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龍潭詭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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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開心的拿著金塊研究,下令再去抓點活物放下水去讓士兵們多帶點金塊回來。據說後來因為水草實在是吃不下東西了才不再出現,但是死的人太多了凡是過河的人都會被水底死去的陰魂拉住,再後來就沒人敢過河了,後來的後來就有了山上的廟,有了廟才死的不多,而且啊,死的都是對這些不信的人,你說怪不怪。”我靠在岸邊水淺的地方和他們說我聽來的故事。小夥伴們都各自在想事情都不敢下到深處遊泳,我看了一眼知道這些人都有點怵我說的水草吃人就打趣著說:“哎呀,都是傳說哪有那麼多吃人的水草,放心吧。”
說完我就自己慢慢的遊開一邊,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敢到腳踩不到底的地方,自從發生和李生遊泳那事後心裏對水始終存心虛,我隻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泡著,其他小夥伴見我走開了也散了各自去遊泳。蘇慶是學校遊泳隊的,水性好但很少有機會到河裏遊泳,一下水他就像脫韁的野馬到處跑,我勸他“表哥,這龍潭和學校的泳池是不一樣的,你小心些適應了再慢慢玩,不要去太深的地方,那地方有暗流被卷走了誰都救不了。”蘇慶敷衍的說“知道了,你管我那麼多,在家我爸媽管我,在學校老師管,在遊泳隊教練管,在這你還管我,煩不煩!”我也有點不高興了,“誰樂意管你,這不是為你安全著想嗎。”蘇慶一下就火了:“我是為你著想,為你好。誰特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為我想,還有都是為你好這句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能不能不要再說了”我一時把話梗住了“得,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合著我還是一個多事公”蘇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沒聽見,就算聽見了我也當沒聽見,深吸一口氣把頭埋進水裏靜靜的聽著水聲。
玩了一會大部分小夥伴都累了相互召喚著去岸邊休息,忽然遠處的蘇慶喊了一聲救命就沉下去了,連個泡都沒冒一下。離他近的趙瀾想都沒想一頭紮進水裏去救人,趙瀾帶著眼鏡費勁的找到了蘇慶,蘇慶整個人已經在往下沉,趙瀾遊到他身邊抱緊蘇慶往上遊去,可是不論趙瀾怎麼努力就是不見到頭還一直在往下,仿佛蘇慶是一塊鐵龍潭是吸鐵一直在吸著蘇慶。趙瀾很著急,救不了蘇慶不說自己也快呼吸不過來了,他低頭看了一下蘇慶,蘇慶忽然睜開眼睛衝他詭異的笑了,那種笑讓趙瀾感覺很不好,趙瀾愣了一下抱著蘇慶的手也鬆了,蘇慶刷一下就沉了。
趙瀾被嚇到了,一口氣吐出很多氧氣一下就吸進很多水,趙瀾覺得手使不上勁,腿也沒力了,這時趙瀾身邊多了幾個小夥伴托著他往上走,浮出水麵的趙瀾臉白如紙,來岸邊吐了很多水。
有的小夥伴早就跑到有人的地方叫救命了,可惜等大人們來了也沒把蘇慶救上來。蘇家人到村裏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蘇慶的媽媽癱坐在龍潭邊,蘇爸爸隻得拜托村裏人幫忙再多打撈幾天。那瘸腿的老頭從破廟頗著腿走到龍潭嘴裏念念有詞,念完了才走到蘇家人身邊,讓他們去山上拜一下山神廟,讓他們早日找到蘇慶,並說拜了以後就會找到。蘇爸爸沒空去,蘇媽媽已經萬念俱灰隻想能找到兒子的屍體帶他回家,就買了很多香錢紙火到廟了祭拜。
還別說,拜完不久蘇慶的屍體就浮在水麵上。泡在水裏好幾天的屍體已經有些浮腫了沒有絲毫血色,蘇爸爸顫抖著手給蘇慶拉上的裝屍體的袋子,蘇媽媽已經痛苦的快要死去一樣緊緊的抓著心口的位置。這才兩天的時間兩位中年人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頭發花白人也憔悴的厲害。
當天去遊泳的所有人都被打了,並明令禁止不準去龍潭,誰去被發現了那就是一頓揍。十多個人像鵪鶉一樣縮著頭頂著一波又一波的批評教育。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蘇慶的葬禮,當天去遊泳的小夥伴都去了,大家並沒有因為今天沒被家長教訓而開心反而心情沉重,畢竟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十多個人坐在一起沉默的燒著冥幣,趙瀾其實一直很自責,當時他如果不鬆手是不是就沒有今天的這些事,如果當天他們不去龍潭是不是就不會死人,如果當時其他小夥伴來的再快點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大家畢竟才十四五歲的年紀,想著想著說著說著都哭了,邊燒紙邊哭。後來蘇慶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心病,趙瀾更連提都不能提,不然他能跟你急,因為這事趙瀾還去看了心理醫生。
很多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們這群人又聚在一起,趙瀾提起了當時在水底發生的一切,他感慨的說“或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或許從他不拜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