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色交響曲 第六章 秘密.關係.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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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今社會阿諛我詐的時代,有些人安於本分,坐在井底看著世界淋著大雨。有些人有些本事按自己的意誌以實力打拚,相信總有一刻看到彩虹。有些人靠著關係金錢在自己的臉上抹上光華的油彩,披著聖人的衣裝鄙視著凡人的偽裝。而有些人,不甘平平穩穩做人,卻又不想被他人遠扔身後,隻能靠著自己拚命的活下去,哪怕那些是在別人眼裏是不法的,或是殘忍的私殺————野獸一樣的行為。
那種人,被稱做“黑社會”。
而現如今,社會上有四大幫派,其四股勢力多年來維持著一定的四方平和,而這四個幫派總會發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摩擦,甚至刀槍相向。他們用自己的手段,張顯著自己的實力,隻為了人的本性————更好的活下去。
他們分別是:
九龍組。姚家
猛虎堂。蔣家
修羅眾。暮家
萬蛇幫。鴻家
這是分布在大中國內的權勢最廣大的四大幫派。
說的難聽點,就是這中國內誰都惹不得,互相打拚的四大黑幫!
此時,猛虎堂本家,蔣翔飛的待餐室內,偌大的餐桌上,美酒佳肴,明燈懸吊,一派平和氣色,因為此時,這裏的主人正悉心的招待著他的客人。
蔣翔飛。猛虎堂第三代組長,七歲即位,當時年幼的他不過是長老分堂門違心調教飼養的傀儡帝王。自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的他,不信任任何人,不會關心任何人,在其十五歲時,以手段和陰謀以一場血的內鬥奪回組內的真正實權。直到他20歲的現在,其手段和殘忍,幾乎能與最陰毒盛名的萬蛇幫平級。
本對老弱婦孺不會有半點多餘的憐憫心的蔣翔飛,能讓這如鬼一般無情的男人悉心招待的客人隻有兩個,兩個甚至能博得他一笑的人。
林鈴。暮嵐。
林鈴是當年幫助蔣翔飛奪回實權三長老之一的“林家”堂首林文箬的獨生女。隻是當年內亂林文箬替蔣翔飛擋下子彈,不救身亡。所以無論按道上的規矩還是蔣翔飛自己本身,為報一命之恩,四年來對林鈴悉心照顧,甚至與其定下婚約,承諾照顧其一生。
所以,林鈴就是名副其實的猛虎堂的女主人!
而暮嵐,本是由蔣翔飛引見,現是身為黑道的女人的林鈴最好的朋友,與他們成為朋友已經兩年之久。若論蔣翔飛的身份背景,本不應來路不明的一個幹淨的孩子來往的,可暮嵐卻是個例外。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不介意蔣翔飛身份的朋友,所以他對暮嵐,與林鈴一般。
隻要是這兩個人出現在他身邊,那永遠冰山王者一般的臉孔才會稍稍放緩,甚至變了溫和。
“都是暮嵐這笨蛋,要她離姚湛遠點,她就是不聽,還跑去和他當朋友!”林鈴一邊收拾掉盤子裏的食物,一邊對暮嵐發著脾氣。原來他們早已知道姚湛和暮嵐的關係,可惜隻是姚湛不知道暮嵐和猛虎堂堂主的關係。
此時的蔣祥飛已冰冷了臉孔,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暮嵐卻毫不在意,唇邊已沾滿了暖笑,“別說的那麼誇張,我隻是看他一個人那樣,孤孤單單,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抬眼,卻正看見蔣翔飛驚訝的盯著自己的眼,她笑了委婉溫柔,“就和翔飛你一樣,我不想再多一個兩年前的你……”
那一刹那,蔣翔飛眼中仿佛就隻剩了眼前女子那美麗容顏,沒有了他柔美的未婚妻,沒有了殺場的名利爭奪,沒有了他一幫之主的身份威嚴,卻有著眼前完全不介意他身份和過往的這個女子,能夠帶給他一度開懷的這個女子。可是很可惜,他不能,無論如何,他甚至不能表露過多的對這個女子的偏愛,因為他們,隻是“朋友”!
“啪!”的一聲,緊接著是暮嵐“哎呀”的叫疼,用手揉著自己的腦袋,一臉委屈的看著衝自己扔過來一個麵包炸彈的凶手——“別說的這麼肉麻!明明是你看上了人家,還扯到翔飛身上,笨蛋!”
此刻,印在暮嵐眼鏡上是林鈴隻對自己展陋的溫柔方式————眼鏡蛇一樣凶吼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小妮子熟的太過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會保留,把她的第二張臉完全擺在了自己麵前。
“你才是笨蛋,我怎麼可能看上那種小白臉,”伸手撿起湯碗裏那塊可憐的麵包,咬上一口,“隻是朋友,朋友!”
“你怎麼還吃!白癡啊!”林鈴起身搶過暮嵐手中的麵包,耍手扔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他要是知道我的身份,知道你和翔飛是朋友,怎麼可能還和你做朋友?他隻會想到你是有預謀才靠近他的!”
“啊,你怎麼這麼浪費食物啊!”暮嵐惋惜的看著那再已不是麵包的麵包做最後的默哀。
“別給我叉開話題!”林鈴對著這個幾乎是經曆過嚴重饑荒的難民繼續虎吼。
“我知道啊,我說我是從兩年前就想於他見麵,可他不信!但我可沒說你是翔飛的未婚妻,沒說我是翔飛的朋友,”轉臉陋過一個賊笑,紳士的揚手,“我可不想在我和他完美的友情上有什麼差錯!”
“你、你笨蛋啊!”林鈴看著那張蠢到不行卻無比卻認真的臉,“什麼完美友情?你有病啊?!”
兩個家夥的吵吵鬧鬧,甚至將這一向嚴謹的猛虎堂染了一室的平和,不見了往日的暴戾。就連站在兩旁角落的保鏢也不禁在臉上換上了嬉笑無奈。可是她們卻沒注意到此時蔣翔飛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臉,眼中有一股誰都不能看見,誰都不能理解的陰狠翻騰。
“暮嵐。”簡單的一聲叫喚,本是再低聲不過,可在此時,在場人聽起來,這聲音甚至是比那個嚴謹的組長聲音更威嚴冰冷的聲音,愣是將現場的氣氛冷落的下來。
兩個人緩緩的轉頭,果然對上了蔣翔飛陰沉的臉,暗道不妙,怎麼剛剛就忘了是在這個一向不苟言笑的人麵前撒野呢。頓時坐好了準備挨訓的身子,目不敢斜視。
隻聽蔣翔飛又說:“暮嵐,剛剛林鈴說的對,你是我的朋友,這件事總有一天會被九龍組分家的姚湛知道,難道你要瞞他一輩子,或者當他知道你一直在騙他的時候,你會為了和他繼續做朋友而對他撒謊不是我的朋友嗎?”
“不!怎麼會?”暮嵐立刻的解釋著,“他要是想知道,我也不會瞞他,我就說我是你的朋友,那又怎樣,難道朋友還要去阻攔朋友與別的朋友的往來嗎?”
可是這樣的辯解卻讓蔣翔飛的臉又沉了一分,“暮嵐,別這麼幼稚,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這個朋友,就聽我的勸,離那家夥遠點!”
那哪裏是規勸,簡直是命令一樣的口氣,看著男人眼裏的決絕,讓暮嵐眼裏的熱情頓時低落了太多,沉下頭去。
看著一向開朗的暮嵐此時的變化,讓蔣翔飛的心沒由來的糾疼的厲害,可他還是盡量的維持著那冰冷的臉,似乎直到逼著暮嵐妥協,才肯再繼續麵前的晚餐。而夾在兩人中間的林鈴左右為難,她是知道兩個人的性格的,想要去替兩人揭開這尷尬的場麵,可不知又為什麼,終是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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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九龍組。姚家本部。
隻有兩個人的沙發桌前,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和姚湛品著不知道是零食還是晚餐的食物下咽著杯子裏的紅酒。
這個男子,就是九龍組現任第三代組長的獨生子,也是姚湛本家的表哥,姚越。姚越今年二十二歲,卻已經被各分堂確認其辦事能力和為人的嚴謹,公認為就龍組下一帶的接班人。可是這樣的他,對於這個和自己流著一半相同血源的弟弟還是十分照顧,甚至主動讓其遠離組裏的各種事宜。
“怎麼,最近有什麼好事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很少談到組裏的瑣事的,因為姚湛不喜歡。而姚越也不喜歡說姚湛不喜歡的事。
“啊?”姚湛抬頭,不明所以。
“我是說,最近學校有什麼好事嗎?你都沒用這種眼睛看人!”邊說邊比畫著姚湛平時淡漠的三角眼。
姚湛盯著這個一直壞笑著的家夥,真不知道平時他對組裏的手下那張嚴謹的臉是哪來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什麼都騙不了他。“沒什麼,沒有什麼特別的……”
“騙鬼啊!”姚越幹脆利落否決這答案。
姚湛抽了抽嘴角,“真的沒什麼。”
“嘿嘿……”姚越一臉壞笑,搭上姚湛的肩膀,故意降低了話語裏的陽剛氣,“不會是為了女人吧?”
聞言,姚湛差點把嘴裏的紅酒全都噴出去,卻強做鎮定,“你這麼雞婆怎麼不去請私家偵探跟蹤我呢?!”
看著弟弟的一臉認真,姚越瀟灑的抖抖手,點上支煙,長吐一口氣,“不說就算了!”
姚湛搖搖手中的杯子,纏綿的嫣紅色的紅酒帶著濃鬱的飄香,畫出細落的旋渦,看似平靜遲緩,卻終難以平息,纖長的手指撫在貼著精致鎖骨的潔白十字架,仿佛撫摸著女子的臉,隱隱的歎了口氣,“而且,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她心裏停留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