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啟程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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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又吵架了…大到意見不合,小到口角之爭都會成為吵架的導火線,而年幼的我隻能無助的蜷縮在牆角,聽著他們尖銳的譏諷,看著他們猙獰的麵龐,這一切的一切我隻能被動的承受,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無助的祈禱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而自我有意識以來,他們就經常吵架,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但不吵架時,爸爸對我很好,真的很好。爸爸會送我可愛的娃娃,會帶我去吃好吃的肯德基,會接我上下學。而我也因此很喜歡很喜歡爸爸。但這次吵架是我見過最嚴重的一次,單純的譏諷仿佛已經不能表達他們內心的憤怒,於是噼裏啪啦的摔打聲拳打腳踢的砰砰聲混合交織成一個慘痛的夜晚。而我依舊是什麼也不能做,依舊隻能蜷縮在牆角,那種深沉的無力和濃鬱的蒼白幾乎要將我淹沒。於是爸爸走了。媽媽說,那是爸爸不要我們了。我不相信,因為爸爸是那麼的好,床頭的娃娃還在微笑,垃圾桶裏的肯德基味道還在蔓延……我總相信爸爸什麼時候能回來。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爸爸不會回來了,那麼愛爸爸的媽媽竟然改嫁了。這多麼可笑,帶上我,媽媽嫁給了一個大得可以做我伯伯的“叔叔”。說實在的,我並不喜歡叔叔。他脾氣很暴躁,對我和媽媽都很不好。不會給我買娃娃,不會帶我去吃肯德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從來不會關心我的學習也不會溫柔對待母親。媽媽是個驕傲的人,不願別人的施舍,寧願什麼苦都自己咽,來供我讀書。
班裏的人並不在意我,平凡的麵貌,安靜的性子,隨時都能淹沒在茫茫人海中。並不是說他們不願跟我玩,開學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找我玩,但是不管是誰,我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誰也不願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PP,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疏遠我了。對此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知道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從來都知道。
雖然我不喜歡叔叔,但我沒跟媽媽說,看著日益衰老的媽媽,我不想再給她操心了。爸爸不要我了,至少我還有媽媽啊。
今天,我又獲得了一項獎項,拿著獎狀回家,準備給媽媽一個驚喜。腦中幻想著媽媽看到獎狀時露出的溫暖而又欣慰的笑,心中越發快樂,腳步越發加速,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久久佇立在門口,心裏無端得有些恐慌,空落落的無可言喻的窒息感仿佛要將我淹沒。透過門縫隱約間似乎還聞到一股濃厚的腥味,顫抖的手抬起又放下,反反複複,猛的一咬牙,推開門,竟感覺門是如此厚重……
看見眼前的一切,我感覺血液仿佛凝結著了,不能動彈,連思維也不能運轉。
那紅紅的是血?媽媽流血了?媽媽流血了。媽媽流血了!
瞬的反應過來,看到的景象讓我心悸。
見到的是媽媽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眼無力的閉合住,血鮮紅的刺眼,與媽媽蒼白的麵孔形成極大的反差,詭異而淒美。自詡聰明的我在這時失了分寸,再多的知識又怎麼樣,我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孩子啊。
我拿著獎狀搖著媽媽的身體“媽媽,媽媽你醒醒,不要嚇我,你快點起來不要睡了,你看看這是我的獎狀,我又得獎了,你快醒醒來看啊。”我放聲的呼喊,仿佛喊出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害怕所有的無措…
仿佛聽見我的呼喚,媽媽醒了,眼神依舊那麼慈愛,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芊…芊芊……,我…我……走了……以…後,你…你……要…快樂…健康……的…活…活下去……。”
“不,媽媽,你不會有事的。”我大聲說道,是說給媽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仿佛這樣我便擁有了勇氣。
“答…答…答應……我”說完這句話她已經氣喘籲籲了。
不忍媽媽如此艱辛“嗯嗯,媽媽我答應你會快樂堅強的活下去”我隻好承諾道。
突然,叔叔滿身酒氣的出現在我麵前。
猩紅的眼,扭曲的臉,散亂的發,渾身的酒氣,活脫脫一個魔鬼。看到這樣的叔叔,我本能的向後退卻了,哏咽口水一次次拉動著聲帶,急促的呼吸將恐慌推到了極至。
當我還來不及眨眼,他已縱身將我撲倒在沙發上。滿身另人作嘔的酒氣伴隨著他醜惡的手一起伸向了我柔弱的身體,無盡的恐慌使我的眼淚再也無法抑製了。
他像野獸一般撕扯著我的衣服,那般肆無忌憚,而我極力的反抗在他看來那完全不過隻是一種另類的享受,反而將他沉睡的獸欲瞬間喚醒。
叔叔的力氣我又怎能敵得過。後麵是柔軟的沙發,前麵是如狂風暴雨般的淩虐,無奈窮盡氣力也推動不了叔叔分毫,手反被鉗住。慌亂散漫的瞳孔看見叔叔身上的血和抓痕,慢慢聚攏。想必媽媽就是被叔叔打成這樣的吧,而躺在血泊中的媽媽看到這不堪入目的一幕,再也受不了,撒手而去了。“不~~”我發起新一輪的反抗,瘋狂而無畏,換來的確是更狂暴粗野的對待,漸漸的我停止了反抗,任其在身上肆虐。發現了我的配合,他也慢慢放輕了力道,動作不再像之前野蠻,但是依舊沒有放開鉗住我手的手。等到他脫褲子,準備施暴的時候,我看準時機抓起一旁的剪刀,刺進他的胸膛,血飛濺到我的臉上,顯得猙獰而詭異,散發著陣陣令人嘔吐的腥味。但我無動於衷,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恨……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你要這樣對我。爸爸不要我了,我不哭不鬧不恨不怨,努力扮演著一個開心的女兒,努力不讓媽媽操心,那現在連媽媽也走了,我所有的一切算什麼,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結束掉這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死了,那該輪到我了吧。
拿起剪刀,毫不猶豫的向自己胸口刺去。
那時,我年僅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