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回到基地訓練，主打匐匍狙擊，石子鋪成的跟，鐵網離的近，士兵端槍匐匍前進穿過六米鐵網，於三百米處移動人形標杷射擊。
    這裏較為空曠，槍聲傳出很遠，站在訓練場中央，可以看到遠處隱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乜斯汀古堡，銀黑色為基礎，頂上是朵盛開的蓮花，蘭汀公爵及其夫人就住在那裏，周末，那裏要舉辦假麵舞會為慶祝公爵女兒十八歲成人，我同伊默斯瑪莎格瑞亞婦婦被邀請在例。
    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個令人終生難忘的成人禮，以至於多年後參加過假麵舞會的人們想起仍是不寒而粟。
    時間逐漸流過，伊默斯將邀請函遞於禮士，穿著正襟西裝，我們第一次進乜斯汀古堡，內部黑色為主體，繪色的雲層層層相疊，猶如波浪想要淹滅人們，淹滅罪惡。
    小侍遞來麵具，人們紛紛戴上，瑪莎格瑞亞奮力找到我們，兩人穿的都是宮廷裝，一個優雅高傲，一個大方溫柔。
    “伊默斯少將，你今天很帥啊。”沒有基地的框架在，瑪莎格瑞亞大膽開放許多。
    我倚樓柱看他，點頭誇讚：“嗯，以前也很帥。”
    話音落下，有那麼瞬間感覺他的眼睛發光，看去又好像是場錯覺，午時鍾聲敲響，舞會正式開始，舞曲成為死亡的前奏。
    “伊默斯，想去跳嗎？”眼睛微眯，順手拿塊糕點吃下去。
    “哥哥，你是知道的，我不會。”伊默斯無奈攤掌，我離他離的近，轉身同他對視，那雙眼睛裏的人是我，銀色頭發，麵具擋住了臉卻沒擋住眼睛和急速加快的心跳。
    “咳咳，注意場合。”瑪格舉酒杯向我們致意，我們各自後退一步。
    舞曲第一節結束，人們下場時古堡側門大開，仆人趕進來人，男女老少都有，皆讓鐵鏈鎖著，衣衫襤褸，麵黃肌瘦，公爵講了什麼我記得不清了，腦子裏滿是他們的形象，聽的槍響，末端的小女孩倒在血泊中，其他人驚慌，咿呀的說不出話，我才意識到他們早被割了舌頭。
    周遭沒人敢站出來，槍又響，麻木到絕望，我整個人恍惚置身於冰天雪地中，血液冰涼，腦子也不太清楚，耳朵嗡嗡作響，呼~，熱氣，有熱氣融化耳邊的寒冰，我從冰天雪地中掙紮回到古堡。
    “哥哥，哥哥？”
    伊默斯湊到我耳邊輕喊，瑪格直接吐了，弄髒裙子，瑪莎格瑞亞陪她上樓換，走路的身體僵硬。
    “我沒事”握住他的手，涼的可怕，公爵女兒取了少女的血混合酒精喝了下來，血跡順嘴
    流了下來，她毫不在意，用手擦去嘴角血跡。
    少女的手腕流血不止，被人拖下去，彎刀劃過，有人的脖子被劃破，死者的血噴濺到古堡牆上，在灰黑下不太顯眼，血腥味濃重，他們……在用下階級人們的命為她血洗成人禮，仆人眼睛不眨，挖出其中少女的心髒，公爵女兒虔誠親吻。
    這不應該是我的國家，它不是這樣的，話語如同毒蛇噴出的毒液，麻痹我的思想，尖牙穿透皮肉的痛苦使我清醒過來。
    這！就是我的國家。
    烏雲層不斷疊加墜落，雲層中透進來的光芒微弱，照不到所有人，參加宴會的人有為前途巴結應和，有呆愣著，有不斷嘔吐的，還有尖叫昏過去的。
    我殺過人，親自執行過刑法，但那是對暴徒及試圖犯我國家的人，而不是麵對無辜的同胞，說實話，以我現在的級位，也可以同大多數貴族一般隨波逐流，甚至也想過，想歸想，到底活了半輩子，不能由了去。
    張張嘴，想要開口阻止，伊默斯反拉住我的手，搖搖頭，“哥哥，如果你開口阻止，你和我，包括友名來的瑪莎格瑞亞，都活著離不開。”
    瑪格她們已經回來了，格瑞亞擔憂的摟住她愛人，麵前低階人們的絕望，噴濺壁上的血，我忽然退縮了，無能為力，我自私膽小懦弱，不能讓別人來承擔一時激憤地後果，先前妄圖改變權貴的想法顯得無比可笑，現實狠狠扇了我的臉。
    住在乜斯汀古堡的公爵地位很高，高到軍盟會不敢動，瓦殊無可奈何，是最強勁的敵人，上任大帝的弟弟，瓦殊的叔叔，用古亞Z國的話講，地位是一人下萬人上，要是惹怒了他，瓦殊不一定保的住我們。
    他們可以任意肆為！
    第二協奏樂結束，新樂曲調直速上升，公爵女兒拍手大笑：“怎麼不跳？”
    大家短暫愣了愣，撐起笑容同搭檔跳新樂舞，伊默斯的手還是涼，捂不熱，給他哈氣，希望快點熱起來。
    二樂章舞曲結束，仆人推上來單人烤肉桌，油滋滋作響，公爵夫婦及女兒夾起肉在烤盤上烤，香味彌漫，血腥味與香味摻雜，腥腥難聞，公爵揮手，古堡側門大開，入眼的是大型烤肉桌，大家入座。
    仆人抱上來個嬰兒，剛沒聲息，皮膚還較軟
    ，像是睡著，聽介紹是窮苦人家賣來的，實在養不起。
    是有這樣的，吃不起飯，不得不換孩子吃，伊默斯給過他們錢，但隻能解近渴救急，到後來軍盟會害怕是收複人心的手段，強製下令將以上級別不得私下捐錢給低階人民，低階人民開始混亂起來，又遭軍隊壓製。
    O國有低階人民，平等人民，貴族人民三種區分，低階人民務農，平等人民經商，地域原因，農業根本發達不起來，想經商必須有經商頭腦與條件，進軍隊上升身份快，但需要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立軍功。
    環環相扣，我選的是進軍隊，但有瓦殊幫忙，與死神擦肩一次可以換上好幾個軍功，說我走後門也好，假清高也罷，這就是事實。
    切片，劃肉，留骨
    瑪莎格瑞亞抿緊嘴唇，肉在盤上滋滋作響，“各位，動手啊”公爵夫人彬彬有禮。
    有人開始大塊朵頤，有人不住發嘔。
    “西裏安，伊默斯，你們怎麼不吃？”
    緊握刀叉的手鬆開，心裏莫名緩氣：“最近軍團要體檢，要禁煙肉。”
    “公爵也知道，我管不住嘴，剛才吃了好多甜品，可不能再吃了，不然我哥非得揍死我不可。”伊默斯應和。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們也不好說什麼，氣氛順伊默斯的話活躍起來，時至晚上，屬於公爵女兒血浸的成人禮結束，人們匆匆離開古堡，沒有過多停留，汽車飛馳山路，樹林林茂蔭蓋山腰，不時傳來烏鴉叫，甩在身後夜色中的古堡顯得更加可怖。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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