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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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靜安王正跟玉玨的生母,就是靜安王的正王妃絡紅一處喝茶呢,玉玨跪下給父母請安。絡紅就笑道,“起來坐下,你父王有話跟你說。”
這裏玉玨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低頭坐下,“噢。”
靜安王看著眼前這個人麵如玉,內裏如絮的兒子,“皇上讓我問問你,有心儀的姑娘沒有?太後要親給你賜婚!你二十多了,該娶親了!”
玉玨眼裏心裏哪有什麼姑娘?你問他哪個園子裏又出好戲子了,哪家府上的小廝清俊,誰家的公子年輕俊美他倒是能如數家珍。
見靜安王這氣勢玉玨是打心裏害怕,低著頭,惶恐難安,“孩兒……都聽父母的……”
絡紅就笑道,“真有心裏喜歡的姑娘,不管誰家的咱們家也都配得上,便是寒門小戶,飯都吃不上的,隻要你心裏喜歡就行,咱們隻管行咱們的禮數,你就說吧。”
玉玨心裏真是起了一百個皺兒,難過得要死,“孩兒沒有心儀的姑娘……憑父母作主……婚姻大事……”
靜安王瞅著連個膽量都沒有,又這樣委屈巴巴的兒子,實在是沒招,“玉玨!”
玉玨嚇了一跳,忙抬頭看父親,“孩兒在。”
“你聽著,如果你不想成親,就告訴父母,”我不想成親”。父母不同意,那是父母的事兒,但你得說你自己的意見;如果想成親,卻又怕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那就也告訴父母,”那我要撿自己喜歡的娶”,你這麼說了,父母就一定會想法子事先給你看看這姑娘的,不喜歡就不娶。如果父母不容你不娶,你就往開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男子必得娶親的,如果娶回來不喜歡,就好吃好喝地尊著她,供著她,以禮待她,也能過日子的。這幾樣,哪樣都比你現在這個樣子強,知道嗎!”
等到靜安王說完玉玨忙起身,低頭而立,“孩兒知道了。”
靜安王就又道,“那好,你現在告訴我和你娘,你到底是哪樣,說吧,不管哪樣我和你娘都不會責怪你。”
絡紅也溫柔笑道,“玨兒,說吧,你父王和我已經說了半天了,這事聽你的,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
這裏玉玨把勇氣鼓了又鼓勵,忽然撲通一聲跪地磕頭,“父親!母親!孩兒不想娶親!寧願死了也不想娶!求父母開恩!放兒子出去!我就去咱們城外的西莊地!帶著寶瑜他們!那十幾間房子百十畝地就夠兒子安身了!兒子絕不再給父母添任何麻煩!求父母大人開恩!”說著就哭,磕頭不絕。
這裏絡紅看了靜安王一眼,忙起身過來扶玉玨,“快切莫亂說!你不願意娶親就不娶,何苦來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胡話!”
隻聽後麵靜安王啪地一拍桌子,高聲叫道,“來人!”
忙有幾個小子過來。
“把他給我拖出去!扒幹淨了!在雪地上晾一個時辰!誰也不許理他!誰理他就也扒幹淨了一起晾著!”靜安王惡叫道。
幾個小子隻得應著,過來摻起玉玨來。絡紅扶著跟到門口,極低的聲道,“快去老太太那裏躲著吧!”
眾人會意,拖著玉玨往老太太那裏去了。
絡紅這裏過來,對靜安王笑道,“王爺別生氣了,他不過一個孩子家。”
靜安王就歎了聲,“我沒生氣。夫人坐吧。”
於是絡紅就又坐下來了。靜安王這裏歪頭想了想,“要不,就成全他?西莊地那裏倒也寬敞,可以再新起個院子;除了那百十畝地,再另外賞他幾百畝吃喝,由他跟那些個小戲子們鬧去吧。”
絡紅就低頭不吱聲兒了。靜安王就看著絡紅,“夫人覺得不妥嗎?”
絡紅就看著自己的丈夫,“王爺自然能跟皇上太後討下這個臉來,隻是依我看不妥。王爺且把這事兒放放,我正好這幾日要入宮,聽聽太後是怎麼個意思,看看是要把誰家的姑娘指給玨兒吧。”
“誰家的姑娘怎麼樣?我不同意,還要強迫我嗎?”
絡紅就不說話了。
靜安王起身,“那你就問問吧。我回房了,夫人也回自己房去歇了吧。”
絡紅就起身看著靜安王去了。
絡紅是一個朝庭重臣的女兒,是先皇把她指給靜安王的。在新房裏絡紅見了靜安王第一麵,從此她的心裏就再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