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寡夫郎  33需要肥料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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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有康這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躲過顧安然或者說白向嶺鬼魂的注視,沒有聽出來話中的陷阱,所以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念叨著白有才怎麼還不把厲害的道長請來。
    顧安然歎口氣,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三堂哥,就算大堂哥的傷勢重不重你不覺得重要,大伯麼你總不能不管吧。”
    “你們在果園到底說了什麼,把大伯麼氣暈了不說,還氣得失禁了,現在天氣這麼冷,大伯麼的衣裳要趕緊換一身,不能著涼。”
    “也不知道大伯麼有沒有別的病,換了衣裳還是得請郎中過來一並替他看一看。”
    剛才還想要過來搬一下徐氏和白有健的這些白家人集體往後退了一步,他們看著徐氏顏色稍深一些的褲擋,隻覺得空中好像飄過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一個個恨不得捂著鼻子再退得遠些。
    這樣一來,白有康便成為最前麵對著顧安然的人,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有對顧安然或者說白向嶺的害怕,有對尿褲子徐氏的嫌棄,還有對故意害顧安然導致白向嶺複仇的白有健的怨懟,如果不是白有健做了那虧心事,今天白向嶺就不會附身。
    平時白有健作為大哥還算威嚴,至少白有康這個弟弟對他挺尊敬的,可是白有健這一刻狼狽地躺在牛車上,嘴角有幹涸的鮮血,白有康對他沒法尊重起來。
    看著白家人的動作,幫忙趕車的沈家村人和順便到鎮上的夫郎不屑地啐了一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你們要是不打算把人領走就讓開些,我們好把這兩人一齊送去醫館,讓醫館的大夫替他們瞧瞧。”
    白家其他人聞言立馬往兩邊退去,還拉了一把杵著沒動的白有康不礙著牛車進鎮,徐氏身上有尿,他們才不想去抬徐氏,怪惡心的。
    白有康因為麵對顧安然腳再次發軟,被拉了一下沒站穩,一頭紮進了路邊的田裏。
    十分不幸的是,這片田似乎才被澆了糞水一類的東西,於是當白有康一臉憋屈地站起來時,他的頭上、臉上、身上都沾上了一些不明物。
    看到這一幕,顧安然差點沒憋住在人前笑出聲,為了自己立起來的人設生生忍住了。
    把白有健和徐氏送到鎮上醫館見到大夫,顧安然把他“知道”的內容如實告訴大夫,然後沒有交診費便走了,這兩人自然有他們白家人來照顧,輪不到顧安然這個喪夫的寡夫郎操心。
    醫館的人不少,顧安然在敘說兩人情況時沒有收斂聲音,白有健莫名受傷、徐氏尿褲子的消息很快便從醫館傳了出去。
    大家對白有健這種簡單受個傷沒什麼興趣,更喜歡說道徐氏,一大把年紀尿褲子,他活了新柳鎮最近的笑話,導致徐氏醒來了之後在家裏躲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門。
    這些都是後來的事,這時顧安然正同幾個要返回沈家村的人一起乘坐牛車回去,走在半路,他們被白有才帶著的一個老道士,以及剛才那群白家人一起攔了下來,地上有一圈燃燒過的黃紙,老道士手上還有一柄桃木劍。
    “二堂哥,你們這是做什麼?”顧安然看著白有才那樣,明知故問。
    一旁仙風道骨的老道十給了白有才勇氣,對這顧安然罵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道長就在我身邊,且看你怎麼害人!”
    顧安然更加不明白:“什麼害人?二堂哥,三堂哥你們今天怎麼都怪怪的,老說什麼鬼不鬼,青天白日哪裏見鬼,莫不是你們心裏有鬼才看什麼都有鬼。”
    白有才一衝上來便指著顧安然的鼻子說他是鬼,沈家村的人一個個雖然還是坐在牛車上,但是他們都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些,不知道他們想了什麼。
    不過接下來顧安然那一句“青天白日不會有鬼”和“心裏有鬼”說出來反駁了白有才,大家看向白有才的眼神又變了。
    “你亂說什麼!”白有才心裏暗恨,如果不是剛才山上發生的事他不能如數說出,他哪裏會陷入現在這個憋屈的情況中。
    顧安然的神情比他更悲憤:“我怎麼就亂說了,剛才我把大伯麼和大堂哥送去鎮上醫館的時候怎麼不見二堂哥你?”
    “你們先前一起到村裏來找我,定然是你們在山上起了爭執,你們打傷了大堂哥才心虛跑開的,如今想找個莫須有的名頭把罪過推在我身上,不可能!”
    “白向嶺死了,我和兩個孩子就成了沒有人護著的孤兒寡夫郎,可以隨便任由你們磋磨,我認命。”
    “可我都帶著孩子們搬到沈家村去住了,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們父子,讓我們在村裏安安穩穩地守孝嗎?”
    顧安然的這番話有些漏洞,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看著他雙眼含淚為自己叫屈的樣子,大家都站在了他這邊,認定白有才就是在胡亂安罪名。
    見白家的人和沈家村的人都相信自己了,顧安然從牛車上跳下來,假裝抹了把眼淚:“既然二堂哥請來了道長,非要說我不是人是鬼,為了自證清白,我就站在這裏,請道長仔細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
    顧安然的話說得鏗鏘有力,大家見他不怕老道士更加相信他,不相信白有健了。
    老道士就在一旁站著,剛才他被白有才一臉驚惶地拉下山,說是有鬼怪作祟請他出手斬妖除魔。
    因為白有健給了一筆幸苦費,老道士就帶著東西下山了,以為是這個漢子家裏有異,想著做一場法事安慰一下他和他受驚嚇的人家,讓他們心中不再懼怕就能解決問題。
    看完這一場鬧劇後,老道士明白了,哪裏有什麼鬼怪作祟,分明是人心如鬼怪。
    老道士歎口氣,他請顧安然在他用黃紙燒成的圈子中站立,然後舉起桃木劍在虛空中比劃幾下,又在地上用桃木劍在泥地上刻了幾道奇奇怪怪的符篆,接著站在顧安然身前,閉著眼對著他念了一長串不知是什麼的口訣咒語,最後雙目瞪圓:“定!”
    一場法事做完,顧安然的神情從頭到尾沒變一下。
    等著老道士的“定”出口,顧安然還對著力竭的老道士笑了笑:“道長,施完法了嗎?”
    老道士定定地看了眼顧安然,長呼一口氣,神色平靜:“多謝這位夫郎配合,你身上沒有半絲陰晦之氣,無需擔心。”
    顧安然再度抹了抹眼角,看了眼在一旁傻眼了的白有才和白有康,從符灰圈走出來:“二堂哥、三堂哥,大伯麼和大堂哥還在仁心醫館,你們有時間請道長找我的麻煩,怎麼不想著去照顧他們?”
    說完,顧安然一臉傷心難受地請沈家村的牛車夫趕著牛車回村。
    經過老道士的驗證,不管是沈家村的人還是白家的人都更相信剛才顧安然說的話了,認為白有才和白有康才是心裏有鬼,不然為什麼他們非要把白有健受傷的事賴在顧安然頭上。
    等後來大家清楚了白有健傷得多嚴重,知曉了什麼情況才會受這樣程度的傷弄清楚後,大家就完全不相信白有才他們的話了,這樣的傷怎麼可能是顧安然那瘦弱的小哥兒能夠造成的。
    這幾日,徐氏因為尿褲子一事不願意出門,老陳氏那天回去之後就躲在被窩中也不敢出門,一度導致關於他們兩家的閑話外麵到處亂傳,白家的名聲也受了影響。
    顧安然把徐氏等人狠狠地嚇唬、收拾了一通,他們總算徹底安分了一段時間。
    剛開始顧安然還擔心過徐氏會不會要求他賠償白有健的藥費,沒想到他們都不敢上門。
    顧安然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二月春暖花開,果樹多餘的枝丫已經被他處理了,看著光禿禿枝幹,他突然意識到這些果樹的土不太肥沃。
    地肥才能種出莊稼,這是所有農民的共識,果樹自然也是一樣的道理,土地不肥,怎麼可能多多結果子。
    顧安然清楚,這個時代把種著糧食的土壤灌肥已經掏空了家家戶戶的糞坑,在沒有化肥的情況下,果園的肥料肯定不能從那些農民入手。
    思來想去,顧安然打上了果園後麵大片大片還沒開發的山林的主意,山上有一層由落葉、果實、野生動物糞便等等腐爛後同泥組成的表層土壤,裏麵的各種有機元素絕對不比農家肥少。
    想到了解決辦法就要趁著距離春耕還有十來天趕緊請人幫忙做,顧安然提著一小包紅糖到了沈裏正家中。
    聽到顧安然說他要雇村裏人鏟山裏的土到他的果園中,沈裏正用一種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山裏的泥巴不就是果園裏的泥巴嗎?都是泥巴幹啥搬來搬去?要是不會種果樹就別逞強。
    “白向嶺死之前一定要我這樣做,既然是他生前的願望,那我就是掏空家底也要替他實現。”說話的時候顧安然一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做,可是我必須要這樣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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