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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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明知道向浩剛吃慣了高級餐廳,趙曉明也不敢含糊,自己最近辦了張信用卡,算是提前消費這頓飯錢,他們去了一個向浩剛經常去的一家飯店,兩人一同進包房,點了菜,趙曉明就是一種臨時服務生的姿態,去對待向浩剛,給他拉椅子。
吃飯的時候,趙曉明喋喋不休跟他講了一下最近在公司怎麼樣,向浩剛偶爾回一兩句,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片融洽,趙曉明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向浩剛一起這樣普通的聊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有其他人和他們一起吃飯喝酒或者遊玩。
今天晚上的趙曉明,有些微微醉了,臉上有些紅撲撲的,甚是可愛,向浩剛喝點酒,但沒有醉,他看著趙曉明,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將趙曉明拉過來,親吻了起來,然後不自覺的加深了這個吻,逐漸的逐漸的吻的激烈起來。
兩人去了附近的酒店,當完事後,向浩剛沒有繼續躺在床上,而是穿上衣服,邊穿邊告訴趙曉明“我快要訂婚了,在我訂婚到結婚這一段時間,所以咱們最好不要再見麵。”
那人的模樣依然是那麼的英俊,但說的話卻是那麼的冷酷,“至於咱們今天的事情,我會給你補償的,過幾天我的律師會打電話給你。”
說完向浩剛看到趙曉明失神的表情,心中有些抽痛,很快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趙曉明知道這一天總是會來到的,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天這麼突然。
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趙曉明渾渾噩噩,組長給他安排的工作趙曉明完全無法上心,他說讓趙曉明最近好還休息,工作也變得非常的輕鬆,他變成每天在公司拿錢不幹活的人。
偶爾的時候,趙曉明會回想自己的從前。
他家本是三代務農的農民,家中有幾畝地,父母很是勤勞,在村子中人緣很好的。父輩栽種,後人乘涼,趙曉明在那時生活的很快樂,村民的人有時候還會熱心腸的想要給年幼的趙曉明定個娃娃親呢。
那時候家中雖沒有大富大貴,也清貧的愉快,在趙曉明7歲時,在上小學一年級,學校就在村頭,是幾棟比較破舊的矮平房,說是有六個年級,但是都在一個教室裏上課,學校教師一共就兩個人,再加上一個校長。
現在的天剛入春,還算挺冷,父親出門務農,最近可能會晚一些回來,母親則在家安心養胎。
母親肚子裏的小孩都已經七八個月了,肚子鼓出來,看上去行動就很不便,趙曉明剛放學,就急匆匆的往家裏敢,怕沒有人燒柴火會凍到母親以及自己未來的弟弟或者是妹妹。
趙曉明在學校時,班級的幾個女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動不動就哭,趙曉明不喜歡聽見哭聲,所以他希望肚子裏的是個弟弟多好啊。
一天,不知道為什麼,這天總是感覺怪怪的,養的雞鴨之類今天總是格外的不安分,而且早上打上來水裏總有些怪味道,今天,心疼母親的父親要帶著她去鎮裏做檢查,趙曉明內心有些不安。
趙曉明被安排在家裏看家,說是下午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會給趙曉明帶好吃的,讓他乖乖聽話,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找隔壁的王大媽。
下午,趙曉明在院子裏做作業,突然感覺地開始搖晃,自己害怕極了,直接坐在了趴上,靠著自己的身體和土地之間摩擦,那幾分鍾,給趙曉明的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一切恢複平靜時,趙曉明起身,看到自己的家塌了,村中有的人傳出求救聲,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傳出呼叫一起救人。
趙曉明呆呆的站著,他很擔心父母以及自己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怎麼樣了,但他自己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幹些什麼呢?
隔壁的王大媽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抓住趙曉明的胳膊要帶他離開比較危險的這裏,趙曉明一見到王大媽就忍不住哭了,時間不容人思考,趙曉明哭泣的什麼也想不到了,任由王大媽領到學校那塊大操場上。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王大媽在照顧自己,每當趙曉明想她問起自己的父母怎麼樣了,王大媽總是會說,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會保佑你爹娘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幾天後,其他地方救援人員陸續趕來,搜尋工作和調查死亡名單同是進行著,這幾天隨著名單的確認,讓這個原本祥和的鄉村蒙上了一層陰影。
新一批名單來了,王大媽照常去詢問,這次悲傷的回來了,告訴了趙曉明他父母的死訊,因為條件有限,怕屍體出現什麼流行病,很快就要將屍體火化,村裏人私自擬定了個同意火化的同意書,讓趙曉明摁手印。
趙曉明的爺爺奶奶是其他村莊的農民,給趙曉明的父親指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村中惡霸的女兒,人長的五大三粗,而且性格很是暴躁,而且嫁過人,隻不過那個男人忍受不住,一天去了山上就再也沒回來。
惡霸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女兒守活寡,碰巧那女兒看上了趙曉明的父親,人長的不錯,還很勤勞,於是便讓趙曉明的父親入贅她家,給的嫁妝很是豐厚。
趙曉明的爺爺奶奶就是看中惡霸女兒的嫁妝,擅作主張應了這門親事。
趙曉明的父親也正值壯年,不甘就這樣確定自己的人生,趁著夜晚,逃了出去,也再也沒回去。
他這才來到這個村莊,見到是孤兒的趙曉明的母親,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個正值花季年華的少女,沒過多久兩人在村裏人的見證下結婚了,有了趙曉明。
趙曉明爺爺奶奶那邊早已經斷絕關係往來,自然不會管這種閑事,母親是孤兒沒有親人,所以那同意書隻能由趙曉明來簽。
準備火化那天,趙曉明起的很早,眼皮能看出昨晚大哭了一場,現在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表情,包括看到父母骨灰的時候,他也安安靜靜認認真真的做著應該做的事情。
像趙曉明這樣在災難中失去父母的人,等災情處理有條不紊的時候,就送去了福利院,王大媽離異多年孩子早在離婚時被她父親抱走,現在的王大媽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裏,唯一的母親也在地震後得病死去。
王大媽以為趙曉明不會被送去福利院,畢竟他父親那邊還有親戚可循,沒有人照顧孩子不太行,自己便承擔起照顧孩子的臨時責任。
沒幾天,福利院的人還是來了,王大媽想找趙曉明父親的親戚對峙,明明有親戚可以尋,為什麼還是要將他送去福利院。
現實是讓人心涼的,親戚們拒絕扶養趙曉明,一口同聲的說沒有這個親戚,更不認識那個小孩,那時候規則不太完善,管理人員也不能硬塞人,隻能接到福利院了。
王大媽不忍趙曉明被送進福利院,自己便自作主張領養了趙曉明。
手續辦完後,趙曉明留在王大媽這裏,趙曉明家還有幾畝田地,租出去,兩人也算勉強能糊口,趙曉明也是很聽話,知道王大媽辛苦,每次都會認真學習,死啃書,好在小學的學習是不錯的,拿過很多獎狀。
趙曉明升入初中後,學校離家很遠,王大媽便請求遠房的表妹收留趙曉明,因為他們家就住在趙曉明初中附近,心中還有個點私心,那個表妹嫁了個姓李的老男人,至今沒有孩子,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等真到那一天,起碼也有個人能照顧趙曉明。
王大媽卻高估了李氏夫婦的善心,從他們答應讓趙曉明住到他們那裏的第一天,就打定主意,要收留這個小孩,這個小孩的相貌遲早會為自己的事業做出貢獻。
趙曉明初二的時候,王大媽就已經住院了,說是癌症晚期,病床旁,王大媽哭著和趙曉明說了很多,包括將趙曉明過繼給李氏夫婦,沒多久就逝世了。
自己被接到了李氏夫婦家裏,趙曉明很聽話的稱他們為父親母親。
回憶到這,他不懂,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總會離開自己,自己的父母死了,王大娘生病也走了,養父母最後也沒有逃過。
向浩剛要離開他了,都是自己惹的禍,如果當初沒有主動招惹向浩剛,或許自己就不會感覺自己這麼慘。
其實在王大媽去世後,她的養父母告訴他,趙曉明必須去新學校結交人脈條為條件,才答應為王大娘處理後事。
“或許,我對你,是可有可無的人,但如果我離開了,是你所希望的,我希望你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