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背井離鄉逃亡路情侶故城遇狂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0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那公孫地厚、日祥雲等人出城以後,一路向東,日行夜宿,平安無事,心中寧靜。紅梅兒派往隨行的幾位差役送到了冀州城地界之後,便告辭返回向紅梅兒複命。
公孫地厚一離開冀州城地界就想起了他與紅梅兒那晚的雲雨之事,覺得自己酒後失德,這樣做既對不起日祥雲也對不起紅梅兒,因此悶悶不樂。而日祥雲以為公孫地厚因背井離鄉思念父母而感傷,所以,她對公孫地厚關心備至,溫柔體貼。直到二人走到大營地界,公孫地厚才舒展開眉頭,心情逐漸地開朗起來。過了大營地界,日祥雲、公孫地厚二人便扔掉官差服飾,恢複平民服飾。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日祥雲為掩人耳目,女扮男裝。他們二人,一個瀟灑倜儻,一個相貌堂堂,各自氣度不凡,都格外顯眼。公孫地厚與日祥雲二人互相推崇,繼續前行。他們忙裏偷閑,不時地將鞭柄中所藏的“龍鳳呈祥”鞭法寶典取出來研究練習一番。二人正逢青春年少,又是心意相通,加之無人幹擾,不僅相伴相隨日漸情濃,而且雙鞭合擊之術也初見門徑。
這日傍晚,公孫地厚與日祥雲二人來到故城城門外,一陣晚風習習吹過,一種炊煙夾雜著美食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們頓感腹中饑渴難耐。於是,他們二人緊催座馬,快速進城而來,尋找客棧住宿打尖。他們舉目望去,見不遠處的街道邊有一家醒目的客棧,迎門上方懸掛著兩個碩大的燈籠,一個做工考究的金字牌匾,上麵寫著“北田共州家人客棧”。店門前站著一個上了年輕的夥計,顯得有些卑躬屈膝。公孫地厚見這店名取得古古怪怪,忍不住下馬駐足,想向門前的夥計打聽清楚。日祥雲相繼下馬,端詳著公孫地厚的一臉驚詫。那夥計見來了客人,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打拱作揖,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隨即幫他們拴好馬匹,將他們迎進店去。
他們進了店門之後,四處瞅了瞅,發現店麵不大,但收拾得幹淨利落。他們在店裏的盡頭找了一張桌子衝著門口坐了下來,舉目望見正麵的門柱上貼著一副對聯:“笑迎天下客;更喜故人來”。公孫地厚滿腹經綸,反複品味這副對聯的學問。這時,店小二沏了一壺香茶,放到他們麵前,滿臉堆笑說:“二位客官,是吃飯呢還是住店呢?”
公孫地厚回答說:“既吃飯,也住店,請行個方便。請你先給我們準備幾個好菜,一壺好酒,然後再給我們準備好兩間幹淨的客房,飯後我們要早點休息,明早我們還要趕路呢!”
“一定照辦!”店小二答應了一聲閃身離開。
不一會兒,店小二回來上齊了酒菜,說了聲客官慢用,便轉身欲走。
公孫地厚急忙伸手拽住了店小二的胳膊,問道:“店家,在下有件事情覺得奇怪,不知能否問個明白?”
店小二仍滿臉堆笑地說:“客官盡管問話,在下知道必答。”
公孫地厚笑道:“敢問”北田共州家人客棧”這店名是何人所取?有何寓意?”
店小二回答說:“這店名就是我們老板所取,至於其中有什麼寓意,在下沒有問過。在下沒有讀過幾天書,不敢胡亂猜測。不過,按照慣例,這工夫我家老板交遊也該回來了。待會兒老板過來時,客官親自問他如何?”
公孫地厚點了點頭。店小二轉身而去。
公孫地厚與日祥雲一邊喝酒吃菜,一邊低聲細語,袒露情懷。公孫地厚能說會道,日祥雲低頭淺笑,二人交杯換盞,相飲正歡。正在這時,忽聽門前腳步聲響,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叫道:“小二,趕快好酒好菜伺候!他娘的,老子的肚子都餓扁了。”
日祥雲聞聽此言,不禁眉頭微皺,抬頭看向門口,卻見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人來。前邊那個身材高瘦,一臉棕色虯髯,身後背了一口七星寶劍;後邊那個身材矮胖,麵色暗黃,背插雙刀,胸前掛著鈴鐺。
公孫地厚情不自禁地回頭望了望,心中暗想,“眼前二位,非尋常之輩,舉手投足之間盡管有些粗俗,但從步履之間和佩戴的兵器上,一看便知都是武林高手。我應再觀其言行,不可輕舉妄動。”他一邊低頭吃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店小二招呼那他倆落坐之後,高瘦的那位不停地大聲催促上酒。矮胖的那位似乎有所發現,輕聲相勸:“你能不能安靜安靜,注意點形象行不行?”說話之間,他不時地向日祥雲和公孫地厚的腰間看上兩眼。
高瘦的那位雖不情願,卻對矮胖的那位有所忌殫,不再言語,不時地向店小二打量兩眼。不一會兒,店小二把酒菜端了上來。二人一邊吃肉喝酒,一邊不時地打量那邊的日祥雲和公孫地厚。
公孫地厚和日祥雲不時地交換眼神,猜想這兩位心中有鬼,提醒對方暗中戒備。他們二人快速用餐完畢,欲起身回房休息,突然間聽見矮胖的那位喊了一句:“慢些走二位兄弟,在下想問你們兩個問題。”
公孫地厚見無法走脫,便拱手作揖道:“在下不敢與前輩稱兄道弟,前輩有什麼問題盡管言語!”
矮胖的那位笑道:“小兄弟客氣,請問二位是否一位姓日,一位姓公孫?是否自冀州城而來?”
公孫地厚心中一驚,不由得打了個愣怔。
矮胖的那位又笑道:“小兄弟莫猜疑,在下沒有惡意。”
公孫地厚回答說:“晚輩正是從冀州城而來,不知兩位前輩有何教誨?”
矮胖的那位麵色一沉,說:“教誨不敢說,隻是在下受人所托,向二位討還一件兵器而已,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公孫地厚眉頭一皺,有些惱怒地說:“這位前輩真會開玩笑,晚輩與二位前輩從未謀麵過,何來欠兵器之說?前輩若無他事,晚輩就告辭了。”他話音剛落,轉身就走。
這時,高瘦的那位走了過來,張開大手就向公孫地厚的肩頭抓去,口中念道:“你小子若不識抬舉,老子一把就會摔死你。”
公孫地厚早有防備,肩頭一沉,順勢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點向對方曲池穴。高瘦的那位忙閃肩縮手,公孫地厚轉身回頭,左掌橫斬對方咽喉。高瘦的那位身手矯健,騰空翻轉,後退一步,讓開來掌。
公孫地厚收勢而立,高聲問道:“兩位前輩究竟何人,晚輩是否與前輩有過仇恨?”
高瘦的那位被問得麵紅耳赤,尚欲上前作勢,便被矮胖的那位揮手製止,笑道:”小兄弟身手真強,怪不得我們的師妹傷在你手上。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們二人是太行山大覡夏通天的傳人快刀譚日出、快劍周日升,那次在冀州城與你們交手的那位啊香正是我們的小師妹。今日,我們是受小師妹啊香之托,從二位這裏取回龍鳳鞭,還請二位行個方便,從而化解之前的恩怨。如若不然,那就莫怪我們以大欺小,多有得罪了!”
此刻,公孫地厚與日祥雲都恍然大悟,彼此遞了一個眼色。
日祥雲怒斥道:“你們的師妹夜來香母夜叉真不地道,喜歡上了別人的東西想要便要,要不到就施展武功以大欺小,達不到目的就耍伎倆找人幫忙。事已至此,咱們就把話挑明了吧,這龍鳳鞭的確在我們的手上,你們想要的話還請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想靠武力強取,就看二位的造化了。”
譚日出大笑一聲,輕蔑地說:“丫頭片子唇槍舌劍,嘴上的功夫不一般。不過,今天你碰上硬茬的了,我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不然的話,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他邊說便反手從後背將雙刀拔出,躍躍欲試。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吟道:“小可雖來遲,吉凶卻詳知;公道在人心,是非自然直!”一個文質彬彬之人,手提一截拳頭般粗、一米半長的特製木棍,搖搖晃晃走進了後門,走到公孫地厚、日祥雲和高瘦、矮胖四人的中間站定,不緊不慢地說:“看幾位拔刀弄劍,不知究竟有何仇怨?冤家宜解不宜結,難道你們非要動武不成嗎?雖然小可不才,但願從中調停,不知四位賞給小可一個薄麵行不行?”
周日升性情暴躁,大聲嚷道:“你算哪顆蔥啊?少他娘的廢話!趕緊給爺爺滾一邊兒去,小心連你一塊兒打!”
那位文質彬彬之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說:“小可雖然算不了哪顆蔥,但這家客棧卻是小可所開,剛才四位吃的酒菜裏一定少不了小可這顆蔥花菜,所以,四位想在這裏打架,小可絕對不會不理不睬!“他乜斜了周日升一眼,說,”這位爺盡管身懷絕技,會罵能滾,但也不能出口傷人!”
日祥雲與公孫地厚感到那位文質彬彬之人語出幽默,禁不住偷偷地樂。
周日升心中著急,額角青筋爆出,不再言語,對準那文質彬彬之人起腳便踢。隻見那文質彬彬之人向後折腰,手舞足蹈,趁勢觸動了手中木棍的暗藏機關,於是,在木棍的底端噴射出一股無色無味的藥水,灑落在周日升裸露的腳麵。
公孫地厚見那文質彬彬之人將要跌倒,恐其受到傷害,縱身一躍托住了他的後腰,將他扶了起來。
那文質彬彬之人突然不再斯文,罵罵咧咧地向著譚日出走去,用肩膀撞了譚日出的胸脯一下,大聲嚷道:“剛才的情景在場的都看到了,這位爺總該說句公道話吧?小可良言相勸,你的同伴卻大打出手,差點把小可打傷致殘,這王法何在?這公理何在?這讓小可怎麼辦?”
“無賴,滾開!”譚日出心中生厭,不與那文質彬彬之人交談,將手中雙刀放在一隻手裏,騰出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胸前衣襟,用力將其向上提起,想把他扔到一邊去。隻見那文質彬彬之人奮力掙紮,手舞足蹈,再次趁機觸動了手中木棍的暗藏機關,木棍的底端再次噴射出無色無味的藥水,灑落在譚日出的手腕上。
譚日出心中發狠,將那文質彬彬之人扔出店門,隨即雙手握刀,向著公孫地厚撲了過去。
周日升見狀大喝一聲,拔出七星寶劍,向著日祥雲殺過去。
公孫地厚與日祥雲二人不敢怠慢,各自將手摸向腰間,頃刻間,龍鳳雙鞭各自在手,與譚日出和周日升鬥作一團。
譚、周二人武功之高強,強過十個母夜叉夜來香。譚日出雙刀互為攻守,左進則右拒,右出則左守,變幻莫測,快如閃電,雙刀展開,風馳電掣一般。
周日升緊握七星劍,橫劈豎砍,猛進快閃,寒光帶風,忽快忽慢,大巧若拙,故露破綻。
日祥雲、公孫地厚與周日升和譚日出各自一交手,都知道遇上了強敵。由於店中空間狹小,日祥雲與公孫地厚的龍鳳長鞭難以盡展精妙,與對方交手隻幾個回合,便知凶多吉少。公孫地厚見勢不妙,在鞭長莫及時便施展拳腳。日祥雲仗著身法靈便,在桌椅板凳的縫隙間遊走躲閃。公孫地厚和日祥雲二人互助共勉,才勉強躲過一次次凶險。
周日升突然停止進攻,對著桌椅一陣腳踹劍劈,轉眼間,店中桌椅化作碎木散落一地。
此時此刻,日祥雲沒有了桌椅做屏障,無處躲藏,陷入險境,失措驚慌。
公孫地厚見情侶日祥雲遇險,不免心生慌亂。
譚日出尋機向周日升使了個眼色,隨即二人招式加緊,將日祥雲和公孫地厚逐漸逼到了店內中央。
日祥雲與公孫地厚越靠越近,長鞭不時發生碰撞,對譚、周二人的招式越來越難以抵擋。譚、周二人心中得意,攻勢越來越急。
就在這危急時刻,突見剛才被譚日出扔出店門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店主人居然又走了進來,不停地念叨:“行善作惡天知道,世間善惡都有報,爾若不信走著瞧,說著念著就來了!……”
公孫地厚和日祥雲聞聽此言都感到十分愕然。突然間,隻見周日升一個踉蹌幾乎跌倒,手中的七星劍貼著日祥雲的左臂衝向牆壁,入牆一尺有餘。日祥雲瞅準機會,毫不手軟,長鞭化作利劍從周日升的頭頂上方迅猛而下,來了個力劈華山。周日升急忙丟下七星劍側身躲閃,鞭梢像利刃一樣在他的左耳根部切斷,他立刻血流滿麵。周日升疼得哎吆一聲,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住傷口,單腳點地,縱身後退。
譚日出見狀,揮刀便上。
日祥雲毫不遲疑,回手一鞭,直奔譚日出的手腕。
公孫地厚明察秋毫,揮鞭直奔譚日出的腳麵。
譚日出右手刀橫撥,左手刀豎攔,阻擋雙鞭。譚日出突然感到手腕劇痛,十指發麻失靈,手中鋼刀失控,脫手飛向屋頂。
公孫地厚定睛一瞧,手腕一擺,長鞭輪開,斜抽而下,直奔譚日出肩部而來。
日祥雲瞅準時機,旋身送臂,長鞭直奔譚日出腿部襲擊。
譚日出躲避不及,右肩和雙腿各中一鞭。譚日出大叫一聲,叫聲淒慘,向後逃串。
公孫地厚和日祥雲剛要追擊,卻見譚、周二人逃出店外,眨眼之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