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寡夫郎 16果園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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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然說出他咬著徐氏病了的原因,滿室安靜,三叔公等人皺著眉頭看向顧安然。
徐氏過了快兩秒才明白顧安然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滿眼惡意地看向顧安然,抬手就要往顧安然的臉上扇去。
早就防備著他的顧安然輕輕轉了個方向,做出為難的表情,欲言又止地看著徐氏:“大伯麼……”
“行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三叔公杵著拐杖站起來,打斷了徐氏和顧安然的交鋒。
他是徐氏他們請來撐場子的,自然要護著徐氏他們,三叔公讓徐氏讓開,對著顧安然板著臉:“顧氏,還不跪下!”
顧安然抬起頭,吃驚地看著三叔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點都沒有聽話的意思:“為何?”
三叔公一噎,他在家裏輩分高,積威甚重,他說的話沒有小輩敢違抗。
用不著三叔公出言教訓顧安然,徐氏就率先罵罵咧咧道:“三叔公讓你跪你不跪,你還當你是白家的夫郎嗎?”
“自從向嶺小子出事,我們這些長輩好心幫忙你不領情,別的人說兩句你全信,你莫不是想帶著向嶺小子的遺產改嫁?”
“好你個顧氏,向嶺小子留下的遺產是白家人的,你休想打這個主意,不要當我們白家無人!”
顧安然聽著這些話眼底沒有情緒波動,淡淡地問:“我沒錯,為什麼要跪?還有,大伯麼,我沒有想過改嫁,白向嶺的遺產不是白家人的,是晴哥兒和安平的,您不要說錯了。”
三叔公皺眉,這個顧氏果然同徐氏他們說的那般,和白向嶺一樣是個刺頭。
六叔公見三叔公出師不利,他跟著站起身,用一種包容不懂事小輩的眼神看著顧安然:“徐氏,他和向嶺小子的孩子都十來歲了,胡說什麼改嫁,你們以後別再提,傳出去被人知道了不得笑話咱們白家亂來。”
“向嶺夫郎剛才說的話沒錯,向嶺小子的遺產肯定是要留給他兩個孩子的,這個我們都分得清楚。”六叔公話音一轉,“不過,你三太叔公脾氣直,你做小輩的再怎麼都不應該頂撞,向你三太叔公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六叔公的套路同老陳氏有些像,唱紅臉,讓顧安然放鬆警惕,順著他們的意思走。
顧安然偏偏不叫他們如意:“六叔公,我哪裏做錯了要道歉?”
“沒有跪就是錯了嗎?哪條律法中寫明了?還是白家的規矩中有一條是晚輩見到長輩必須要下跪?那大伯麼和二伯麼見到您二位太叔公怎麼不跪?”
這番話說得六叔公臉色也不好了,他沒想到顧氏竟然這般油鹽不進。
“我知道大伯麼和二伯麼是什麼意思。”顧安然突然覺得同他們這樣虛與委蛇沒什麼意思,幹脆直接說破他們的目的,“您二位是不是就是想讓我把果園交給你們打理嗎?”
這話一出,屋子裏的人神色各異,大家都看著顧安然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麼說。
顧安然勾了勾嘴角,繼續說:“我就實話同您幾位說了吧,我不願意。”
“向嶺家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直在徐氏後麵沒說話的白大伯終於舍得開口了。
顧安然聞言,對著白大伯同樣一臉關切:“大伯,您是不是也摔著腦袋了?”
有剛才顧安然問徐氏摔著腦袋那一出,白大伯一下就聽明白了這句話,頓時他也體會了徐氏的憋屈。
沒有等白大伯回答,顧安然自顧自地繼續說:“我剛才的話說得挺明白的了,您要是沒明白,顯然是和大伯麼一樣,把腦袋給摔著了吧,我看還是應該請一個大夫過來給您二位看看怎麼了,一個記不住事,一個聽不明白話。”
白大伯和徐氏兩人臉色黑成了鍋底,他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奚落,他們這一支,白大伯在爹麼死了之後就是老大。
遮羞布已經扯開了,徐氏幹脆直接說:“顧氏,你一個寡夫郎帶著兩個半大的孩子,白向嶺留下的果園那麼大,你能做什麼,到時候你弄不好再回來求我們,可就沒那麼好使了。”
老陳氏見機,繼續維持著他的好二伯麼形象開口:“向嶺夫郎,你大伯麼說的話糙理不糙,晴哥兒這個年齡該待在家備嫁了,安平要繼續讀書,你一個人哪能打理好果園?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不忍心看著向嶺這些年的心血被毀,才有了這個提議,你別被外人的幾句話挑撥了,同咱們白家人離了心。”
“顧安然”的芯子換了一個這種事任誰都想不到,老陳氏把顧安然的轉變歸結到白向嶺的那群朋友夫郎嚼舌根,他們在顧安然耳邊說了什麼,才讓顧安然的態度大變。
顧安然微微挑眉看向老陳氏:“二伯麼,我一個人確實很難打理好果園,可是誰說了我要一個人做這些事的?”
“你什麼……”老陳氏話問到一半停了下來,他可不想聽到顧安然一會兒問自己是不是也摔了,換了個說法,“以前是向嶺在果園,現在向嶺沒了,你不願意我們白家人幫忙,是要找你麼家人幫忙不成?”
“二伯麼這話就說得有意思了,我想要找誰幫忙是我的自由,咱們幾房早就分家了,您的手未免太長了些。”顧安然不客氣地說。
“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當初顧家吞了白家的聘禮,一套破衣裳把你趕出門,你要是敢找顧家人幫忙,老麼子我就去請開祠堂!”徐氏聽著他們提到顧家臉色更黑了。
白向嶺死了,顧安然是寡夫郎,隻要他自己不改嫁那他就一直是白家人,不過開祠堂以家族的名義還是能將他休掉。
顧安然似笑非笑地看向三叔公和六叔公:“原來大伯麼這麼舍己為人,沒法多幹活,您就要鬧著把祠堂打開。”
開祠堂是大事,除了每年祭祖的時候會打開祠堂,把過去一年族內人口變化記錄在族譜中,其他時候沒有大事,白家人是不會打開祠堂驚擾老祖宗安寧的。
三叔公和六叔公不高興了起來,他們兩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指不定哪天就去見老祖宗,若是讓徐氏因為這種事鬧著開了祠堂,那他們兩去了地下怎麼有臉見老祖宗。
不管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三叔公不滿地嗬斥:“徐氏,你閉嘴!”
顧安然餘光看到敞開的院門角落多了幾個人影,他的動作和神態立馬變得恭敬起來:“正好今天兩位太叔公在場,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大伯、二伯、大伯麼、二伯麼,咱們是親戚,你們想著幫襯著我們父子幾人,幫著打理果園我感激不盡。”
“不過,這幾天晚上我老做夢,隻要我睡覺之前想到那天差點答應了二伯麼您說的讓幾位堂哥幫忙,就會夢到白向嶺。”
“白向嶺說我做事不過腦子,親戚之間幫忙是情分不是本分,我不能因為果園的事就耗掉您和大伯麼對我們一家的情分。”
“向嶺都這樣說我了,我哪能繼續厚著臉皮答應讓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他們在果園白白做事,不如這樣,他們來果園幫一天忙我就給五十文的幸苦費,大伯麼、二伯麼,您可別再拒絕了。”
顧安然的話聽得老陳氏一陣不舒服,什麼夢到白向嶺,還有情分、本分,好像是在暗指之前的事。
徐氏和老陳氏關注的點不同,他聽著每天五十文幸苦費勃然大怒:“顧氏,你打發叫花子呢,在外麵做活隨隨便便七十文一天,你是不是故意想要讓我兒子白幹活!”
顧安然卻比徐氏更生氣:“大伯麼,如今外麵做一天活是七十文嗎?真是太欺負人了!去年秋天,大堂哥和相公去外麵做了半個月活,每天就隻給了五十文,大堂哥和相公肯定都被騙了!”
徐氏聽著這話,突然想了起來去年秋天大兒子出去做活,多拿了兩百文回家的事,原來這兩百文是這樣來的,他皺著眉想,那還有一百文去哪裏了?
顧安然做出又急又氣的樣子:“大伯麼,大堂哥這會兒在哪裏呢,咱們趕緊讓他帶路去找當時那戶雇人做活的人家,十五天整整三百文呢,他們兩人加在一起就是六百文了,一定得要回來!”
徐氏可不敢讓顧安然真的鬧到那雇主跟前去,人家錢是給夠了的,他拉住顧安然:“向嶺夫郎,那個活比較輕鬆,是給的五十文一天。”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著徐氏著急的樣子,顧安然了然,“果園的事以前向嶺一個人就能做完,三位堂哥心地善良都想去幫忙,我可不敢讓堂哥們累著,要是堂哥們覺得活多的話,不如三人都去,一人五十文一天?”
一個人的活分成三個人做,明擺著可以偷懶,若真的是想幫忙的親戚,可不會答應拿這麼多錢。
徐氏又不是真心對顧安然他們,聽著這話眼珠子咕嚕一轉剛準備答應,被老陳氏拉了一把。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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