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 章 雨夜裏的順風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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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這一天,是農曆七月的最後一天,天氣異常沉悶,本來說有雨的,但是到現在一直都沒下下來。這時,已經是晚上10點鍾了,而胡曉莫還在公司裏加著班,趕著別人的爛攤子。胡曉莫站在22層的高樓上,雙手抵著著鋼化玻璃,看著窗外的景色,燈火閃爍的外麵更襯得她孤單,歎口氣,又回到自己的桌前繼續加著本來自己不應該加的班。
    時間一點點過去,還差半小時就午夜12點了,胡曉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如果快的話,還可以趕上回家的末班車。當胡曉莫馬上走出這個壓抑自己一天的大樓時,時間正好停在了晚上11點44分上,大樓裏值班的警衛伯伯還特地跟她打了聲招呼:“今天這麼晚啊?快45分了,快去趕車吧。”胡曉莫回頭看了一眼,果然馬上就11點45分了,跟警衛伯伯道了謝,迅速走出大門。
    不巧,一直沒下的雨就在胡曉莫一腳踏出大樓範圍的時候潑了下來,她狼狽地掏出準備了一天的雨傘,一邊撐開,一邊跑向公車站台。大雨模糊了一切景色,所有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也包括胡曉莫的視線。
    “快點來吧,公交車,快點來吧……”一整天都諸事不順的胡曉莫站在漏雨的站台上,心裏不斷催著公交車的到來。
    似乎是神聽到了胡曉莫的期盼,一輛車燈不停閃爍的公交車滑過街口,進入胡曉莫的視線裏,那公交車頂上顯示線路的燈忽閃忽閃的。等靠近了一看,胡曉莫確定這就是自己回家要坐的車,不過車前卻擱著一“押運車”的牌子。胡曉莫看了就覺得奇怪,從來沒見過有哪輛公交車會掛著“押運車”的牌子,開始猶豫要不要上車。這輛押運公交車停了下來,胡曉莫發現原本隻有她一人的站台上一下子湧現了很多準備上車的人,其中一個還把她擠下了站台一腳踩在水裏,鞋襪都濕透了。
    本來想讓他道歉的胡曉莫心思轉了轉還是停住幾乎衝出口的話,硬是憋了一肚子氣。很快一群人就上完了,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連腳步聲都是輕不可聞。就在那車門馬上要關上的一刻,胡曉莫終於鼓起勇氣說:“請問,可以搭個便車嗎?”
    可惜她的聲音太細小了,基本上都被發動機的響聲吞沒了,車門眼見就完全合上了。胡曉莫看司機沒反映,急忙伸手插進就要合上的車門。以為會被夾一下的她沒有等來預期的疼痛,反而是那車門又開了,耳朵裏飄進來的是司機近乎冰冷的聲音,“上車吧。”那聲音似乎有種魔力,胡曉莫心裏不斷地重複著司機剛剛的話,雨聲已經徹底聽不見了。
    胡曉莫踉踉蹌蹌地上了車,告訴司機自己的地址。車廂裏沒開燈,大雨又剛好把外麵的光線切斷了,還不太適應黑暗的她隻好伸著沒拿雨傘的手不停地摸索著。終於被她摸到一個座位,坐了下來。車廂裏很安靜,胡曉莫除了她的呼吸聲和發動機的聲音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就像是被隔離了一樣。
    車開得十分平穩,胡曉莫在還沒有感覺車開出多少路的時候,司機就已經停好車,通知她準備下車了,不過這次他打開了車廂裏的燈。胡曉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包和雨傘發現沒什麼問題,才站起來走向車門,順便瞄了一下其他乘客的臉——都很僵硬。她又扭回頭想看向司機的位置。透過反光鏡,她看到的是一個年輕白皙的臉,還有那一抹充滿誘惑氣息的微笑。覺得自己一直盯著別人看會很不好意思的胡曉莫看到那微笑後迅速轉回頭,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那微笑裏滿是嘲諷的信息,心裏感覺不太舒服,有點涼涼的。
    就這樣,胡曉莫帶著些不太高興的心情糊裏糊塗下了車,走向街邊的便利店準備第二天的早餐。本想再看一眼那順風車的她這時發現車已經開走不見影了,以為是雨大能見度不高的原因就沒有再多想。便利店裏的鍾聲響了,這時的時間停在午夜12點整上,胡曉莫已經進了公寓並所好門,而外麵的雨依然還在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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