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裏各位將軍等了好久，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左右不見人來，詢問好幾次趙淼當時長孫擇是怎麼說的，趙淼回答了幾次也煩了，扛起花生就跑了。各位將軍也沒啥可聊的，都好奇究竟程偌冰怎麼奪回都城的。程處政多少能猜出一點，匆忙中打掃也不是特別幹淨，還是會有一點痕跡。比如他在牆角花盆下發現的血跡。心裏對這個侄子的敬畏更加深一點。
    在眾人的期盼中，程偌冰姍姍來遲。有眼力見的下人，將早就點好的炭盆等取暖物品都端了上來。其他人都是武將不怕冷，沒什麼感覺，下人一把碳火端上來，幾位將軍就感覺整個屋子都熱起來。有點坐不住了。程偌冰坐到主位上。長孫擇囑咐人將早飯擺上。烏娘子一大早準備的麵條，派人在大門口守著，接到程偌冰進府的消息就下鍋。水開幾個滾，白生生的麵條就出鍋了，下人將桌子擺上，麵條正好合適入口，程偌冰的先上，麵條用細瓷的小碗裝著，精致又講究，幾位將軍後上，都是陶盆裝的，一個人麵前一盆，程偌冰細嚼慢咽的剛吃一半，幾位將軍盆裏的麵條已經見底，還意猶未盡的回了碗，不對是回了盆。完美詮釋了什麼叫飯桶。等程偌冰吃完，第二盆也下肚了，當然程從政之吃了一份，畢竟他還是半個文官的。吃的溝滿壕平的幾人，揉著肚子癱在椅子上，真過癮，吃飯就得這麼吃才痛快。程偌冰拿手帕淨了手，讓下人退下，隻留四位將軍，程從政，長孫擇和玉霜。
    “吃飽了？那我們說說正事。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堂叔你說說丟了都城該怎麼罰？”
    “是我的錯。我認罰。”程處政早就知道他這頓軍棍跑不了。
    “四位將軍，領兵不利該怎麼罰。”程偌冰眼都沒抬又問了一句。
    四位將軍也自知理虧。花房代表幾人開口。
    “我們領兵不利，久攻不下，甘願受罰。”
    跪下的五人心服口服，甘願領罰。
    “這頓軍棍我記下了。事後再罰。我有命令需要你們執行，這次如果出現紕漏，也別怪侄兒無情，就不是一頓軍棍能解決的，要的就是各位的項上人頭。”程偌冰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聽的五位麵麵相覷。卻知道事情嚴重性。都點頭應是。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程處政問到。
    “從現在起，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開始肅清。奸細，細作，有可疑的全部揪出來。軍中和都城一起開始，我會通知各個城的堂叔，還有邊城的哥哥一同開始，查出來的人，要殺要剮還是監禁都隨你們，就隻有一點，不能讓任何消息傳出去。玉霜會和你們說幾個名字。隻有她說名字的人不要動。其他人隨你們查。從今天開始。三天內我要結果。”
    “這……”五個人都嘬牙花子犯愁。事情好查，哪家有什麼細作他們多少心裏有數。他們從未動過，不是怕事，第一揪出來這一批還會有新的一批，還不如將熟悉的掌握清楚方便行事，第二就是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都是眼線，也是監管，畢竟程家軍兵權在握很多人是不放心的。尤其是聖人，邊疆聖人的細作可是比其他人多了好幾倍，留著這些人是為了讓聖人心安。這麼一動作。很容易讓人參一本，聖人同樣有理由下了程家的兵權，甚至名正言順的滅了程家。
    “我知道你們想什麼。這是軍令。服從命令。”程偌冰掏出了隨身的虎符。是程偌水交給他的。
    “是”五人看了看虎符執行命令。玉霜將名字貼在幾人耳邊告知，五人就下去了，玉霜也領命派人通知各個城主。
    程偌冰拿起筆，寫文書上報，等通過驛站穿到長安，一切就成了定局。
    加急文書發了出去，程偌冰才說。“你不問問我這麼做的原因嗎？”
    “你有你的考慮，等你想說了自然會說，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陪著你。”
    “嗬嗬嗬，你總那麼聰明又貼心。”程偌冰誇獎到。
    長安可是因為武烈的被抓一片動蕩。皇帝震怒，將五皇子幽禁府中。五皇子生母韋貴妃也連降幾級，成了才人。明確擁護五皇子的官員，降得降流放的流放，一時間頗有點樹倒猢猻散的淒涼。各位皇子也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心裏痛快的就是各位皇子的擁護，畢竟少一個成年皇子，威脅就少一些。勝算也多一些。魏征每天給太子上課，講解細微的太子受益匪淺。直到邊關肅清活動的傳來。各家幾乎同時收到消息，這次程家的肅清以程處嗣遇刺身亡為油頭，將各個勢力的探子幾乎拔了個幹淨，軍營甚至邊關幾座隸屬程家的城池都拔了個幹淨。打的各家錯手不及。眾人都猜測是程偌水的手筆，畢竟最近一次傳來消息，程處嗣臨死前可是將虎符傳給了他。太子聽到這個消息突然想到了程偌冰。像舅父說的這個人天縱奇才，隻有他有這樣的魄力和手段。陸續外圍消息傳來，程家軍集結隊伍回到邊城，大量囤積糧草，似乎有大的活動。長安城裏各種猜測，有一種猜測讓太子坐立不安，說三殿下李恪收複程家軍，有不臣之心。
    “太子最近可是沒有進宮？今天就講到這裏，您進宮去看看皇後娘娘吧，想必她也想見你的。”魏征看太子頻頻走神，提前結束了課程，提醒他去進宮看看皇後娘娘。魏征雖然直言納諫，但他不傻，作為臣子他可以直言皇帝的錯誤，不擔心責罰，但他作為臨時的老師，他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不足。有些話他說了，勸了太子也不會全信。不如讓他去皇後娘娘那裏坐坐。
    太子很快遞了條子進宮。皇後正在插花。看太子急三火四的盡快。沒有說話，太子不方便打斷隻能忍著焦急坐下等。等了一盞茶功夫，皇後終於將東西撤下。才忍不住開口。
    “母親最近的消息你可是聽說？”
    “聽說了，全長安都聽說了。”
    “母後不擔心，程家……”有不臣之心或者投靠老三。剩下的半路被長孫皇後一瞪吞了回去。
    長孫皇後揮退左右。問到
    “皇兒，你可知，你父是君，程家是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聖人是你父親，也是君王，你是兒子還是臣子。孝順父母，忠於君王，堅持仁義。才是你該做的。回去多讀讀弟子規。多讀書才別白費你父親的一番苦心。”長孫皇後教育到。
    “是母親兒子受教了。我回去一定多讀書。”太子知道母親是在提醒自己，做好兒子臣子的本分，怪不得舅父總是說，他這太子要謹言慎行，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後續太子留下吃完飯才回，魏征下次再來看到太子正襟危坐態度端正，欣慰的點頭。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