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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守望AOI&URUHA
那年夏天,為她種下的向日葵,向著陽光的方向綻開了……
法國,普羅旺斯
已是傍晚時分,陽光依然熾熱,顯得亮眼。從很遠的地方就能到那一片向日葵海洋,像是天邊撲騰著一群金色羽毛的大鳥。
一輛寶馬沿著小路漸漸駛近,最終在小路的盡頭——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麗從車上下來,摘下太陽眼鏡,不禁眯起眼睛。
夕陽逼近,金黃色的花瓣背麵被陽光照得通體透亮,發出純金般的光澤,將那整片向日葵地的上空都輝映出一片片升騰的金光,染黃了麗的白色暗花襯衣,這讓他想到了梵高的向日葵,幾朵糜爛卻又熱烈燃燒著的火焰,刺激了他麻木的堵塞的神經。
幾個月後是麗的個人畫展,可至今仍未有一幅讓他感到滿意的作品。於是,他來到了這裏,法國的普羅旺斯,連空氣都滲著花香的城市。
"…就是麗先生吧?"好聽的聲音在麗身後猶豫地響起。
那個人如同霧氣,以至於麗沒有注意他的存在。麗轉身,看到一雙眼在陽光的映射下像是琥珀。
“你…就是麗先生吧?”葵站在那個人身後,望著那個有點纖弱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問著。他好像並沒有注意葵的存在。
一秒……兩秒……在第三秒,與那雙澄澈美麗的眸子相遇,這讓葵稍微愣了一下。
“唉…泠汰已經將你的事告訴我了,我叫城山優,也可以叫我葵!”
葵給麗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友好地伸出右手。
良久,葵的手沒有被握上,他在那裏有些尷尬。
麗在葵的對麵,定定地對上他的眼睛,就像審視藝術品一樣審視著他。
藝術家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人的麼?葵的笑容有些僵硬。
就在麗“審視”他的時候,他也看清了麗的臉。
是因為背著光線的關係麼?清瘦的臉龐看起來有些蒼白,但還是很漂亮。
葵就那樣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流動著。
左胸下麵的部分,咚咚咚地敲著,比平時要快,比平時要清晰,視線就那樣被鎖在一個區域。
麗的目光突然閃爍了一下,拿起身旁的行李毫不客氣地放在葵架空的右手上,然後繞過發呆的葵匆匆向別墅的大門走去。
麗染上紅暈的臉,葵沒有看見。
葵無奈地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藝術家的性格真是古怪!葵想。
翌日
七點的陽光帶著清風輕拂著白色的紗質窗簾,也喚醒了床上熟睡的麗,
梳洗過後,麗走到窗邊,窗口對出的那條小路上,一幅唯美的畫麵叫作為畫家的麗無法移開視線,而時間仿佛永遠定格在這裏。
小路兩側大片的向日葵,它們在澄澈純淨的藍天下,仰望自己的信仰,而那個方向,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和向日葵一起守望,背向自己,可以看到金黃色的陽光在他白色的襯衣上靜靜流淌,安靜的白色,突顯在一片燦爛中,透過他的襯衣,隱約地看到他僵直的背。這一切,美麗而寂寥。
莫名其妙地,麗不著聲色地走到葵的身邊。
抬首,那輪旭日,正在炫耀自己無上的光芒,是那麼刺眼。
麗不解,若果向日葵需要竭力迎合陽光,來驅趕孤獨,權作它的夥伴或是信仰;那麼身旁的這個男人為何翹首顧盼呢?在陽光下明明睜不開眼啊。
"醒了啊!"葵知道麗來了。
點頭。
"還沒吃東西吧?"
再點頭。
"藝術家平時都是很少說話的嗎?"葵無而已地問。
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把頭低下,葵不知道麗是在害羞。
"那我們弄點什麼吃吧!"葵很自然地拉上了麗的手。
早餐過後,葵帶麗到向日葵田裏親手種下了一顆向日葵種子,而這顆向日葵種子在麗的心裏迅速生根,發芽。
第三天早上,麗又看到了那陽光下是守望的身影。
"你在等待什麼?"而不是"你在看什麼"。很難讓人猜到,這是麗跟葵說的第一句話,很突然,也很直接。
那時,麗就站在葵旁邊,目光逆著陽光的方向,放得很遠很遠。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近,葵甚至能看到陽光落在麗細細的絨毛上,為他鍍上一層好看的光圈。
葵微笑地別開頭,沉默。
"愛人?"麗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執著,他的直覺告訴他,葵在等待,等待他愛的人。而那個人,就是麗無意間從葵房間放著的照片裏看到的那個女人吧?帶著像向日葵一樣燦爛的笑臉,手裏捧著一大束向日葵,被葵溫柔地抱在懷裏。她一定很喜歡向日葵吧?來之前聽令汰說過,這片向日葵是葵為了他愛的那個女人種下的。
"恩……"葵輕若空氣的回答被放大幾倍傳進麗的耳朵。
麗懸在空中的心狠狠地摔了下來。
早就猜到的吧?麗,為什麼還抱有一絲奢望?
他自嘲著。
"去昨天種向日葵那裏吧!"麗拉著葵就走。
麵對某些問題,他們都寧願盡少去想,換種說法,就是逃避。
……
"啊哈哈……"
"笑什麼?"葵狐疑地看著笑得抱著肚子的麗,滿頭黑線。
"你的臉…粘著泥巴…啊哈哈…太像小醜了啊……"麗還不知死活地指著葵的臉笑道。
"你就隻會幸災落禍!這樣看你怎麼笑得出來!"經過幾天的相處,葵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藝術家的性格不但古怪,而且十分腦殘外加欠揍!
出於要教育一下這個欠揍的藝術家的初衷,葵抓了一把泥巴便往還沒有任何反應的麗的臉上抹。
"啊——臭葵!"
"啊哈哈…這次還不輪到你!"
……
經過一輪激戰,二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麗被壓在葵的身下,宣告這場"戰役"的結束。
二人忽然像觸電一般猛顫一下,然後迅速分開。
泥土遮掩下是兩張溫度到達到沸點的臉。
"洗個臉吧!"葵打破尷尬,率先起身。
葵轉動水龍頭,水珠劃過葵優美的弧線,帶著他的體溫濺到麗裸露的手臂上,白蓮綻放,靈魂一瞬間脫殼而出,柔弱得粉碎。
……
和葵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快樂得並不真實。
夢,終究要醒吧!
……
"啪"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從窗口望著那輛汽車由別墅駛向遠方,麗才虛弱地從房間走出來,拿起茶幾上的那封信。
整間別墅就像麗的心房,空蕩蕩的,隻有那秒針行走的聲音在回響。而麗,則在這虛空的寂靜裏孤獨地旋轉。
麗把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像在尋找一個沒有溫度的懷抱,懷中那張不在平整的信紙上,墨跡隨著鹹澀的液體的落下氤氳而開——
麗,在你看到著封信的時候,畫作應該基本上完成了吧?真替你高興呢!不過,也很遺憾,無法參加你的畫展。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吧,前幾天收到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的消息,本來想告訴你的,但又想到令汰說過,你不希望任何人在你作畫的時候打擾你的。
怕且我現在在日本的東京了吧?我暫時是不會回來的了,這裏你喜歡住多久就多久吧!
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再為了畫畫而不吃東西了!
最後,祝一切順利!
葵字
葵要走了,去找他心愛的人,這一切,麗早就知道了,不過他還是選擇了沉默,把自己埋在房間裏作畫,與外世隔絕,直到看著葵的車離開直至消失。
這一切就讓自己承受吧!總比兩個人尷尬或是痛苦要好得多!
……
麗在法國的個人畫展舉辦得很成功已經是意料中的事了,其中的一幅名叫《陽光下的守望》的作品更是獲得了其他世界級大師的一致讚許。
日本,東京
"葵,你怎麼最近總是對著這本雜誌發呆啊?"女人槍過葵手中的雜誌探過究竟。"哇,好漂亮的人啊!"
女人看著雜誌封麵的那張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蛋,發出讚歎。
"天才人氣畫家麗的獨家專訪…哦,原來這個這麼漂亮的人就是葵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畫家朋友啊!"女人邊看邊自顧自地念下去,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葵的女朋友,卻從來沒有被葵這般癡迷的凝視過,而這個叫麗的男人,就輕易得到了,真叫人妒忌啊!
此時,葵的臉上正掛著讓人難以讀懂的表情。
麗,他應該過得很好吧?
今年夏天,和他一起種下的向日葵,向著陽光的方向綻開了……
法國,普羅旺斯
清晨時分,葵轉動那扇沒有反鎖的別墅大門,心跳急促,呼吸閔亂。
若果不是女人的那句話——
"葵,既然你的心迷失在普羅旺斯,那你又為什麼要留在東京呢?"
恐怕他至今還未能弄清自己的心意。
別墅內沒有任何改變,也像有人經常收拾的樣子。
葵緊繃的身體與內心的暗喜和熱流不相協調。
麗,會在這裏嗎?
來到麗的房間前,敲門,沒人。
輕柔地打開房門,一幅幅大大小小掛在牆上的油畫展現在葵的眼前。
葵艱難地移動著步伐,手撫過一個個木質畫框,眼角早已濕潤,過去的一幕幕在腦中閃過。
畫框裏,畫著的都是葵,有溫柔的,有無奈的,有苦笑的,沒有皺眉……
最終,葵在一幅最大的油畫前停了下來。
濃重的金黃色花盤被數不清的黃色花瓣包圍著,然後排開一朵,兩朵……直至連成一片,被小徑分割在兩邊。畫的中央,是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小徑上,背著望向遠方的一片金黃,和那澄澈的天空。
畫的右下方寫著這幅畫的名字——"KeepWatchingintheSunshine"。
"陽光下的守望……"葵呢喃著,有些硬咽。突然像醒覺了什麼一般,邁到窗前,向窗外望去。
陽光下,麗仰頭看著天空,笑得燦爛,化身為美麗的向日葵……
他們都知道,美麗的向日葵注定終生被古老的摯愛所縛。
。。。。。。。。。
===================THEEND===============================
向日葵花語---沉默的愛。
向日葵終其一生追求著太陽的光芒,仰頭看著自己的信仰。但它離太陽是那麼遠,永遠,都不可能讓太陽知道自己的愛,這,就是沉默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