓住機會,兩隻手抓住碧羅的手腕用力的扯開,腦袋向後一靠就看見碧羅雙頰泛紅,雙眼水霧迷蒙。若鶴一咬牙,抬起左手就是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啪!
    “你在幹什麼!”
    這時碧羅好似在麵頰的疼痛和若鶴的吼叫聲中清醒過來,他直直的盯著若鶴,眼裏滿是倔強。
    “你知道的。”聲音是若鶴不可觸碰的隱忍。
    仿佛空氣裏被激起了一觸既碰的氣氛,若鶴看著碧羅的樣子卻一下子讓生氣的自己冷卻了下來,這樣的他又太純淨讓她不忍傷害。
    “你別任性!”
    “我沒有任性!”
    那樣認真的眼神讓若鶴突然沒了激烈的言語。
    “你…快出來吧,會著涼的。”若鶴說著又慢慢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可是雙頰的紅暈泄露她無法掩飾的情緒。
    “你能不能不要逃避我?”碧羅的聲音也軟了下去,可是裏麵也充滿了倦怠的無奈。
    “我是一個殺人犯!”
    “我不在乎!”碧羅的麵容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扭曲。
    若鶴憤怒至極,反手又給了碧羅一巴掌。
    “我在乎!”
    若鶴看著碧羅臉頰的紅腫立馬冷靜了下來,她突然很後悔自己的失控。可她阻止自己想抬起安撫碧羅的手,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
    他的執著隻會讓若鶴感到更痛苦。
    “若…”
    “不要逼退我所有留在你身邊的心意。”
    什麼時候開始忽略了,他似乎不再是懵懂隻知退讓的少年。
    碧羅不再說話,臉上的輪廓卻染上了如同屋外般斑駁的陰影。
    報仇其實很簡單,在若鶴看來就是這樣,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失去理智。
    隻是偏離了仿佛可以由自己操控的意識一般,當若鶴清醒過來,自己置身於是屍體和血液的上方。
    有那麼一刻在若鶴的眼裏回到了自己置身於家族慘死的時候,連眼淚都無法宣泄的感情再次撞擊了她的心靈。
    隻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她是在替自己報仇,屠殺了仇人所流下的鮮血。
    “哈!哈哈!哈!”
    若鶴的眼淚是幹澀的,她的笑聲也顯得苦澀無比,及時報了仇又怎樣,她覺得的什麼也沒有。
    一點也不開心。
    支撐著著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可是當自己達到目的之後若鶴隻覺得惡心的想吐,這樣的自己好惡心,會殺人的自己好惡心。
    “若,若鶴?”
    小道幾乎會隨風飄走的聲音,可卻重重的打在了若鶴的心裏,她無法相信此時此刻還會有人這樣的呼喚自己。
    她慢慢轉過身來,修長的身姿如玉溫潤的麵容和秀靈的雙眼,此刻的少年臉上寫滿了難以言語的複雜表情,若鶴理解那是厭惡。
    “人,人都是你…”殺字不知為何被少年留在口中,眼底似乎正在掙紮什麼。
    “哼!”若鶴微扯嘴角不屑的冷語“不都看到了嗎?看清了吧,我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她其實很害怕,強裝的漠然之下是不住的發抖,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你哭什麼!”
    若鶴微微皺眉的看著碧羅,她還以為這個嬌貴的和花一般的少爺會馬上嚇得逃跑。
    他隻是搖了搖頭,淚水也在臉頰傾斜開來。
    “快滾吧,以後別在來找我了!”
    若鶴硬著聲音說完就開始抬腿往門外走,快要路過碧羅的時候整個人身突然被抱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與自己冰冷又充滿血腥的身體不同,碧羅的懷抱既溫熱又撲進鼻子的特有的少年氣息。
    尷尬的氣氛在夏仆的通傳聲中結束,兩人默契般的收拾好一切上了進宮的馬車。
    看著對麵的碧峰,早已沒了當年的天真,碧羅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難道,妹妹你進宮也是想參於朝政?”
    “哥,難道你覺得現在是可以安由現狀的時候嗎?”
    “我們家族世代在朝野位傾權重,這次王上大麵積改革”
    “我一直覺得妹妹是因為嫁了個好位置才高興不已。”
    “難道不是好位置?”碧峰反問他。
    “你是女子幹嘛配合父親去充當權利的工具。”碧羅好歹開始嚴肅態度。
    “那哥哥你身為家中唯一的男繼承人,”碧峰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若鶴“你又做了什麼?”
    碧峰的眼神犀利起來。
    “難道你要看到我們碧家豪無抵抗漸漸被人逼退,我們世代在朝為官怎麼可以突然容忍這樣的轉變,再說自家人還不了解自家人嗎,就隻出了你這樣的一個異類。”
    “你拿自己的幸福來陪父親賭這局?”
    “哥哥說話越來越讓我不懂了,”碧峰朱唇微揚“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奢望,我想哥哥是這世上最不清不楚的人了。”
    碧峰說完馬車就停了下來,她幽幽的看了對麵兩人一眼就被掀簾進來的下人扶了下去。
    車內一陣沉默,還是若鶴先開了口。
    “看來你們兄妹不僅名字起差了,連抱負個性都反了,她到更像個男子。你…”
    “我可不像女子。”碧羅連忙接過我的話。
    “你像個長不大的。”
    碧羅也不生氣,反而是仰起頭春風扶過般的笑臉看著若鶴。
    “那如果我也傾心權野的話,你會不會更加喜歡我。”
    若鶴一愣,碧羅認真的時候就愛溫柔的笑。
    “不會。”若鶴頓了一下“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怎麼會談的上更喜歡。”
    “嗬嗬。”碧羅笑而不語,又恢複了哪種純真的笑,隻不過唇角有點僵。
    若鶴當做沒看見,其實忽視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若鶴生在一戶書香家庭,上有一個姐姐下有一對雙胞胎的弟弟。父親在若鶴出現之前是做什麼的她不知道,可是在她有記憶開始就知道家裏是從商的,生了自己的生母據說是個異蕃人,在若鶴出身不久便去世了。她從小是在姐姐的生母也就是大娘的房下長大,若鶴的大娘是個很溫柔的女人連帶她的女兒也是同樣。可若鶴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從小就是活潑好動,家裏也是十分寵著她,隻是沒有人提起若鶴的生母。
    若鶴發現自己的不對勁是在一次發燒大病一場時,那時身體剛剛好可以活動的她一次趁守床的下人去廚房端藥就翻身下床溜了出去。
    那時天氣幹燥炎熱,沒走幾步若鶴就出了層薄薄的汗水,後來隻覺得頭腦發昏就失去了意識。可似乎也隻是一下子,若鶴就突然清醒了過來,但她馬上發現自己竟然是坐在庭院之中,懷抱裏躺著一隻被割斷脖子的雞而她的左手就拿著一把剪刀。
    當時年幼的若鶴並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發生了什麼,她隻是被生澀的動物散發的血腥味刺激的大哭了起來。
    這不過才是開始。
    送走了進宮的碧羅和他妹妹,若鶴來到延伸道路旁的一處庭院之內,其實這也不過是一方不大的林院罷了,此處種滿了緋紅的楓樹,不過現在還看不到滿目的楓葉景致。
    因為不屬於外殿的大路所以這裏並沒有守衛的士兵,隻是偶爾有從此處穿過的垂首侍女。
    若鶴就隻身站在庭院的中央,耳邊也傳來淡淡的流水聲,緩慢的水流也好似流動進了她的心裏。
    若鶴很喜歡這樣低溫的天氣,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不會亂想的平靜。
    不自覺的伸手觸摸額頭處的印記,自從屠殺了仇家一百多口人之後就留下了這樣的標記,注定成了血汙般的存在了。
    若鶴不自覺的苦笑起來。
    不能幸福的原因實在是無法放下過去了吧。
    自己體內潛藏著嗜血的本性,就像七曉所說。
    總有一天也許你會對最重要的人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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