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開脫罪責
    衝上來的柳鶯，忽見空蕩蕩的依然嬌笑中透著一抹狡黠韻味，心頭怔怔，馬上反映出空蕩蕩的一番話大有轉移視線之嫌，很大可能是想為渺鴻的濫殺無辜作開脫罪責鋪墊……
    以柳鶯的愛整人個性，本想點破空蕩蕩的企圖，但空蕩蕩的聰明和好玩，讓柳鶯產生了好感，內心瞬間生出一種袒護空蕩蕩的意想。
    雖不予點破，但至少也得弄清眼前美少年與醜老頭的關係，一個醜到逆天，一個帥到養眼，從遺傳學上說，祖孫關係應該不存在；那麼，師徒關係？應該也不是，從來沒聽說過徒弟敢於這麼揍師父的！主仆？也不對阿，那醜老頭不是韓又凱的暗衛嗎，除非這美少年是韓又凱的兒子……
    來到空蕩蕩麵前的柳鶯，狡心一轉嫣然笑道，“這位弟弟，你就別說別人怎麼怎麼了，就說你，不覺得太狠了嗎，一出手就把你爺爺揍得半死，甚至連吭都不敢吭一聲，這可是大不孝哦！”
    也夠狠的柳鶯，既然猜不透醜老頭和美少年之間的關係，幹脆硬把美少年栽成醜八怪的孫子，看看他還能不能淡定？
    果不其然，柳鶯的話立即讓空蕩蕩漲紅了臉，“誒，這位姐姐，嘿嘿，你是近視眼還是青光眼哪，好好看清楚，那樣的醜八怪能有我這麼帥的後代，真是的，什麼眼力啊！”
    一邊，蹲在地上依然抱著頭不敢動、似乎還沒被揍夠的渺鴻，聽柳鶯把空蕩蕩說成他孫子，心裏一陣高興，竟然忍不住仰起醜臉對著空蕩蕩扯起一抹笑，氣得空蕩蕩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才又低下頭去。
    然而，空蕩蕩的心思渺鴻又哪知道，今日他大開殺戒，濫殺無辜，空蕩蕩很明白，即使按江湖規矩，他和渺鴻在眾目睽睽之下至少得作出一種說得過去的交待，否則，縱然以渺鴻的武功可以硬走掉，那也是一種無賴、不要臉與沒種的行為。
    所以，空蕩蕩必須找借口損人，把一大幫漢子先整到不好意思的狀態中，接下來再找個理由帶渺鴻大大方方地走。
    事實上，如果渺鴻不是那麼過度好色，原先殺了九個特戰營守衛後，擄走皇甫大小姐的時間還綽綽有餘，那時候，趕到當場的整個詰蕭隊隻能沮喪地捶胸頓足……
    皇甫小姐一旦被渺鴻擄走，想要再找到，恐怕得費一番大周折，最後還必須栗鳶攜柳鶯等神仙四姐妹啟用神力協同出手才有可能攔截住。
    眼前，被空蕩蕩說成眼睛有毛病的柳鶯不惱也不氣，反而嬌笑一聲反問，“咯咯弟弟，真不是你爺爺嗎，那我想，如果是師父，你也不敢那麼揍，既然不是爺爺也不是師父，那你說說，醜八怪到底是你家什麼人，能夠那麼的往死裏打？”
    空蕩蕩聞言警惕了下，迅速在腦海中分析柳鶯一直糾纏於渺鴻跟他的關係到底有幾個意思，但在空蕩蕩的意識裏，他帶渺鴻開溜的借口越快找到反正越好，拖得太久一旦讓一時感到羞澀的漢子們反應過來，想要再走掉恐怕就得多費周章了。
    “兩位姐姐好美哦，小弟真希望是你們的親弟弟，咯咯咯……”空蕩蕩在未正麵回答柳鶯追問前，忽然對柳鶯和雪客頗為正式地躬身一輯後可愛地嬌笑，大有賣萌的意味。
    之所以，是因為通過腦海中一番快速分析，結合當場所見到柳鶯和雪客的出手，空蕩蕩認定，在眼前所有人中，這兩個白衣美女的武功最高，不但輕輕鬆鬆地從半空中接下兩個丫環，還適時地救下被渺鴻重傷後飛出去的大個子……
    江湖嘛，武功既高，說話自然便有分量，所以，空蕩蕩下意識中馬上反應出，隻要兩位白衣美女不阻撓，他就有可能大大方方帶走渺鴻。
    這才讓空蕩蕩不得不對柳鶯和雪客賣萌拍馬。
    雖然之前空蕩蕩拿雪客美腿說事讓雪客羞赧，但聽空蕩蕩以弟弟居之再一次誇她美，心理上還是得到了莫大平衡……
    從而，雪客紅了下臉微笑看向柳鶯，兩人對視一眼均呈笑意點點頭。
    “好阿，以後你就是我們倆的親弟弟了，請問弟弟尊姓大名？”柳鶯依然想探探少年底細。
    “你們的弟弟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空蕩蕩，天空的空，蕩秋千的蕩！請教兩位姐姐芳名？”到了這一步，空蕩蕩覺得要不問人家名字有點沒禮貌。
    “我叫柳鶯，我家妹妹叫雪客。”柳鶯拉住雪客手說。
    空蕩蕩誇張地又誇了一句，“哇，我的姐姐們名字好美哦！”
    散落在一邊就因為空蕩蕩的話而不敢圍上來的詰蕭隊漢子們，見柳鶯和雪客與空蕩蕩拉上了家常，除了院子下方的錢震和三五八早已吩咐隊員去到外麵把馬車趕來準備安頓身受重傷的袁練剛外，華羽依然在離渺鴻不遠的地方似是在盯住渺鴻，雖然知道即使以全體詰蕭隊員一擁而上也攔不住渺鴻，但華羽當下總覺得很不甘心。
    皇甫小姐的丫環們，已經把主子扶進內屋伺候，華羽也已安排了兩個隊員跟進去盯住，他想，今日能夠帶回皇甫小姐，這一役無論如何也還算是勝利。
    聽空蕩蕩又誇，柳鶯可沒那麼容易被人灌迷魂湯的主，忽地瞪起美麗雙瞳，“弟弟，姐姐總覺得你那名字是假的，空蕩蕩，沒著沒落的，咱爹咱媽是怎麼給你起名字呀，姐很不信！”
    雪客軲轆美眸道，“是呀，我還沒認真想呢，聽上去的確很假。”
    空蕩蕩頓感冤，以他的行事作風，覺得連自己名字都不敢示人的人也太沒骨氣了，所以他不管跟誰打交道，一貫報真名。
    麵對柳鶯和雪客的疑問，想著這還必須證明給她們看，一轉念，空蕩蕩幹脆把酒店的收款票據掏出來，遞給柳鶯，“姐姐們，你們冤枉弟弟了，看吧，這是弟弟住的酒店，請兩位姐姐這兩天有空了就到弟弟住的酒店喝茶。”
    柳鶯看了下票據，上麵的確寫著空蕩蕩三個字，雪客嫩脖一伸，也湊了過來。
    抬起頭，柳鶯正要微笑以表歉意，卻聽空蕩蕩接著說，“兩位姐姐，其實弟弟我並非都城人，那死老頭是我好朋友的爺爺，得了一種失心瘋，發病時便會失去理智，胡亂打人殺人……”
    說到這，空蕩蕩提高了下音量，顯然要讓渺鴻也聽到，接著道，“這死老頭年輕時可是英雄，練就一身高強武功，救過不少人，老了老了，卻得了兩種不治之症，一種失心瘋，一種羊癲瘋，兩種恁發一種都會嚇死人……”
    這邊，空蕩蕩的“嚇死人”剛剛出口，渺鴻便突然口吐白沫歪到地上顫抖起來……
    空蕩蕩見狀，心裏罵了一句，媽的死老頭，跟得也太快了點吧，再稍稍等一小會兒再吐白沫不行嗎！
    絕頂聰明、鬼把戲早已經玩到天上去的柳鶯，見空蕩蕩和渺鴻配合得還不錯，心裏喜得早已翻了天，知道空蕩蕩要帶著渺鴻開溜了，隻好暗中嬌笑一聲後說，“哇，弟弟你看，你朋友的爺爺真發病了，快快，赽快帶他去找郎中去，別一會兒沒治了！”
    雪客眨巴了下兩眼，怯聲道，“是哦是哦，這病好恐怖喲……”
    空蕩蕩連忙對柳鶯和雪客深深一輯，轉身就要抱起渺鴻，華羽上前一步似要阻攔，華羽動，詰蕭隊員也都動了，那架勢是鐵定要留下渺鴻而不可……
    柳鶯見狀，連忙悄悄丟了個眼色給華羽，讓他放空蕩蕩帶渺鴻走。
    同時三五八一揮手也給華羽丟了個聽聽柳鶯的示意。
    華羽無奈止步，隻好向詰蕭隊員們一擺手。
    空蕩蕩背起渺鴻，說了聲，“死老頭，要挺住啊！小爺這就帶你找郎中去……”一縱身便騰飛而起。
    一眾詰蕭隊員見一老一小的真要走了，目光中都透出不甘的恨恨。
    事實上柳鶯與雪客早有斟酌，當華羽絕佳一擊被空蕩蕩攪黃之後，今日已經沒有機會再殺醜老頭了，姐妹倆心裏雪亮，如果她們不出手，這些漢子們一起上也不是渺鴻一人對手，死去的九具屍體和重傷的大個子就是前車之鑒。
    可事實是，身為神仙的兩姐妹，最多隻能像雪客一樣犧牲色相設局幫一手，真要出手致渺鴻死，也就犯了天律了。
    所以，在場的人包括華羽，自然並不了解柳鶯和雪客的苦衷。
    同時，一樣不了解柳鶯和雪客身份的空蕩蕩，從言語鋪墊到認姐姐，一番絞盡腦汁，就是為了能夠體麵點帶走渺鴻，這一切還能瞞得了柳鶯？
    既然渺鴻要走也沒人能夠阻擋，空蕩蕩又為了體麵，柳鶯和雪客自然便順水推舟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