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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過來坐吧，你總這樣便是連話兒也不能好生說了。”靜安王說著就看著恪兒。
    於是恪兒這才過來坐了，親自把一盞熱茶推到恪兒麵前，“難得你對主子這份心。公子知道當日夫人是在什麼情形下出宮來守陵的。”
    “奴才知道。”
    “既知道，也就不用我跟公子細說了。皇上那裏我可以給夫人求情，可太後那裏皇上也得罪不起，我若去跟皇上求了這情，皇上到底給不給我這個麵子呢？豈不是讓皇上為難？”
    “這個，奴才明白。”恪兒說這話的時候頭兒都不好抬了。
    “公子明白就好。不過母親已經跟我說了，公子又如此求我，我當然不能不管。”
    見有門兒，恪兒就抬起頭看著靜安王。靜安王也就看著恪兒。
    “公子幫我給榮淑妃帶句話兒：我早晚求皇上讓夫人進先帝陵，隻是得等，等到皇上不用再為難的時候，明白嗎？”
    恪兒是如何聰明的人，立刻又起身跪謝，“多謝王爺的大恩！”
    “還得說幾回，不要動不動就跪了。起來坐下，我有事件兒我要聽聽公子的意見。”
    聽靜安王這麼說恪兒也不能再拒絕，隻道，“王爺不嫌奴才粗笨就請講吧。”
    “大皇子琨勉你知道吧？”
    “奴才在宮裏當差的時候就認得大皇子，現在見著了也該是認得的。”
    “那他現在的景況公子知道吧？”
    “知道，大皇子在給先皇守陵，情形聽七爺跟我說過幾句，像是不大好。”
    “他昨兒帶著老婆孩子來求見我和兩位太妃，被我給回了，這個公子知道吧？”
    “奴才當時聽幾個小和尚說了。”
    靜安王就歎了聲，“當日是我奉皇上的命把大皇子從府上帶到了先皇陵。當時也沒覺得什麼，隻是覺得老大是咎由自取；如今這麼多年了，他拖著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在那不得見人的地方熬著，想起來實在讓我這心裏不舒坦。昨兒太子過來，我把這事兒跟太子說了，他也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去皇上那裏替他大哥求個情，賜他自由，哪怕不能再受封，便是還他一個自由之身做個平民百姓也是好的。隻是現在我和太子都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皇上也沒提過大皇子，如今這沒來由的，我是不好問，太子是不敢問，一時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才好。”
    恪兒一聽這話也陷入沉默，頭低想著。靜安王保持了安靜，等待恪兒的回答。
    忽然恪兒就看著靜安王道，“那奴才就說了，隻是不知道妥不妥當。”
    “說吧，原本也隻是聊聊，這又不是什麼事關邦國的大事，不過泛泛家事。”
    “那奴才就說了。奴才在宮裏當了十年的差，早聽說當今皇上是聖明之人，太子若行了此事，皇上當然會明白太子的一片仁愛慈善之心，可卻不得不顧忌皇後的意思，這樣太子就給皇上出了難題。”
    靜安王點頭，“是，是這樣，這個太子也跟我說了，這正是太子的最大顧慮。”
    恪兒就思索著道，“剛剛王爺說夫人的事得等，這就說很多事情都強行不得，隻能等待時機或智取。由這個上奴才也想了一個智取的法子，就隻看太子肯不肯了。”
    “公子請講，有辦法就是最好，但凡可行太子應該是願意一試的。”
    “是。大皇子如今已有兩子，也是皇上的親孫兒，太子可不可以當著皇上的麵兒提一提他們，看看皇上的意思；若皇上態度鬆動，太子就可趁機進幾句話，也不用說別的，隻說兩個孩子常年跟隨父親在山中守陵，不與外人相見，於孩子的成長實在不利，可不可以把兩個孩子挪到城裏來讀書就學，也不必非得入宮，外麵尋一處館即可。皇上若允，那後麵的事就可以一步一步辦了；若不允，太子也不必再強行。”端兒說著停了停，“奴才聽七爺說皇上要把大皇子的同胞妹妹許給雷塵，奴才也聽說雷將軍戰功累累，此時太子去求這個情，皇上借著這個機會，也許會同意也說不定，這事兒是有三四分可行的。”
    靜安王認真聽著，然後思索著點頭兒，“確實如此。這樣一來我和太子也算盡了心盡了力，二來這種方式也不至於引起皇上的大反感，三來或許皇上也願意借機給雷塵一個大麵子。”說著抬頭看著端兒，“一步步試探著來，這樣說不定會覓得一個機會。”
    “是這樣的。”
    這裏靜安王就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