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昭歌 第四百八十五章:洛默之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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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敘當年,淩陽派被江湖各派團滅現場,慕容不勝不過十六、七歲。
眼看師門遭殃,上百號師叔伯、師兄弟,慘死的慘死、重傷的重傷,極少數有機會逃命的也已經頓淪驚弓之鳥,如遇惡狼相攆,頭都不敢回地死命奔逃……
逃過一命的慕容不勝,一大段時間裏連家都不敢回,他怕連累父母弟妹,殃及池魚;東躲西藏的他,還不得不靜下心來,開始考慮未來的安全與危險。
麵對江湖紛爭中風卷雲湧般的血腥、殘忍,較長一段時間不敢露麵的少年慕容不勝,深刻意識到,江湖,並不適合他,回想多年來直到門派被團滅,根本沒看到任何光明前途!
慕容不勝雖然生於貧寒之家,有幸的是,鄰居卻住著一位諱莫如深、極少與人來往、唯有三、五仕女伺侍其側的神秘男人,家中藏書無數,整日裏吃飽了不是在偌大庭院中侍花弄草,便是坐在書房案前寫寫畫畫或沉思……
所幸,他同慕容不勝甚是有緣,一來一往的,二人竟然成了忘年之交。
於是有一天,這個名曰洛默的神秘男人,很自然地開始教八、九歲不到十歲、家裏根本供不起其進私塾的慕容不勝讀書認字,幾年後,洛默發現,慕容不勝不光好學,還挺聰明,尤其是,他驚訝異常地發現,這男孩偏偏對兵書兵法有著莫大興趣……
正當他考慮著打算把慕容不勝往這方麵培養之際,突然有一天,慕容不勝告訴他,說父母決定要他跟著一個遠房親戚去學做生意,那年,慕容不勝年齡介於十一二歲間,充其量也就是個大男孩。
本就不想與外麵人等牽扯太多的洛默,想既然人家父母有了安排,也就釋然於所思了,覺得讓小小年紀的慕容不勝到社會上闖蕩幾年也是好的,跟著他學什麼也都暫時無助於慕容不勝那亟需進財的貧寒家境。
然而,令慕容家父母所不知的是,事實上那遠房親戚是為了圖謀一筆小小的錢財,巧舌如簧帶走慕容不勝,隻是把一臉懵懂的慕容不勝引入當時如日中天正大肆招募孩童入門的淩陽派!
所幸的是,不過十一二歲的慕容不勝,懵懵懂懂地撞入淩陽派之後,雖然意識到了自己和父母均被騙,從而深感懊惱的他卻被當時在派中頗有地位的越陽和所看重,陰差陽錯中造就了他與越陽和之間超越師叔侄關係的深深恩情,學到了一身不俗武功,在越陽和的刻意照應下,亦使得貧窮的家境有了頗豐的轉機。
也因此,在慕容不勝的小小心靈中,很是感激師叔越陽和。可是,他並不知道,心性歹毒的越陽和的來財之路並不正當,其中就有著一份慕容不勝應得的拚力助紂。
然而,無論越陽和多麼狡詐,又利用、隱瞞了慕容不勝多少險惡內情,在少年慕容不勝心裏,越陽和的恩情對他來說,猶如山高,猶如海深。
於是,淩陽派被團滅之後,盡管慕容不勝為了規避旨在斬草除根的各門派之依然追殺,到處小心躲避中,從來就沒停止過暗暗查找不知是生是死的師叔越陽和下落。
在外躲避將近一年的慕容不勝,在越陽和生死消息全無中,他發現,江湖上針對淩陽派的斬草除根式追殺已基本平息,因為,風聞疑似出賣並致淩陽派慘遭滅門、以及領著敵人到處辨認追殺同門中人的那個師兄,在某日已被人手刃,從而,慕容不勝想,像他這樣的小角色,應該也就不會被淩陽派以外的人認出來了。
於是,慕容不勝終於壯起膽來回了家。
回家後的慕容不勝,見父母弟妹安然無恙,一家人攜手協力經營的農副產品收購批發生意雖還依然不溫不火,但總算有著一份收入,這讓慕容不勝的內心,更加感念越陽和的恩情。
更讓慕容不勝沒想到的是,父親悄悄告訴他,越陽和也在到處尋找不知死或活的他,三個月前來過家裏探詢他的下落,離開時,還留下一百兩銀票給父親……
這令慕容不勝深深唏噓,從而更加感恩越陽和。
得知越陽和還活著,使得慕容不勝暗暗下了決心,有一天一定要找到師叔,報答恩情。
鄰居神秘男人洛默,見已長成少年的慕容不勝安然無恙回到家中,許久以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開始等待少年來訪;因為,從少年離開的幾年來,投少年所喜,他整理準備了兵法、陣法、戰法等一整套係統性教程,打算傾囊相授……
可是,自少年午前回到家,左等右等,直至即將傍晚還未見其人影到來,洛默心頭嘀咕,“臭小子,不會忘了本尊吧?”
彎著腰在庭院中打理花花草草的洛默,正嘀咕著呢,突然,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無法拒絕地便竄入鼻息中……
深深而貪婪地吸了一口香氣,洛默忍不住抬起頭,便見到一個俊美少年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燉雞微笑著站在麵前,“老師,學生回來了!”
放下侍弄花草的小工具,拍拍手上沾的些些泥土,洛默麵無表情道,“臭小子,沒忘了老師就好。”
“學生該死!還望老師原諒學生的多年不是……”站在洛默麵前的慕容不勝,滿臉通紅,惶恐異常,以致齒舌互絞,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對老師的無禮行徑。
晚餐前為洛默送來的這一大盆燉雞肉,是慕容不勝央求母親殺了自家養的母雞特意為洛默燉下的,以求赦他多年來未曾傳遞給老師隻言片語之過。
慕容不勝之所以在五年多的時間裏不曾給完全可以算是老師的洛默他離家後的任何信息,是因為離家後總認為自己從此便進入商道,哪曾想竟然於不得已中誤入淩陽派,一種很不對頭、令人反感的氛圍從此便包圍了他,讓小小年紀的慕容不勝心頭深感不是滋味,要不是無來由中得到越陽和的另眼關照,慕容不勝早已想好趁機逃離處於深山中的淩陽派。
也因此,在自感誤入歧途的悔恨思緒支配下,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跟洛默如何言語,猶豫中,一天天就這樣過去了,一拖就是五年多……
如同父母永遠不會怪罪兒女的不是一樣,把慕容不勝切切實實當成關門弟子的洛默,自然也不會怪罪於自己看重的學生。
“算了,這幾年你在那裏,幹了什麼,老師基本明了!”洛默仰首看天,以隨意的口氣,淡淡吐出這麼一句話。
“阿?……老師!”少年慕容不勝聞言大感驚訝,不禁注目打量起洛默來……
本就神秘的洛默,不光體現在他的整個人,整張總是無動於衷的臉,以及總給人冷淡感的那雙眼神,直至他居住的庭院總體布局……令當初不過孩童以至大男孩的慕容不勝看不透、沒感到異樣,從而令眼前已長成少年的慕容不勝深感驚奇實屬正常。
然而,即使是孩童的慕容不勝也好,抑或大男孩的慕容不勝也罷,那時,他日日幫洛默喂養著的、精致鴿巢中的那群鴿子來來回回地飛去來也地往返,從小孩的好奇心說,也應該感到某種的不尋常而不該忽視!
一個神秘的男人,培育出一群高級信鴿,等於掌控著天下信息。
但這卻是慕容不勝所未知的!
而事實上,未隱居前當年的洛默,不光隻是看起來神秘,在孚國政壇,在數百萬孚國軍隊中,都可算是個身份非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