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昭歌 第二十一章:鬥智太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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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乾宮內,姚沁如見皇兒身體已差到多站立一會兒都會直冒冷汗的程度,心疼得不行,連忙叫侍女扶皇上到內室床上躺著。
“稟太後、稟公主,太醫令已帶領所有太醫在門外候旨。”大廳中,若水躬身稟報。
“宣他們都進來吧,哀家要問話。”太後姚沁如向若水揮揮手道。
見皇兒病成這樣,做為母親的自責與擔憂,讓她臉色略顯泛白。
“等等,母後,兒臣有一個想法……”
公主纖繡喊停後,附在母後耳畔嘀咕了幾句什麼言語,母後拗不過,猶疑地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不得已點了點頭。
纖繡征得母後應允,便對一眾侍女朗聲詢問,“這一段時間來,都有哪幾位太醫為皇上瞧過病的?”
若水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纖繡忙用眼神止住,她心裏思量著,還應該由婉兒跳出來回答,以便觀察一下婉兒在說話時的神色,看看能否窺視到婉兒的些許心理活動。
纖繡堅信,人的眼睛就像一扇窗戶,時不時會泄露內心隱秘。
然而,在她詢問時迅速掃了眼眾侍女,卻不見婉兒人影,而所有人也都沒注意到,婉兒似乎並沒有隨太醫們返回玉乾宮。
正當纖繡感到蹊蹺之時,從小跟隨皇上的隨侍書童楊韋回道,“稟殿下,就兩人,一個是方太醫方功,一個是任太醫任於道。”
“知道了。楊韋,你準備好紙筆,本宮現在準備抽選幾個太醫進來問話,問過話後的太醫,讓其接著為皇上問診,你把每個太醫的答話,連同診斷結果分別記錄下來,每個太醫最後開出的藥方,分別與各自診斷結果歸類好,以備對照。”
纖繡不動聲色吩咐道。
之所以這樣安排,在纖繡的意想中,從太醫入手查探,就必須有根有據,雖然程序複雜,但她想好了,為了皇兄龍體安康,就是再複雜,花再多精力和時間,也要一查到底!
楊韋迷惘地看著公主,軲轆兩眼,一時不明白公主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印象中,還小他一歲的公主,平日裏就知道變著花樣玩,特別是小時候,有空沒空的,自己經常會被她蹂躪得灰頭土臉。
但楊韋佩服並欣賞公主的聰明伶俐,特別是現在長大了點,身量已經高過他的公主,腰身曲線美得如同妖精,更不說那常常令人魂牽夢縈的漂亮臉兒了,尤其那雙靈動到仿佛會說話的眼睛……
這讓即將發育成熟的楊韋,常常在夢中想入非非,也因此,不知道自甩了幾個大嘴巴,然後自責:“人家是公主啊!想死嗎?楊書童!”
此時此刻,纖繡的策略,楊韋自然不會明白。
自從若水在她耳邊敲響警鍾,她已意識到某種重大的不妙!
同時,回想起一直以來,自己曾經發現的,朝中諸多應該警惕的不正常,而自己從來都認為自己隻是個小女孩,以至讓那些不正常就那麼輕易劃過腦際,而未去理會與深究;如今皇兄病成這樣,自己也未曾多關心,還一味想著什麼祖上遺傳,而皇兄是不是遭人所害,現在,眼前,必須打個大大的問號……
此時的纖繡,仿佛就在一瞬間,感覺自己已經完全長大!
她很自責,自責自己從前的幼稚,自責自己無能,自責身為公主的自己,對皇室的安危掉以輕心……
眼前,所有太醫都來了,仿佛己完全長大的她,靈機一動:何不從太醫查起?
一可以鑒別一眾太醫其中,是否有人參與了對皇兄身體的禍害,二或許可以查明,皇兄的確實病因。她想,太醫中一定也會有剛正之人,不可能被蕭楠融以及情報局全部收買。
對於太醫令為什麼長期以來在皇兄病情不見好轉的情況下,還是一直固定兩個太醫來瞧病,這其中是不是有貓膩?
這一點,讓此時此刻的纖繡,疑心頓起……
“宣太醫令覲見。”
纖繡思量停當,跟楊韋耳語了一句,楊韋立即一本正經地侍立於公主座旁,宣道。
而太後姚沁如,隻好聽信女兒:端坐上位不用說話,隻須保持一臉嚴肅。她心下思忖:且看看這瘋丫頭,到底要玩什麼鬼花樣。
“微臣錢信儒,拜見太後、拜見公主!”太醫令低眉順眼進入玉乾宮,忙不迭地行跪拜之禮。
“太醫令無需多禮,平身移步為皇上診脈吧。”
纖繡對錢信儒疑竇已生,臨時起意要其先為皇兄診脈,診了脈後再對他問話。同時,她扭過頭給母後一抹非常輕微的笑意,暗示母後放心。
錢信儒見太後沒吭聲,而是年少公主在那指手畫腳,心下暗想,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能懂什麼?老夫如果連你這小毛孩都對付不了,還不白活了五六十年。
於是,錢信儒未作深思地隨口回道,“稟告公主,皇上的病一直以來均由太醫方功和任於道負責診治,微臣認為,他們倆對皇上的身體狀況已經比較了解,此時若更換太醫,喝太多相異方藥,恐對皇上健康不利……這方麵,公主不懂也屬正常。”
纖繡聞言,立感錢信儒這番話明擺著是欺她不懂醫術,如果一個病人都快被醫死了,難道還一直讓原來的郎中繼續醫嗎?
她雖然知道錢信儒在說鬼話,但並不在這個問題上跟他過多糾纏,而是不屑地掃了錢信儒一眼,問道,“錢太醫令,你知道今天太後和本宮把你們所有太醫都召集到此,是要弄清什麼嗎?”
錢信儒聞言心下略驚,太後與公主把所有太醫召集到此的用意,霎時便明白了一大半;原先他猜測,太後惱火,罵了他和太醫們一頓後,再由所有太醫對皇上進行會診,而會診後的醫案,必然要回太醫院後作討論,討論出結果來,再進行定案出方,那樣的話,局麵依然還是掌控在他手上……
而此時聽聞公主言下之意,似已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錢信儒想,太後與公主的意思,明顯是讓太醫們分別個診,一旦某太醫診斷出皇上真實病情,做為太醫令,先不說其中涉及著陰謀,僅失職之罪,他也擔當不起!
轉念至此,錢信儒額角已沁出微汗,開始痛恨自己先前完全輕視了年少公主,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
於是,依然跪著的錢信儒,聲調略異地回道,“啟稟公主殿下,恕微臣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