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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二十七年六月初,聖帝龍鼎城毫無預兆的昏迷,接連五天未曾上朝,文武百官的奏折一律被太後壓下,一時間人心惶惶,朝野震動。太醫院上下對聖帝突如其來的昏迷束手無策,氣得太後連砍了八位太醫的腦袋。
“真是一群廢物!皇帝要是有個萬一,哀家誅你們九族陪葬!”容泠夏一拍桌子,聲不大,卻震得闔宮上下大氣都不敢出。
太醫們戰戰兢兢地跪在九天宮,誰都沒忘了死在前麵的八個太醫,這朝暮最尊貴的太後向來行事狠辣。
容泠夏的貼身侍婢亦穀奉上了安神茶,對著跪在地上眾人輕輕擺了擺手,一群人如蒙大赦魚貫而出。亦穀輕語道:“太後莫氣,羅葉已傳來消息,苑鬼醫明日就到。太後放心,苑鬼醫是苑家這代最為傑出的大夫,定能治好聖上。”
“但願如此,”容泠夏端起茶杯,想起那個行事詭譎的苑鬼醫,不禁皺了皺眉,“那個跟在苑鬼醫身邊的小丫頭,叫什麼名字來著?”
亦穀回想了一下:“叫苑伊淚,是苑鬼醫的長女。”
“年紀小小陰氣甚重,去年他們進宮的時候,息寂好像對那丫頭挺有興趣的樣子,”容冷夏頓了頓,“告訴息寂,身為太子應當為父皇祈福。”
“是,”亦穀答應道,“奴婢現在就去告訴太子,並囑托他明兒一早就去相國寺,最好祈福七天,佛祖才能看到他的誠意。”
未央宮內
“娘娘,剛亦穀去太子的寢殿了。”曉俏向皇後稟報道。
周柔正準備繡荷包,漂亮的指甲劃過一根根絲線,並不理會曉俏的話。
“娘娘,”曉俏著急道,“你說這太後又要向太子說什麼!現在正值敏感時期,會不會……”
“曉俏,”周柔抽出了金色的絲線,打斷她道,“息寂也不小了,他自已有判斷力,你不用事事草木皆兵。”
“娘娘!您現在還有心情繡荷包,太子本來就和你不親,皇上又生死不明,太後那邊指不定怎麼想你呢。”
“她還能怎麼想我,”周柔穿針做扣,漫不經心道,“紅顏禍水都已經是老詞兒了,隨她去吧。”
“萬一太後以為是您下的毒……”
“閉嘴!”周柔突然冷下臉來,“太醫都沒查出病因,容你這賤婢在那兒揣測。”
“奴婢……奴婢……”難得看周柔發火,曉俏驚得立即跪了下來,“奴婢失言,奴婢該死!”
“別再讓本宮再聽到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是,”曉俏喏聲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翌日
苑鬼醫到達皇宮,診脈過後便請辭離去,留下十六字的藥方。
“天下至毒,無藥可醫,若逆天命,禍延子孫。”
唯有長女苑伊淚主動留下照顧聖帝,十日後,龍鼎城終於蘇醒,一月後,卻重新昏迷。
至善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聖帝龍鼎城因病駕崩,太子龍息寂繼位,時號盛景。太後周柔深居長樂宮,太皇太後容泠夏搬離皇宮到程地避暑山莊居住。
至此,屬於龍息寂的朝暮全盛時代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