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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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齒輪緩緩的前行著,那不可預見的未來為何看起來如此悲傷……
天空的夜色已經被晴朗的白天所交替,就象是被冬日的氣息所凍住一般四周的景色蒙上一種蕭條的感覺。
別院裏除了流水的聲音其它的都是靜悄悄的變化著,身形挺拔的男子順著別院左側的走廊朝裏走,男子身穿一件白色的絨袍,臉上帶著一張隻有一半的銀色麵具。並不是遮住了上半臉的那一種而是遮住了左邊臉的上半部分,尖俏的鼻子和與露出的右眼同樣上揚的嘴角使男子給人狐狸一樣感覺。
走去走廊的盡頭就是左院的主臥房,這是州府府官的少爺休息的地方。男子停在門口並沒有敲門而是停頓了下又繞道來到房間的左側,對外敞開的窗戶裏透著與白天不可融合的灰色基調,男子來到窗邊正好看見了如同人偶般坐立在被紫色綢緞鋪開的床沿邊如同人偶般的美麗少年。
為什麼自己要背負仇恨這種事情?
從小自己從來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對自己來說自己身體裏血液流淌的都應該是對除了複仇以外的冷漠。
即然如此為何還要讓自己遇到那個人呢?自己也有對未來迷惘的可笑時刻啊。
是否應該一起追隨而去?這個問題自己已經想了很久,可日夜折磨自己的過去卻不容許自己輕易放棄這條生命。突然浮出的想法讓自己輕搖了搖頭,這也許就是自己想過追隨那個人而去卻始終沒有勇氣去做的原因吧。
其實已經年滿二十的年紀卻給人年少的感覺,長長的睫毛生長成好看的弧度,鼻骨直挺而到鼻頭又有向上微俏的樣子,還有自然抿成直線的嘴唇都組成了一張小巧又略帶憂鬱的樣子。
在被檀香浸染的屋內,心事重重的臉上無意識的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實在是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那麼軟弱,為什麼是這樣懦弱的自己活了?喜歡上了那個人的感覺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的深厚。每當夜晚就會想起溫暖的擁抱和那個人一切有關的回憶,夾雜著空虛和寂寞將自己從身到心都要襲卷一遍。
不停交錯著沒有主次的思緒擾亂著少年漸漸冰冷的心。
“為什麼我們的莫少爺在這個時候還坐在這裏啊?”
輕笑聲從窗邊傳來,莫謙君一抬頭就看見了令自己討厭的臉。
“七曉?誰準你來這的!”莫謙君皺眉,這個男人雖然隻來了幾天卻讓自己說不出的不喜歡。似乎是父親的舊識,帶著麵具的臉總是笑吟吟的表情,最令自己不安的是他的言行總讓莫謙君猜不到他想幹什麼,反而自己總是讓他看透。難道自己所想的就這麼明顯嗎?莫謙君一想到就覺得這張臉讓自己心煩。
“是家父讓我來找你的,今天可是為少爺選妾,莫少爺可不是要親自過目才好啊。”今天是自己選妾的日子,真是可笑。自己就已經夠不幸了為什麼還要害一個。
“不用了,告訴父親我還是不去了。”
“怎麼,莫少爺不願意?”七曉淺笑。
“這麼麻煩的事就交給我父親好了,反正這也是他提議的。”莫謙君眼睛看著地板說道。
“對於可能要侍奉你一生的人這樣決定也太過草率了吧?”七曉的語氣裏一點關心的意思也沒有。
“被選上的也就是她的不幸,怨恨也無所謂。”
“真不知道較之於莫少爺誰會更不幸呢?”七曉笑意更深。
聽了這話裏有話,莫謙君又看著他,沒有接話。似乎想看清那張如同狐狸一樣的臉,可還是放棄了,他隱約覺得與其他是來和父親敘舊到更象是來針對自己的。
“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莫謙君語氣平靜的問,他覺的麵前的男子一定能給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猜莫少爺在想一個人。”七曉緩緩的吐字,臉上始終掛著讓莫謙君討厭的笑容。
“什麼人?”
“一個死人。”七曉眨了眨眼“我猜的對吧?”
“即然你都明白也能理解我不願出席的心情了吧。”
“在下隻是覺得一個死人又有什麼值得牽掛,活著的總是應該繼續向前看。”
“如果可以選擇失憶我也不會如此煩惱了。”莫謙君說著輕挑嘴角,他故意說輕了,這不是煩惱而是痛苦。
“難得今天莫少爺對在下傾訴不少,在下倒願意分擔一下少爺的煩惱。”
“我要怎麼才能見他?”莫謙君直挑中心。
“這個問題問我怎麼會知道。”七曉做出好笑的樣子,莫謙君猜知道到他在說慌。從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個人一定還沒死,為什麼不來見自己,這是莫謙君想不到的疑問。
“什麼條件都無所謂,我想見他。”我還有話沒告訴他,我想見他。
仇恨我也可以放棄,我選擇見到你。
“真的是什麼都可以?”七曉笑容漸漸平複,眼神帶著得呈的興奮。
莫謙君無言的點頭。
“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要見死掉的人當然是”得意的笑容看起來詭異又恰到好處“一命換一命。”
對於柳川的局民來說州府本人本來就過於神秘,雖然在大家眼裏他是一個賢官可真正要形容起他來恐怕除了他曆來做的事跡而對於本人幾乎給不出什麼評價。如果硬要給個印象大概就是那個總之是個很有德望的含糊說辭了,所以這突然宣布要舉辦的選妾大會到真是讓城裏的人吃驚不小。
倒是這次的主角莫佩的養子莫謙君比父親讓人熟悉一點,雖然也是深居簡出的樣子但多少見過本人都說是個秀氣儒雅的男子,有一張不知是象母親還是父親的美麗容貌。不過據說幾年他都不在柳川直到最近才外出歸來,才安定不久就宣布了這樣的事情。
不管是出於何種心裏,可以進入州府即使不是正室想必也會是風光非常的事情。更何況也來看看或許也會出席的州府。
大會在州府府院的大廳之內舉行。大廳紅燭羅帳十分喜慶的樣子,正中搭著一座雙層的樓台。這個雙層看台的第二層看台左右掛著白色的紗帳,靠左邊似乎連接著一個通向裏廳的偏門用珠璉垂掛著遮擋住。
二樓端坐著兩人,正中的坐著一位年約六十左右的老者,眼角爬起的皺紋反而添起了少許和藹。這就是柳川的州府了吧?大家紛紛猜測,老者不言笑的模樣在寬大的衣袍下也露著幾分威言。莫佩左側坐著的是一位年越十八左右的少年。少年有一頭墨綠色的及肩短發,劍眉下是雙深凹的大眼。給人的生出年幼未脫的第一感覺,可仔細端詳就會發現少年的臉上有著一種不附年紀的威嚴神情,眼眸裏流動著看不見的深處,那是時光的印記。
少數見過莫謙君的人都知道那個少年並不是州府少爺本人,而到現在少年都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對於他是誰大家更願意關心為什麼這個大會就要舉行到一半了主角還未出現。
不過這也沒有阻擋的了大家發揮自己參賽本領的熱情,可至此似乎也未出現讓二樓之人中意的人選,每當一位佳人自信滿滿的表演了後都不免要聽到莫佩那略帶歉意的語調將對放請下台。
在一旁等候的宓妃看著落選者下台心裏是即高興又不禁開始擔憂,之前的參加者中實在不乏連自己都要心動的佳人,可都沒被看上。這溫莫玉在自己的半壓迫下樣子算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了,可這為了掩飾身份而辦做啞巴可是很讓自己頭疼啊。
當然因為溫莫玉他是個男人。
之前自己一時信誓旦旦下定決心要幫忙,為了參加比賽要溫莫玉硬充一個小姐。本來以為男人扮女人難免會奇怪但沒想到穿著女裝的溫莫玉還真是挺合適的,為了更好配合這次的計劃宓妃就扮成溫莫玉的書童,雖然這個組合被蒼魄嘲諷為白癡二重但這也絲毫不減宓妃的熱情。
結果是實際狀況看來還真是困難重重,以這種狀況要選上實在很難。如果實在有個最壞的結果的話就把新郎劫走!宓妃正色的想到可馬上又歎氣的搖了搖頭。這也不行啊,這樣做會引起大騷動的。那到底怎麼辦?唉呀呀!都怪那個討厭的家夥,不是他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呢!
一時之間胡思亂想的宓妃幹脆把所有責任推到了現在也不見人的洛楚身上。
“下一位,溫莫玉溫小姐。”
負責傳報的聲音禮貌性的回蕩在大廳之內,被叫到名字的溫莫玉身體明顯不適的抖了下,站在他身旁的宓妃也突然瞪大了眼睛,心想怎麼就這麼快啊?
而在這聚集的人群之中也有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就餐的禮桌旁因為這個名字停下了忙碌的身影。
“大革(哥),則(這)個米積(名字)好熱(熟)。”小第含著無數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含糊不清的提醒著身邊同樣在狼吞虎咽的大哥。
“傻(啥)?”大哥本來在和美食奮戰,因為這句話象傳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讓嘴裏的食物咽死,那張臉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那不就是自己那晚刺殺不成差點反被幹掉的溫莫玉嗎?怎麼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這個樣子出現?不過如果不是對他的臉印象太深刻自己差點就認不出來了。難道他其實是她?又或者他是個人妖變態?
不管怎樣,即然現在被我看見了就一定要一血前恥!要好好教訓這小子。
好了傷疤忘了疼而一時陷入沉思的大哥忘記了嘴裏的食物,愚蠢的大張著合不上的嘴任那口水飛流直下。
感覺到身邊的靜止小弟疑惑的轉頭看著自己大哥,可他完全沒有和自己崇敬的大哥達到心靈感應。看著自己大哥類似於魂不附體的樣子再順著大哥的目光看去,似乎是自己覺得很熟的那個名字的主人。
是個女人,難不成大哥看上她了?
回過頭看大哥的臉依然處於“忘我”狀態,小弟認定了這就是一見鍾情。
自己難道就要有嫂子了嗎?雖然覺得自己敬愛的大哥要分給別人一半不禁有些淒涼不過即然是大哥的心願自己就一定隻會支持到底。
對自己來說大哥就是唯一的親人。
“大哥,就是她?”小弟一臉下定決心的模樣。
“就是他。”找回狀態的大哥點了點頭。
倆人完全詞不答意,在小弟眼裏大哥充滿怒意的雙眼代表的是燃燒的激情。
“大哥,你別去,我上!”小弟一股做氣的轉身欲衝上去“我-”去給你搶!
話還沒說完小弟的手就給大哥抓住了,小弟疑惑的轉過頭對上大哥難得認真的臉。
“吃完了再上。”
“是,大哥。”小弟感激的看著大哥,他怎麼知道自己還沒吃飽呢?
大哥看著溫莫玉背影的目光透著自以為是的陰險,心想溫莫玉看我怎麼整死你。
哈哈~我得意的笑~笑^額,再不快吃就要給這混小子吃光了!
在心中為自己臨時搭建的完美計劃叫好之後又埋頭於餐桌上忙碌起來。
當兩人以僵硬的步伐移動到大廳正中的賽台時,從二層處的偏門處正好走出一位男子,白色的絨袍和遮掩部份麵容的銀色麵具立刻掀起了大廳裏不小的騷動。
莫佩看見他禮節性的微笑後命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右側,而少年則是在剛剛看了他一眼後就一直沒在從溫莫玉的身上轉開視線。
“希望在下趕的正是時候。”男子的聲音不大不小,揚起嘴角看向台下。一瞬間閃過的熟悉感讓宓妃疑惑,這人我好象見過。
而大廳的一處更深的角落正預感又一次不安的傳來。
“那個男人就是上次樹林裏的家夥。”聲音似乎是從這個站在角落裏的男子影子裏發出來的。
洛楚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自從受傷之後就能夠感受到蒼魄的存在,甚至還能在人群的情況下隻聽它對自己說的話。正當自己要詢問時就接到潛藏在影子下發出的危險警告。
“那宓妃也應該也知道吧?”洛楚不免擔心的看向看台,上次樹林的事件實在恐怖。對方雖然是針對自己而來可這也會導致想要保護自己的人受傷。
“她這個白癡一定發現不了。”不屑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為什麼?”
“自從她放棄仙籍後能感覺到妖魔氣息的本能已經很少了,而那個男人把自己的氣息藏的很好。不過…”蒼魄沒有說完,它感覺到了不隻一個的同類氣息。
而洛楚則是因為聽到仙籍這個詞而愣住,宓妃她是仙人?
看著台上纖秀的背影洛楚的心裏湧出了無奈而苦澀的情緒。
到底你放棄了多少東西要來到那個人身邊呢?
富麗熱鬧的大廳內,這一天注定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