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昭歌 第七百零七章:調查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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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達繽城時已是傍晚。
即將下山的太陽,把天邊的晚霞染得血紅嫣然,會勾起很多人的落寞心境。
空寒流不顧疲憊,命於景珩駕車直接前往亟雪誠銀。
心潮澎湃的空寒流,站在“亟雪誠銀”那莊嚴招牌前,思緒萬千彙成一股悲傷寒意,直襲胸膛……
“大哥啊,二弟來看你了,不知大哥冤魂何安……”默念著的空寒流,淚水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大哥性情耿直文雅而內秀,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家裏有任何難事都會挺身而出,小時候,弟弟妹妹做錯了什麼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擋在最前麵,在父親母親麵前扛下過錯。
想著大哥昔日愛護弟妹的往事,空寒流的心如遭重擊般疼痛。
隨於老大身旁的於景珩,也難受得不行,幾次伸手還縮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老大。
傷感了會兒,空寒流心中終於聳起一份堅強,顧不得形象地以袖擦了把臉上淚水,抬起步便雄糾糾地跨入錢莊。
直接來到櫃台前的空寒流,掃了一眼裝修裝飾比起往日的空記錢莊典雅許多的店堂,麵無表情地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金票往櫃麵上一拍,對夥計道,“我要取款!”
“好的,客官。”夥計微笑應道,順手拿起櫃麵上的金票。
可是,夥計的目光隻掠了一眼金票,手便下意識地為之一抖,繼而聲音非常柔和問,“請問客官,五萬兩一次性取嗎?”
“是的。有問題嗎?”空寒流依然麵無表情。
夥計很明白,五萬兩黃金是什麼概念,一個分號通常每日隻存庫三萬兩,遇到大客戶取兌,若無預約,就得去總號調了。況且,這張金票是在紛城分號存儲的,時間也就隔了兩日。
夥計給一同僚丟了個眼色後笑意誠然道,“沒問題的客官,因為款額較大,您稍等。”
夥計的話音甫落,便有一位一樣一身製服生得周正的年輕女子來到櫃外對並肩而立的空寒流和於景珩欠身後作了個請的姿勢,“客官,您是大戶貴賓,掌櫃的有請。”
這倒讓空寒流一怔,這一號稱亟雪誠銀的錢莊,從外觀裝飾順眼、以及工作硬件擺設的合理性,他不得不承認比起從前的空記錢莊用心許多,同時,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也不比最注重這方麵的空記錢莊差,總體印象對空寒流來說是好的、給人的感受較為滿意。
從而讓空寒流感覺到,他家的空記錢莊,是落在了一個心思講究、業務經驗豐富的某人手上。
“這麼客氣呀,那請勞駕引薦。”空寒流向看上去是掌櫃助理的年輕女子回了一禮。
掌櫃的姓周,天生一張誠懇的臉,人亦如其姓的周到,泡了茶後並沒有先自斟自品地來一杯,而是置之,自己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迎侯客人。
當空寒流和於景珩隨女子到辦公室門口時,掌櫃竟是合掌一輯,之後再側身來了個手勢,“客官請!”
空寒流也不作客氣,隻能客隨主便,溫和一笑回以一個請的手勢,傳遞一起的意思。
為了凸顯老大的主角光環,於景珩留步於門外挺身而立,以守保鏢本分。
環顧了一周辦公室,除了必要的辦公陳設和用品,辦公室就沒有一件多餘的物品,這與把辦公室當自身領地的他人之小小區別,讓空寒流內心很震撼……
給了空寒流一種很直觀的印象,此錢莊的掌櫃是位潔身自好心正不腐的人,致使他心頭掠過一份很複雜的情感,同時,心底裏居然騰起一種莫名的慶幸,慶幸於原來的空記錢莊得到如此清新的延續。
賓主落坐茶過一巡,掌櫃誠然一笑客氣道,“在下姓周,客官貴姓?”
從一接觸就對周掌櫃產生很好印象的空寒流,神色溫煦地幹脆把準備表明的一次表達之,“我,免貴姓空,是誅心教財務部門主管,由於最近剛剛完成內部財務整頓,回籠了一部分現金現銀,所以目前手上現款較充裕;因此,打算找一家實力雄厚且較為靠譜的錢莊合作,主要是經營中的流水,存取方便且息金合宜便可。”
一直在靜靜聆聽的周掌櫃,直到空寒流說完話才把目光從空寒流臉上移往茶具,為空寒流的茶杯補斟了茶水之後才開口道,“誅心教家大業大,生意觸及各類行業,可謂民企中的龍頭老大。如果是營業流水的存取,找我們合作不諱言算是找對了,我們亟雪誠銀雖然在國內隻專注於錢莊業,但卻是全國連鎖,資金可以說較為雄厚,基本上可以滿足您這樣的大客戶隨時周轉。”
一番話令空寒流進一步領略了周掌櫃的踏實與謙遜,在說到資金的時候他沒有吹噓十分或非常雄厚,而是以“較為”來表達;同時他所說的“雖然在國內隻專注……”,引起了空寒流的嚴重關切,從周掌櫃的言下之意表明,亟雪誠銀在國外除了錢莊經營外還涉及了其他產業。
這說法讓空寒流聯想到早期父親曾經在錢莊布局討論會上說過,孚國所有大小錢莊業,隻有空記錢莊在國外開展了分支機構和其他產業,還沒有哪家錢莊有實力把觸角伸到國外。
那麼,便很自然地讓空寒流的頭腦中馬上反應出三點,一點是,掠奪了空記錢莊的某勢力,不光搶奪了國內的空記錢莊,也已經把國外的空記連鎖理順到了手上?其次是,名為亟雪誠銀的這錢莊老板,實力與空家的空記錢莊不相上下的他,隻是從搶奪者手上打包買下原來的空記錢莊,並且也已過了這麼多年,既有實力,觸角伸往國外應也順理成章;其三,是他心底裏最最希望的,那就是,逃過一劫的小弟,經曆了一場家裏震天動地的變故之後,一改往日小孩心性,霍然雄起把破碎的錢莊重新拾起,並改名為亟雪誠銀?
可是,那時小弟才多大啊?有可能嗎?空寒流神色裏一時間布滿疑雲!
回想幾年來他之所以遲遲未能成行國外,原因根本就不是愛妻颺筱沁以各種花樣阻止他,女人的那些小花樣,還能逃得過滿腹詩書聰明絕頂的空寒流?根本是在於,父親一手掌控的空記錢莊實在太過龐大,大到不說國外,就分布在國內的各錢莊掌櫃,他也沒認識幾個,所以,到了國外,那些根本就沒見過他的掌櫃們,弄不好連理都不會理他!
並且即使是分布在國內的大小錢莊,父親每次在家庭會上都會刻意地叮囑,不讓大哥和他插手除了繽城紛城以外的任何一家錢莊,甚至父親的意思很明顯,他是在等小弟長大,鐵了心地是要把錢莊交給小弟掌控。
由於家風十分純正而嚴謹,所以,他與大哥空寒潮雖心知肚明,又鑒於大小兄弟姐妹感情非常深篤而融洽,領悟了父親心意後,大家自是無話可說。因為小弟是庶出,父親在疼愛小弟的基礎上,理所當然地考慮到應該給小弟母子倆一份堅實的保障,至於股份分配上,父親為了不讓兄弟們心中有梗,曾多次強調會不偏不倚,明確表示除了長子的大哥會稍微多得外,其他的他不會傾斜於誰。
辦公室中,思緒完全開了小差的空寒流,當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之際,周掌櫃卻是很淡定地沒去打擾,而是拿起小抹布細細地擦拭起茶案上的水漬,之後把空寒流那杯冷茶悄悄傾之,重新斟了一杯熱茶後推到空寒流麵前,很自然地低聲提示道,“這是新斟的熱茶,空財辦有請。”
周掌櫃的圓潤讓空寒流倍有歉感,連忙找了個借口道,“在下剛剛在考慮,像今日這樣的大額取兌,正常下錢莊是否需要預約?”
“呃,首先我們亟雪誠銀是全國通存通兌,像財辦這張金票是前日在紛城亟雪誠銀存入的,不說今日來取兌,就是存入一個時辰後來取,我們一樣也要想辦法盡快兌給客戶,畢竟世道正亂,押著幾車金子在路上畢竟不安全,這樣通過我們錢莊的通存通兌,便省去了客戶在路上的擔驚受怕而折騰,所以,財辦您今日要兌取的現金,本莊裏不足部分我已經派人去總庫調取,大約半個時辰會到,隻是耽誤了財辦時間了!”周掌櫃非常耐心地解釋,神色中還呈有讓人等候的歉意。
“不要緊、不要緊,這已經相當快了!”空寒流讚歎了聲後正沉吟著,周掌櫃再度開口道,“若遇特別急用款的客戶,我們自然還有另一種辦法,可以做到即刻兌現。”
這句話倒讓當了多年錢莊掌櫃的空寒流為之懵懂,可他並不知道,他的小弟空蕩蕩正是延續了父親的手段,在每個錢莊的後花園都埋有十萬兩黃金,隻是在安全方麵作了更加穩妥的加強。而關於後花園秘置黃金這一點,空寒流是不知道的,空老爺子當時隻對空蕩蕩一人有過交待。
因此,周掌櫃才敢說出對空寒流而言深感匪夷所思的話。
原本沉吟著又感匪夷所思的空寒流,終於道出了一句讓周掌櫃感到意外的話,“周掌櫃,本人對你們錢莊的運作總體上是滿意的,但由於我們誅心教的財務體量實在太大,加上在下也得給教主一個滿意首肯,所以,在下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周掌櫃理解。”
“哦,沒事,你說說看。”從周掌櫃心理上說,雙方都是權力受限者,所辦的事給上頭合理交待是正常的,這一點他理解眼前這個空財辦所言。
“謝謝、謝謝,就這麼大的業務而言,在下想見見你們亟雪誠銀的總管,可以嗎?”言語很誠懇,理由也算通順,空寒流知道,想要調查人家的來龍去脈,這是必須的。
周掌櫃聞言,略作沉吟,之後還是一臉隨和地道,“嗯,原則上是可以的,我們總管叫項遙遠,人如其名心存誌遠,也是個對下很隨和的人,昨日正好巡視到繽城,我立即派人去看看他是否還在客店中未離去。”
令周掌櫃未知的是,聽到項遙遠名字的空寒流,五髒六腑差不多已經被震撼到移位,對於周掌櫃後麵的話,他隻感覺腦袋嗡嗡,仿佛有一群蜜蜂在他耳邊轉悠。
忍著巨大狂喜,空寒流對周掌櫃一抱拳,“有勞掌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