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昭歌  第十七章:皇帝殺心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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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掛著皇兒龍體安康的太後,匆匆用了午膳後沒心情喝一杯茶,便和女兒一同上了簡易馬車往玉乾宮走。
    初秋的花園,依然鬱鬱蔥蔥,尤其菊圃中的那片金絲皇菊,嬌豔得誘人。
    馬車上的姚沁如,額沁微汗,憂心呈於容顏。
    一會兒後,馬車到達皇帝起居的玉乾宮。
    玉乾宮門侍太監,見太後和公主駕到,正要張口宣駕,纖繡連忙用手勢阻止了太監,她調皮地想著,應該給皇兄一個驚喜。
    忍住笑,纖繡躡手躡腳地貓下身,搶先進入皇兄書房,想看看以諸多理由回避她的皇兄,平素裏到底都在幹什麼。
    許是用了午膳後皇兄睏,她發現皇兄居然又撲在書案上睡覺,幾本書無序地置於案上,顯得雜亂。
    纖繡見狀,頓感了無生趣,大步上前略重地拍了拍皇兄肩膀,聲調緊張道,“著火了!”
    可皇帝歐陽和唯隻是無力地動了下肩膀,並沒有抬起頭來。
    覺得皇兄對其一點不重視,纖繡撅起小嘴,想伸手拉動皇兄……
    隻聽母後叱道:“繡繡,皇兄睡著了,怎能這樣驚擾他!你這小妮子,是不是討打?”
    不得已的纖繡,隻能伸了伸舌頭,扮了個鬼臉以自嘲,顯見兒女相比中,姚沁如更疼愛歐陽和唯一點點。
    猛然聽到母親聲音,歐陽和唯連忙要抬起頭來,但卻感覺脖子很無勁,最後還是很吃力地抬起了頭,撐著案沿起身做了個拜見姿勢,蚊聲道,“皇兒見過母後。”
    說著話,歐陽和唯抬眼尋找他的隨侍書童楊韋,本想嗔一句:母後來了怎麼也不先通知一聲?
    睃眼之下卻不見楊韋人影,想想應該是中午犯睏,躲到哪兒睡覺去了。
    堂堂皇帝,歐陽和唯對身邊的侍從、太監,曆來和善,從不對人亂發脾氣,說來一點也不像九五至尊、不怒自威的皇帝。
    姚沁如見皇兒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沒一點血色,連忙上前扶住,詢問道,“聽繡繡說,皇兒最近身體欠佳,母後看還真是,哪兒不舒服呢?”
    “皇兒讓母後擔心了,沒事的,隻是感覺沒精神,偶爾呼吸也有點不順暢。”歐陽和唯牽出一抹笑意回母親道。
    歐陽和唯自感悲哀,竊國盜黨急不可耐,自知生命旅程已處於倒計時中,為了不讓母親過於擔憂,對自己身體的痛苦感受還隻能輕描淡寫。
    對於暗中把他毒害到無治的丞相蕭楠融,皇帝內心自然十分憤恨。
    在歐陽和唯繼位登基不到兩個月時恰逢春節,那時,他的身體還沒這麼糟,雖然已經心知肚明,乃丞相蕭楠融、他的老師,利用常常與他名正言順接近之機對他進行暗中下毒,但還是懷著複雜的心情,以學生身份到相府向蕭楠融拜年……
    當然,此番拜年之行,作為皇帝的他,複雜的心情中是夾雜著憤恨的,他想全麵弄清,一直以來被他尊為恩師的丞相蕭楠融,是不是已經死心塌地要竊國,以便采取相應對策。
    於是,君臣曾經有過這麼一番對話……
    歐陽和唯:“老師,感謝你多年來對學生的教誨,父皇賓天,學生繼位後誠惶誠恐,擔心無法治理好百年江山社稷,請問老師對學生是否有信心?”
    蕭楠融:“放心吧皇上,一切不是有老夫嗎,朝野上下,老夫會安排妥當,朝中臣工,也一定會聽老夫的,所以,皇上盡可像從前那樣,喜歡作詩就作詩,高興行賦就行賦,隨意即可。”
    歐陽和唯眉頭一皺:“那麼老師,如今你作為輔國團首輔,行帝王之權,是感覺累呢,還是感覺某種快意和滿足?”
    蕭楠融微沉吟而正色曰:“快意與累人均有感,當然,快意居多;所以,皇上還須在詩賦之外兼而學治國。”
    歐陽和唯暗中切齒:“學生知道了,請問老師,假如學生有一天若遭遇不測,老師覺得江山社稷該如何是好?”
    蕭楠融自感一凜,隨即暗笑,“皇上不可胡言亂語!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如若真有那麼一天,不是說了嗎,一切有老夫……”
    丞相蕭楠融敢於如此回皇帝話,說明他胸有成竹,已經算定皇帝命已不久也!
    那天,正月初三,從相府回玉乾宮的一路上,皇帝殺心已起!
    從而,暗中召見父皇心腹廷戍營副統領英九豪……
    同時,暗地裏開始盤點朝中局勢,權衡輕重……
    ……
    此時此刻,太後目光憂忡緊皺眉頭注視皇兒,心疼不已道,“這怎麼可以!宣太醫看過沒?”
    此時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應該盡快為皇兒籌劃大婚,給他衝衝喜。
    書房外,撲閃著美麗雙眸的管事侍女婉兒回道,“稟太後,隔天太醫就會過來瞧一次。”
    “用藥了嗎?”太後問。
    “有,午膳後一會兒,喝了一小碗藥湯。”婉兒一臉緊張地又回道。
    “怎麼會病成這樣?”太後自言自語了一句後,對婉兒道,“你去,立刻宣太醫令,領所有太醫到玉乾宮來。”
    婉兒微微一愣,領旨徑直向門外走去。
    然而,就在婉兒集中精神給太後回話的時候,一個站在婉兒身後偏右處,身材顯得嬌小玲瓏的侍女,對著公主使了兩次眼色,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公主說……
    纖繡蹙蹙眉,記起這侍女好像叫若水。
    婉兒走後,纖繡便悄悄把若水引到偏房,想聽聽若水到底要跟她說什麼。
    進入偏房後,若水把門關好,心裏忐忑得七上八下,全身微微顫抖著跪在公主麵前,“稟告殿下,奴婢有罪!”
    纖繡伸手拉起若水,“有什麼話,起來好好說。”
    “稟公主殿下,大約在五個月前,一次偶然,奴婢看到婉兒神色慌張地在給皇上喝的茶水裏加入幾滴莫名藥水……原先,皇上沒像現在這樣,這麼累這麼沒精神,奴婢一直在想,很可能跟婉兒加的藥水有關係……”
    纖繡心頭震驚,瞪大兩眼注視若水。
    這無憑無據三言兩語的,雖然已見公主為之動容,但若水覺得公主似乎還不是很相信,連忙接著說,“奴婢還想到,婉兒肯定不止一次地加過,奴婢很迷惘,又不敢稟告皇上,想皇上也肯定不會相信奴婢話。”
    纖繡深思,頓覺其中一定有原委,她暗中作出決定,此事必須弄清楚。
    “若水,還有什麼情況,你接著說。”
    “奴婢想,皇上要是不信,奴婢可就慘了,雖然皇上不會輕易責罰人,可是,皇上最看重婉兒,難免會把此事告知婉兒……奴婢真的該死,要是早點稟告殿下就好了!”
    可問題是,之前若水和別的侍女一樣,誰也不敢招惹玩都能玩出百種花樣來的公主殿下。
    想到這些,若水居然把自己恨得滾落一串串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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