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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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然的臉色變了又變,由一開始的興奮轉而到失落,哪怕在來京城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盡管一切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他還是安慰自己榮軒肯定還記得他這個林哥哥,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兩人再次相見時他竟是如此的狼狽。
一個是意氣風發的公子哥,一個是落魄的窮酸書生,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林子然自是知道,他猶豫著不敢靠近,隻好偷偷多看幾眼榮軒。
榮軒雖說好心幫了一把林子然卻不知道他和榮家還有這層深淵,聽著榮威說起小時候那些事,他的腦中頓時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模糊的記憶裏竟有個小小的人兒在追著另一個男孩喊“林哥哥”,一聲聲“林哥哥”直叫到人心坎裏去。
榮軒有些頭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會牽扯出這種記憶,無可厚非這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的記憶,為什麼在遇到這個人記憶便開始湧現?
迷糊中榮軒抬起頭發現林子然雖然在和榮威說話,眼睛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在那一瞬間榮軒發現他的眼睛裏竟充滿了他看不懂的情素,那是什麼?赤裸裸的愛慕,原來對他是這種感情的嗎?
當榮軒意識到林子然的心思後,他猛地低下頭來居然不敢再與他對視。他在心裏暗暗吃驚,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林子然從小就喜歡上了榮軒,他喜歡的是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而不是現在鳩占鵲巢的自己。
不得不說,在看到林子然第一眼,他確實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但他不喜歡別人在他身上追尋著別人的影子,哪怕這個軀殼不是他的。若是日後林子然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榮軒,這份情又該何去何從?還不如現在就斬斷情絲,想到這裏,他不禁覺得有些疲憊,今日的信息量實在太多了,此時他隻想離開。
“二哥,我想回去了。”榮軒打斷他們二人的談話,他確實有些不舒服。
榮威見他一臉倦色,擔心問道:“怎麼了,軒兒?身體不舒服嗎?那二哥送你回家可好?”
“想來是今日出來吹了風,現在確實有些不舒服,”他又看了看林子然,發現他臉上也充滿了擔憂,於是他很快地轉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二哥,你和林大哥許久不見,你還是留下來好好陪陪林大哥吧,我和玉衍坐車回去就是。”說完,榮軒拉過身邊一臉茫然的玉衍。
“啊!少爺,我們就要回去了嗎?”玉衍有些失望,他明明才剛出來就要回去了。
“回吧回吧,你們小心點,玉衍看好你家少爺,車夫就在樓下,你們去找他讓他送你們回去便是。”榮威礙著林子然在這裏又是好友許久不見不好冷落,要不然肯定親自送他們回去。
“嗯,知道了,那我們先走了。”說完,榮軒拉著玉衍匆匆下樓去了。
林子然看著匆匆離去的人兒,心中更加失落,剛才軒兒和他對視那避開的眼光分明就是在躲他,這麼急著走必定也有他一部分的原因吧。
是啊,當時的榮軒也不過幾歲,十多年過去了還期待能有多親近,要說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對了,子然,你這次來京城是…”榮軒走後,房裏剩下榮威和林子然,兩人坐了下來打算好好續一下舊。
“啊…是這樣的…”林子然把自己上京考試和途中遇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那你現在可找到地方住了?銀子還夠?你在京城也沒個熟人,不如這些日子到我們家住著罷,我爹也很久沒見過你了。”榮威拉著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
“冒昧了,這次來京城本應該是我到府上拜訪,”林子然頓了頓,榮威這提議讓他又想到剛剛的事情,他泄氣道,“還是算了吧,我看軒兒好像不怎麼喜歡我,我就不打擾了。”
榮威看他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看你現在這幅苦瓜臉,早就猜到你對軒兒有意思了,哈哈哈哈…說,你都惦記了多少年了?”榮威挑了挑眉,一副如我所料的得意模樣。
“瞎……瞎說什麼呢?”竟然被好友猜中了自己的小心思,林子然沒有顏麵地鬧了個大紅臉,心裏藏了許久的秘密竟一下子被人揭穿的心虛頓時向他襲來。
“嘖嘖嘖…要是能成你還是我弟夫叻,能不能拿出點男子氣概,別說我不給你製造機會,你要是想跟軒兒在一起就應該主動一點。”榮威說道。
榮威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就你那點心思,剛剛眼睛都在貼在人身上了,當他是個木頭啊。
他挑挑眉,給出兩個選擇:“住,還是不住啊?”
林子然內心極其掙紮,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可他就這樣去了豈不是臉皮太厚了?可是不去的話,他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榮軒。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是已經見到了,心已經惦記上了呢。
“我…我答應你…”林子然再三思量還是抵不住這個巨大的誘惑答應了榮威的提議,他決定了要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隻見榮威一副意料之內的樣子並且一臉戲謔地看著他,還不忘調侃一下他:“那先叫聲哥哥來聽聽?我的好弟夫?”
“滾!”林子然白了他一眼,八字沒一撇就在這裏開他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