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 文藝彙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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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號晚上,黃女士非要拉著陳笑去商店選後天要穿的衣服。在商店裏,她像終於找到一個心愛的娃娃般,選了七八件衣服,一股腦的丟進陳笑懷中。果然在每個女人喜愛的事件裏,總會有一件是留給換衣娃娃的。試了好多件,選到最後,還剩下兩件讓她一直舉棋不定。
隻見她看了看那件黑色的,又看看另一件白色的,難以下定決心。還是陳笑提醒她張澤會穿黑色的衣服,她才決定選白色的那一件。用她的話說,兩個人都穿黑色的,總會分出高低來,氣勢低的那個,就會被壓的死死的,像一個小跟班一樣。根據她上次看到張澤的印象,他可比自己兒子高半個頭呢,氣場輸了一節,壓製的太過厲害,還不如穿白色的,可以趁得陳笑皮膚更加光滑細嫩。可黃女士沒想到的是,在將來的時光裏,陳笑還是被張澤壓住了,不管是哪種意義上的壓。
回家後,黃女士清洗了新買的衣服,找出他們家有段時間沒有用過的相機,表示後天晚上一定要將她兒子最帥氣的一麵拍下來,留作紀念,等她孫子或者孫女長大了之後,就告訴他們這些當年他們的爸爸是如何的厲害。
聽到這,陳笑有些難過,黃女士這輩子是不可能有親生孫子的,因為他不想騙婚,更不想去傷害一位無辜的女士。但若她真的喜歡小孩子,到時候自己可以去領養一個,讓她感受到怡孫之樂。
15號當天,因為今天晚上就是文藝演出的緣故,下午4點就放學了。陳笑和張澤來到禮堂裏,檢查著等下要表演的樂器,以免彈奏時出現問題。在檢查過程中,總有幾個女生向這邊看來,隻見她們臉上有著較為濃豔的妝容。看完後那邊就傳出歡快的笑聲,陳笑知道她們肯定在討論著張澤的事情,畢竟這個時候的張澤已經有開始慢慢吸引別人的目光。確定好樂器沒有問題後,他們決定各自回家吃好晚餐,換好衣服後,早點來這裏集合。
回到家,黃女士已經將陳笑的衣服提前整理好,放在沙發上,並拿出了她心愛的化妝品,強烈要求替他畫好妝容,仿佛陳笑不同意她就是不孝的樣子。在陳笑多次拒絕無果後,被她按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讓她在自己臉上倒弄著。隻感覺黃女士拿刀修了修自己的眉毛,又拿粉餅輕輕在臉上按了按,最後給他塗了口紅才放我離開。
6點,陳笑帶他媽媽來到禮堂,在門口就碰見張澤和他的家人。他的長相相對於阿姨來說,更像他爸爸一點,因為10多年後的那次同學聚會上,他的麵容和他爸爸現在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相互打過招呼,將父母們安排好後,就準備去後台去確定具體上場的時間。路上,張澤對陳笑今天的新造型感到很有興趣,說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裝,一定要拍照留念。
到了後台,張澤十分有興致的把陳笑拉到一麵鏡子麵前,指著鏡子裏說道:“你看,我們倆穿這一身像不像兄弟。”
“誰要和你做兄弟。”陳笑嘀咕道。不過看到鏡中映出他們的身影,別說,還真的挺配的,都在風華正茂的年紀,穿著合適的衣服,更是朝氣蓬勃。
這時,有一雙手蒙住他的雙眼,不用想,在初中的時候敢這麼和自己玩笑的就隻有趙娜了。她今天也有個節目,是全校唯一的單人古典舞表演。
“趙娜,別鬧了,小心我的妝啊,被我媽看到了非要拉著我從新化妝不可,東西她可都帶著呢。”
“知道啦,來來來,我看看,沒花,放心吧,不過阿姨還是這樣的愛折騰你啊。”這時,陳笑感覺有一道說不明的視線在盯著自己,可是轉頭後並沒有發現視線的主人。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張澤從那個時候就對自己產生了獨占欲,但是那個時候的張澤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感情。
張澤看著陳笑和趙娜在聊天,並沒有打擾他們,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他們聊完。趙娜可能怕耽誤陳笑和張澤討論等下演出的注意事項,沒說幾句就和陳笑揮手告別了。
“你和趙娜的關係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笑聽出了微微的酸意。他趕忙澄清和趙娜的關係,免得讓張澤誤會他和趙娜在談戀愛,畢竟就剛剛的舉動來說,算是很親密的。澄清後,張澤對陳笑臉上的妝容展現了十足的興趣,畢竟對這個時候的男生來說,化妝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事情。陳笑趕忙將這件事帶了過去,將他們的話題轉移回表演節目上,開始討論起若是等下出現突發狀況該如何處理。確定好備選方案後,他們回到了班級所對應區域的座位上。
晚上7點半,表演正式開始。他們班級的位置特別適合看到舞台上的全貌。第一個節目一般都是合唱或是舞蹈。隻見舞台上出現了5名穿著名族服飾的女生,陳笑仔細一看。不就是他們檢查樂器的時候在他們身旁觀察張澤的女孩嗎?隻見她們輕盈的跳著複雜的舞步,美麗的身影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5分鍾後,她們的表演獲得了全場觀眾的掌聲。
之後的幾個節目都是常規的表演,既沒有熱血的街舞,也沒有有趣的小品,讓人有些昏昏欲睡。這時,張澤拍拍陳笑的肩膀,告訴他離他們的節目就剩2個了,叫他一起去後台做準備。到了後台,他們所要演奏的鋼琴和小提琴已經擺放在相應的位置。在他們再次檢查沒有問題後,就告訴老師他們已經可以上台表演了。
這時,陳笑聽主持人報出了他們的名字,他知道馬上就輪到自己了。等陳笑真正站在舞台上時,他有些陌生,原來在台上是這樣的感覺,他根本看不見下麵的觀眾的,在強光的照耀下,舞台下一片黑暗,僅僅隻能看見舞台周圍2-3米的範圍。這時,陳笑聽見他們班的方向傳來熱烈的加油聲,其中,梁偉的聲音最為突出。
張澤輕輕在陳笑耳邊說了一聲加油就在鋼琴前坐下,陳笑拿著小提琴靠在鋼琴邊上。不一會,悠揚的鋼琴聲從自己身旁傳來,琴聲婉轉流暢。猶如張澤給他的印象,溫潤如玉,翩翩君子。陳笑靜靜看著他彈琴的模樣,難怪他當年憑借這次的舞台表演直接登頂校草排行榜,再也沒有下來。彈了4小節後就輪到陳笑來演奏,在張澤手指停住的瞬間,陳笑拉著小提琴完美銜接住他的琴聲。這是他們這兩周來接洽的最無破綻的一次,陳笑認真的完成著自己的曲目,不願錯過每一個節拍,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表演。陳笑希望它有一個完美的開始,也有一個圓滿的收尾。
當陳笑演奏完最後一個音符時,他看向了張澤,張澤正微笑著注視著自己。看到陳笑的目光,張澤點頭向他示意。陳笑知道,這次演出他們獲得了最好的結果。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陳笑和張澤一起走向舞台前向觀眾鞠躬表示感謝。後來梁偉把他們一起走上前的樣子拍了下來,並笑稱這是他們第一張結婚證。
剛下舞台,黃女士就衝過來抱住陳笑。狠狠的吻住他的額頭。“笑笑寶貝你真是太棒了,媽媽為你感到驕傲。張澤你也很棒,你們是今天舞台上最厲害的。”
聽到黃女士的話語,陳笑有些害羞,畢竟不是很習慣在大庭廣眾下做這麼親密的動作,尤其再看到張澤用口型喊了他一聲笑笑,陳笑的臉砰的一下紅了起來。
當他們回到班上的時候,梁偉笑著要他們給他簽名,還假裝做出從包中拿本子的樣子,說在他們表演的時候,不時傳來女同學的討論聲,都是在打聽他們的名字,尤其是張澤的名字,還慫恿張澤,準備拍他的生活照賣錢,說賺到的錢和他五五分賬,一副奸商的模樣。
張澤笑著打了他一下,沒有理他,反而湊到陳笑身邊。“笑笑是你的小名嗎?”
聽到他這麼叫自己,陳笑好不容易不紅的臉再次燒了起來。“對啊,有問題嗎?”
“沒什麼,挺可愛的,那我也這麼喊你吧,笑笑。”
“隨你。”不知道怎麼,聽張澤這麼喊他的名字,陳笑有些難為情,但是又忍不住的開心。通過這次的舞台,他和張澤的距離更近了。
等到表演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半了,黃老組織著順路的同學一起回家,回去的路上,陳笑一直聽到有不少人在討論今天晚上的節目內容,其中他和張澤的表演是討論的最多的。每當聽到他們班的名字,黃女士就會用手撞撞陳笑的肩膀,一臉嘚瑟的看著他,像小孩子一樣。
星期六的時候,黃女士將她昨天晚上的拍的照片全部洗了出來,有30多張,就短短5分鍾的時間,她竟然拍了這麼多照片。不過其中有一張照片陳笑很喜歡,是他和張澤對視的照片,應該是剛剛演奏完的時候,他用眼神詢問張澤自己表現的怎麼樣。那時的他們仿佛眼中隻能看見彼此,好像看著最深愛的人。陳笑將這張照片單獨拿了出來,放在一個小盒子裏,盒子中全是有關於他和張澤之間的點點滴滴,這是那次去張澤家看到那個紙箱後想到的。
等星期一的時候,陳笑發現班上的同學仍然在討論那天晚上的事情,尤其幾個經典的節目,總是討論的重點。等到張澤來到教室,全班女生的視線一瞬間都關注了過去,一些膽小的女生們則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仿佛怕被他發現。
張澤走了過來,將一個信封遞給了陳笑,他接過來打開一看,是那天晚上的照片,有單人的,也有雙人的。那張後來被笑稱為結婚照的照片也在裏麵,畫麵中的兩人一個穿著黑色的西裝,另一個穿著白色,一起出現在舞台中央,衝著鏡頭微笑,讓人感覺是那麼的美好、純淨。
“給你。這些照片我打了2份,這裏是你的。”
“謝謝。我很喜歡。哪天再給你帶吃的?”
“那天那個小餅幹就很不錯。我和媽媽說了之後她一直很後悔。”
約定好過幾天就給他帶餅幹後,陳笑就將注意力拉回到課本上,沒辦法,要是再一直盯著他看,自己和班上那些犯花癡的女生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過時間始終是撫平一切的良藥,一場期中考試,終於將同學們的心思全部拉回到學習上,張澤的成績依舊居於榜首,陳笑的成績也闖進了年級前五的寶地,在越來越多的學業下,大家對張澤的注意力也開始慢慢減退。
到了12月22日的時候,他們這裏終於下雪了。那一天的早上,空氣感覺格外冷冽,仿佛呼出的氣息立馬就能結出一團冰霧,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能刺痛你的肺管。
到了課間操的時候,雪終於開始緩緩落下。一朵朵如白色的小絨花,落在他們的身上,化在他們的衣間。
“下雪了!下雪了!”女生們興奮的聲音響起,畢竟下雪對她們來說,是件非常浪漫的事。這時候流行的言情小說裏總愛描寫在下雪天和男朋友雪中漫步的場景。所以對她們來說,能把小說變成現實,是每個女孩子都想完成的夢。可對男生來說,雪夠不夠厚,能不能打雪仗才是最重要的。
“這雪下不大。”陳笑看見梁偉他流露出興奮的目光時,不得不打斷了他們的幻想,因為在陳笑的記憶中,初中那時唯一一次打雪仗是在初二的那年冬天。初一的這場雪完全沒有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你怎麼知道,我說肯定可以打雪仗的,我都很久沒有打雪仗了!我想打雪仗!”梁偉聽到後非要和陳笑爭辯,可見他還是不死心。
“真的打不了,你要是想打雪仗,那就等明年吧,明年說不定可以。”
梁偉見陳笑這麼篤定,隻能悻悻放下今天打雪仗的念頭。張澤看到陳笑和梁偉在這裏拌嘴,不由笑起來。陳笑看到張澤的微笑後不禁有些尷尬,每次和梁偉吵嘴時,總能將智商降到10歲甚至更低,更別說這一麵還被張澤看到,就更讓他難為情了。
“笑笑喜歡下雪嗎?”張澤問道。
“喜歡,畢竟南方很少看見大雪,而且確實很久沒有打雪仗了。”
“那好,要是明年真的下大雪,我們就一起打雪仗。”
聽到張澤的話,讓陳笑開始期待明年的冬天,我記憶中那場雪下了幾夜,都可以沒過腳脖,操場上當時還堆了一個很大的雪人,幾天都沒有融化。做完課間操,他們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內的女生們都在討論著過幾天的聖誕節該買多少張賀卡,又該送給那些人。陳笑才這想起來馬上就要到聖誕節。這個時候同學們在過節之時,最流行的就是收送賀卡了。他們通常會給好友或者喜歡的人送幾張賀卡來表達其對節日的祝福。而收到賀卡最多的人,基本多是班草或者班花。陳笑轉頭看向張澤,記憶中,張澤收的賀卡就從來沒有少過,等到改為送禮物的時候,他收到的禮物更是可以堆滿整個書桌。
張澤看了陳笑一眼,以為他有什麼問題需要問自己。
“怎麼了?”
“沒什麼,25號有空嗎?”
“有啊。”
“那我們一起去玩吧。”在和張澤慢慢熟悉後,陳笑也會偶爾約張澤一起去玩,有時是和梁偉他們打球,有時是他和張澤兩人去圖書館看書。而這次的聖誕節,他更是希望能和張澤一起過,這樣就算他們未來不能在一起,也可以讓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張澤很快同意了他的邀請,聽到張澤肯定的回答,讓陳笑的心情再次好了幾分,從新將心思放回到學習中來。
回家的路上,在經過精品店的時候,陳笑還是走了進去,雖說知道張澤不缺人送賀卡,但他還是想將自己的心意和祝福寫在上麵交給張澤。陳笑數著好友數,買了相對應的賀卡,並向店員要了幾個漂亮的包裝袋,準備烤些小餅幹送給他們。
回家後,陳笑拿著準備交給張澤的那張賀卡久久沒有動筆,他很想將自己對張澤的感情寫在紙上,但最後還是克製住了,畢竟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男男相戀本就是極少數,再說談戀愛必定會分神,在他不知道張澤能否接受男人之前,他並不想耽誤張澤的前程。
所以陳笑隻能將他的感情瞞在心裏,寫下些常規的祝福,隻能在張澤的名字旁邊畫了一個微小的愛心,來間接的表達他的愛意。寫好後,陳笑就烤了一盤張澤愛吃的餅幹,準備後天一起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