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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洪海就又道，“以前也沒看出九王爺好這個，如今這個年紀了，怎麼倒生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剛剛老奴也看見那奴才了，倒是身條兒容貌都還好，可到底也沒到那讓人驚豔的地步，”情”這個東西呀，到底是有些奇妙之處啊……”
    聽洪海說完半天皇上才道，“他應該是還有些別的好處。老九的心高到天上，全天下的人差不多他都不放眼裏；劬兒也是，十足十的紈絝膏粱，眼裏從來隻有至精至美的東西，性子跟他九叔一樣，縱情任性，又冷得積了三尺的寒冰似的，就單憑這一點，這個奴才就不平常啊。”
    洪海聽完就笑了，“皇上，他再怎麼著不過就是個奴才，不值皇上這些話。”
    皇上放下碗筷，“撤了吧。”
    立刻有太監來收了碗筷，清理幹淨小炕桌。皇上倚著，眉頭皺蹙，顯然是在想事情到底要怎麼辦。
    “洪海！”皇上睜眼，突然叫道。
    洪海立刻過來，“奴才在。”
    “速傳李再染入宮！”
    “遵旨。”
    琨勱這邊他母後宮裏坐著，一直著人打聽著皇上這裏的狀況，聽見傳李再染入宮，太子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他想著這大概是與恪公子有關。
    “母後，我回府了，明兒再來給您請安。”琨勱看著母親，笑道。
    綠汀——當今正宮皇後就拉著琨勱，囑道，“晚上早些睡，別又看書到半夜，熬壞了眼睛。”
    “孩兒知道了，母後放心。”
    “來人，好生送太子出去。”
    琨勱一路出來。
    回到太子府，琨勱立刻召了鋪佐自己的幾個老家夥們來，細跟他們說了解海禁的事，分析利弊，琨勱細細聽了他們的主意。
    晚飯時宮裏海臨就派太監來了，琨勱急在內室召了，“說吧。”
    太監便道，“回太子，皇上召了李大人進宮，說的是要讓李大人在如今城內諸王候大臣府中的家丁府兵裏選拔一百員忠誠勇義，武功精進的年輕男子充到皇上身邊做侍衛，食皇家俸祿，開進升之路。如今年下，等過完年就著手辦這事。”
    “還有別的嗎？”
    “噢，皇上說不論出身如何，隻以品性武藝為擇取之要。”
    “知道了。去吧。”
    太監退了下去。琨勱獨自坐了好一刻，直到有人回進來請晚飯的時候才回了回神。
    第二天早朝。
    皇上入座，吩咐洪海，“來，把七皇子和雷塵上來的折子念給諸位大臣們聽聽。”
    洪海接了折子，打開，朗聲道：
    奏：申報我十數萬大軍現正屯於桂南憑詳，距平定苗寨之役至今休養已半月有餘。將士衣食，戰馬糧草，俱由兩廣總督雲凱於兩廣雲南等地征調，從崇左源源而來，甚為豐足。如今兵士軍心安定，亦明此是護國保家之壯舉，群情激昂，求戰心切。
    憑詳距安南朝庭不足二百裏，雖是重山眾多，於敵易於埋伏，而於我則也有險可守，此段路徑我已派人走熟，不足懼也，此其一；其二，路程既短，就無孤軍深入之後顧之憂，可以雷霆之勢傾力攻之，勝率大矣。
    且如今安南朝庭正陷入對我朝天威的惶惶難安中，人心渙散，不可終日，正是我大軍南進，一舉將其收俘的最佳時機。
    大兵既陳，諸端齊利，士飽馬騰，及鋒而試。懇請皇上下旨，允予揮師南下，蕩平蠻敵，保我南境之安寧。
    撫南皇子，征南大將軍，兒臣琨劬，臣雷塵，謹。
    洪海讀完收了折子，退到一邊。皇上半倚在龍椅旁邊置的軟枕上，眼睛往下看著，“都說說吧，起兵事從來是國之大事，興與不興，朕不能一意孤行，得聽聽諸位的意見。”
    可誰都不說話——因為不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態度。
    皇上就歎了歎，“朕原本是想七皇子和雷塵能肅清苗寨反賊，讓他們歸順朝庭就行了。不是朕怕舉兵打仗，而實在是太消耗國力了，又念及我十幾萬將士的性命，他們也皆不是一人一身，皆有家鄉土地，妻兒老小，所以慎重。可七皇子和雷塵的信字字在理，時機難得，一但錯過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就難了，所以聯一時也是左右為難啊……”
    這裏皇上的話音剛落，隻見太子往前一步，跪在原地，清朗而又平和的聲音道，“父皇，孩兒有本奏。”
    皇上就看向太子，“往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