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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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軍趕到及時,沒有造成多方傷害,軍盟會的人陰陽怪氣的嘟囔,也是法利葉堤臉色鐵青的原因,他沒有待久,彙報完畢後便離開了,病房裏剩下我們倆,伊默斯支撐著身體陪我聊會兒天,含有安眠成分的藥效發作,聊著聊著就沒了聲音,我側頭看他,瘦了好多,閉上眼後,整個人柔和下來,很乖的感覺。
望他出了神,恍然便到了晚上,我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撞上伊默斯那雙似浸了水的雙眸,心冷不防漏了一拍,抬手揉揉他微亂的頭發,顯得可愛至極。
“哥,我餓了。”他拽住我的袖子輕輕晃動,語氣有些撒嬌。
“你吃什麼?”我回應,心促不及防地加快跳。
“黑椒牛柳意麵,要南夕家的。”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買,乖哈。”他點頭,朝我笑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吃意麵的人略多,我靠後等待,時時抬手看眼手表,指針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免有些著急,催催廚師,他應了聲,我退到旁邊不耐煩的等,若平常多等那麼幾十分鍾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伊默斯受著傷還餓著肚子,就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催上好幾遍。
好不容易排到我,上前接過意麵,外麵傳來攘亂聲,一大群人擠進餐廳,周圍食客退到兩旁,低頭不說話,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們環顧一圈,將手槍往餐台上一挌,輕微細語聲瞬間消失,人們默契十足地擠成團,唯唯諾諾,因此,我的手機鈴響便顯得格外突兀。
來電顯示的是伊默斯,歌曲《Myloveforever》是屬於他的專屬鈴聲,我們看的第一場電影主題曲,電影結局說不上好壞,主人公的愛人死在了主人公麵前,在悲傷與人們冷漠諷刺下,創作出這首《Myloveforever》我永遠的愛人,盛極全國,讓主人公擁有無數名氣,發布會後緊接飾演該主人公的男演員消失在大眾視野中,裏麵有句台詞,我至今還記得:希鷗•柯爾金,我信奉終生的伴侶。
希鷗•柯爾金,希•鷗,多像啊!
我歎口氣,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伊默斯甜到發膩的聲音:“老公,親愛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快要餓死了哦,哦對!我不急,你先要吃飽才行。”
“寶貝兒,我馬上就到,別急啊”我輕笑,拋開心裏的鬱煩,他嗯聲掛掉了電話。
手裏的意麵有些涼了,我急著回醫院,為首的人看我一眼,沒有攔著,他在這兒約是霸道慣了,人們自然而然的心生畏懼,那份畏懼,早已隨時間紮根在骨子裏,我是穿著軍裝來的,金色銜章掛在衣服上,分毫沒有掩蓋,想來,他們倒也知趣。
回到醫院時將近九點多,伊默斯倚在床上刷手機,偶爾笑幾聲,門吱呀的被推開,他放下手機,扭頭看向我,“哎喲,終於回來了,我快餓死了。”
他說著,接過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兩頰鼓鼓囊囊的。
新傷舊傷加起來,他足足在醫院呆了一個月,出院當天恰巧趕上犧牲人員的悼念儀式,天陰沉的厲害,隨時都可能下起瓢潑大雨,瓦殊同元帥及其將上軍銜的軍人摘下軍帽,待到軍盟會的人在碑上刻下名字,向天鳴槍四聲,單膝跪地低頭默哀。
他們是英雄,不單懸掛於名頭,更深記在眾人心裏,為了國家和平而戰鬥,在戰場上無所畏懼,付出一切甚至於自己的生命,悼念儀式結束,元帥踉蹌站起來,瓦殊忙去扶他,我同伊默斯收槍,上前圍在他麵前,他拍拍我的肩,搖搖頭,動作略帶遲緩,我這才反應過來,元帥已經老了。
他示意瓦殊鬆開扶他的手,站定在碑前,我們回到原位立正,天空傳來悶雷,與元帥堅毅蒼老的聲音融合:
“全位軍人立正,敬禮!”
大雨滂沱而至,澆得我們睜不開眼,我擠擠眼,勉強睜開,元帥獨自站在最前方,挺直脊梁行軍禮,充滿無限蒼涼孤獨。
他入軍隊的時候,世界各地都還在打仗,傷亡無數,戰友來來去去,到如今真正活下來的,沒幾個了,上回法利葉堤還有話沒說完,那毒,梟與軍盟會的人合作,通,敵,叛,國,具體是軍盟會的誰,還有的查。
等到悼念儀式結束後,元帥避開瓦殊的手,走向外麵,沒幾步,身形晃蕩,伊默斯大步跨去從後麵穩住他的身形,元帥低頭笑,抹了把臉,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如今的場景,哪怕是到了七老八十的年齡都還記得,曾經有個軍人,頂優秀,堅毅勇敢不服輸,為了國家的不戰而戰鬥,為人民安全而戰鬥,後來啊,戰爭終於停止了,沒過多長時間,國內內鬥,他又被卷入陰謀詭計中,昔日戰友一個個離去,嘴上說著老,我們都明白,他倔,不服老。
“老公,我冷~腿也疼”外麵還在下雨,伊默斯打個哆嗦,縮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個嚴實。
我把暖熱貼貼到他腿上,有些擔憂:“實在不行就去醫院。”
伊默斯搖搖頭,捏捏我的手,“不去,親愛的,我怕………”
怕什麼?
“怕你離開我,萬一哪天你沒…沒從任務中活著回來……”伊默斯蠕動著嘴,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你還知道?你出任務時我也是這麼擔驚受怕。”我咬著牙,雙眼發紅瞪著他,指甲陷進他的肩膀,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不住道歉。
作者閑話:
馬上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