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步攆兩人同行，坐上轎了，皇帝的心情舒暢了不少，開始想起有事要問：“一來就去了長樂宮，那個怎麼樣了？”
    “現在想起來要問了？”苑伊淚略白了他一眼，早幹嘛去了，“還能怎樣，不過是老樣子。”
    “真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麼，”龍息寂提起他那個母後就煩躁的很，“倒勞你每月來這麼一趟。”
    苑伊淚沒有接話，而是問一旁的鄧寧福道：“今年選秀可還順利？”
    軒轅朝每四年大選一次，龍息寂剛登基時因為國喪沒選，隔了一年才選了一次，現在這次是第二次。經過地方的層層篩選現在送進宮來的不過三十二人。後宮中皇後的位置隻有一個，妃位有四個，嬪位有十六個，底下貴人才人倒是一大堆，但位份不高也出不了什麼頭，但隻要皇帝高興，他到了六十歲都還可以接著選，所以後宮的女人壓力山大啊。
    “順利，十分的順利，喬國老的嫡孫女，周國公的外孫女，嶺外玉家的獨女，都是極不錯的，又端莊又知禮。”鄧寧福一連報上了幾個人，希望皇帝能多留意些。
    “玉家也把女兒送來了？”苑伊淚有些吃驚，“你有福了，那個玉悠閑我曾有一麵之緣，是個不錯的姑娘。”這話是對龍息寂說的。
    龍息寂並不在意這個，倒是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不如把殊景和隨影都叫來吧，他們都還沒有正妃，剛好可以選一個。”
    “不行，”苑伊淚想都沒想的斷然拒絕，“她們都已經算是你的女人了，哪有臣弟娶皇兄女人的道理。”
    “又不是沒有過這樣先例，有我親自賜婚，不知道是多大的恩典，”龍息寂說道，“再說，三十二個女人，我怎麼來得及。”
    聽到最後一句，苑伊淚忍不住橫眼：“隨你吧。”
    龍息寂頓時心情頗佳，對鄧寧福吩咐道：“立即傳召明王和琳王入宮，就說一起來挑老婆，另外知會他們一聲，有個嶺外玉家的女兒是朕定了的，別和朕搶。”
    “是。”
    ***
    體元殿內，秀女們或站或坐，或三兩輕聲交談，或安靜看書品茶，倒也沒幾人因為等久了而顯得煩躁。
    “你就是嶺外玉家的女兒吧？”苑姒璿拉著玉悠閑的手很是親昵的樣子，“早就聽聞姐姐的大名，可惜不是同一日進宮，無緣相見，現在見了果真是名不虛傳。”
    玉悠閑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漠然道：“是苑莊的四姑娘吧，不知道一姑娘是否知曉你在此處？”
    玉悠閑本想借這話打發了她，誰知這苑姒璿絲毫不因玉悠閑的刻意疏離感到尷尬，而是笑嘻嘻道：“我可不就等著看大姐的吃驚樣子麼。”
    “怕驚訝之後的後果不是四姑娘能承擔的起的，”玉悠閑道，“恕我直言，憑我對一姑娘的了解，四姑娘怕是不能善了。”
    苑姒璿一個挑眉，不怒反笑：“倒是姒璿不知自家姐姐的心思，勞煩玉姐姐提醒了。”
    玉悠閑淡淡一笑：“不客氣。”說著慢步走到一旁去了。
    周國公的外孫女周紫蘇遠遠看著苑姒璿，總覺得她與苑伊淚有幾分相像，正好見玉悠閑離開，便笑著上前：“我叫周紫蘇，姐姐瞧著有些眼生，不知姐姐閨名？”走近了發現其實長得也並不是很相像，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兩人很像的錯覺。
    “我叫苑姒璿。”兩人頗有默契地往角落裏走了走。
    “是夙山苑莊的四姑娘嗎？”周紫蘇多嘴問了一句，原來是親姐妹，怪不得。
    “是啊。”苑姒璿眨了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有幾分俏皮。
    “你姐姐出入皇宮多年，我也隻是見過她幾麵而已，”周紫蘇說道，“四姑娘，你看那個穿白衣繡綠鄂梅邊的秀女，氣質與你姐姐是不是有幾分相像。”其實天下有一個苑伊淚就夠了，這些年有多少人送了多少個與苑伊淚相像的人來，或相貌，或脾性，或聲音，皇上卻一眼都未瞧過。
    “你指的是嶺外玉家的，”苑姒璿道，“是有點相像，都是那麼的孤傲與不近人情。”
    周紫蘇掩嘴笑了：“四姑娘的評價倒是直白的。”
    “我這都來與她搶男人了，還用留什麼情麵啊。”苑姒璿笑說道，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話。
    周紫蘇正欲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內侍太監們已到：
    “請各位小姐們站好，聖駕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