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 「虛偽的麵具,是否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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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垃圾,你可以叫我洛神,等咱倆關係好點的時候不妨叫我小洛,就是這樣。”我回過頭對著那隻呲牙咧嘴的小豹子葛力姆喬說道:
“還有……既然你說我是垃圾,那為什麼還要一再的跟我打呢?難道你喜歡和垃圾打架?”
葛力姆喬將頭一撇,滿臉“你很羅嗦”的表情:
“怎麼,不敢跟我打?你這個垃圾!”
聽聽,聽聽他說的話。是人話嗎?是嗎?(作者:別忘了他已經死了。)額頭冒出大大的“井”字,我忍無可忍的踮起腳後跟揪起他的衣領怒吼:
“你這隻不知好歹的死豹子,憑什麼總叫我垃圾?!你這個死孩子,我問問你,我是垃圾,那你是什麼?!”我戳著他結實的胸膛,“我有柔軟的胸部,你有嗎?!”捏了捏他精幹的肌肉,“我有嬌小的身材,你有嗎?!”扯了扯他呆住的臉:“我有可愛的笑容,你TMD有嗎?!”撫上他平坦的小腹,“我可以生小孩,你能生嗎?!”最後,我使勁拍了拍他的腦袋拿眼斜視他:
“我有智慧,你有嗎?”
“……”這丫明顯遊走在迷茫白癡狀態。
許久,小豹子爆發了!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我的雙腳也漸漸離地。瘋狂的掙紮著,隻見小豹子一邊慢慢收攏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一邊憤怒的瞪著我,仿佛要把我活吞了似的:
“你這個混蛋!誰要跟你比這種東西!!你TMD是女人,我不是!你這個死女人,竟然敢這樣對我,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裏!!”
“嗚……”被他緊緊掐住脖子,根本喊不出聲音來。呼吸漸漸困難,我雙手雙腳不停的在撲騰。忽然腦子一轉,我用勁了力氣一腳踹向小豹子的小腹下方……就聽“嗷”的一聲,我便獲得了解放。雙腳剛落地,我撒腿就跑。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小豹子是男人啊,不,男破麵啊!(作者:吐血。)
可誰知道,剛跑了沒幾步,身後就被拽住……慢慢回頭,就看見小豹子憋的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憤怒。啊啊,好吧,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剛要開樓,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說:
“我是垃圾,我錯了。踢疼你了吧……我知道打架的時候都不攻擊那個地方的。呃,我承認我太邪惡了,那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吧,如果以後你那裏出了問題,不要賴上我。誰讓你剛才想掐死我的。”
小豹子半天都沒說話,隻是拿眼狠狠的瞪著我,仿佛在思考要怎麼把我殺死一般……看到他那恐怖的眼神,我討好似的慢慢向後退,然後打算瞬步離開……
“可惡!要不是藍染大人命令不準傷害你的性命,我葛力姆喬早就讓你去死了!可惡!!可惡!!你這個死女人,到底跟不跟我打!?”
望著小豹子那暴怒的雙眼,我突然有些失神……
衝滿戰鬥欲望的天藍色眼睛不帶任何雜質。眼底絲毫不掩飾心裏的情緒,那樣的明顯,那樣的單純。是的,他隻是喜歡一味的戰鬥;是的,他隻是對我很好奇,對我充滿興趣;是的,因為剛才我衝他大吼大叫,他生氣的掐住我的脖子;剛才我踢中他要害,他想殺掉我卻不能殺,因為——有命令不可以殺死我。我就這樣迷失在他暴戾的天藍色眼眸裏,從他眼底的倒影中映出滿是淚痕的自己……
這些仿佛罪惡深重的十刃,從某種角度來看,難道不是這個世上最單純的生物嗎……他們隻是武器,隻是被人操控的武器,而已。
小豹子看向我的眼神慢慢變了,由剛才的憤怒逐漸變的迷惘,不解……他不會知道我此刻心裏在想什麼,或許他會認為,切,有什麼好哭的!他現在也一定不會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一種發自內心的悲哀——
你隻是一個傀儡,一個貼上數字為“6”號的,傀儡。
我開始細細打量起小豹子的容貌——
霸氣,驕傲的臉上顯示著自信。右邊臉頰部位有一個排齒狀的白色麵具,那大概是破麵的象征吧。好一副英俊的臉,隻可惜……
也許是我那濃濃憐憫的眼神激怒了他的驕傲,小豹子一個巴掌將我重重打倒在地:
“不準用那種眼神看老子!你這個死女人,竟敢拿這種眼神看我?!你憑什麼可憐我?!我是堂堂的十刃,你呢?!不過是個玩偶罷了!等到你沒用的時候,我會第一個殺了你!”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擦掉嘴角的鮮血,我苦笑著。是啊,他打的對。我憑什麼可憐他?貌似現在,是我最可憐吧……明知是被利用,但還要裝的很開心的樣子。明明已經被黑暗所漸漸吞噬,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要重見光明。我低聲輕笑著自己的傻,自己的愚蠢。
呐,就這樣吧。如果光明向我伸出手,那麼我就不會認命,我會努力向命運鬥爭;如果我已被光明所拋棄,那麼……就容我繼續在這黑暗中墮落吧。
“呦,這不是小神神嘛~~”我緩緩抬起頭,看向站在我麵前笑眯眯的市丸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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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更新
“小丸子出來溜達啊,真是好心情。”我慢慢的起身,剛從地上站起下巴就猛的被人捏住,市丸銀那細長危險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的臉怎麼了?”
摸了摸被小豹子打腫的嘴角,我無所謂的撇撇嘴:
“哦,被豹子咬了……”剛說完,下巴一吃痛,我火大的看著市丸銀微微張開了他那血紅色的雙眸:
“被葛力姆喬咬了?”
不耐煩的將他的手拍掉,我頭也不回的開門進屋:
“和你沒關係吧,我要休息了,你隨意吧。”說著,我便把門關上了。剛想鬆一口氣,抬頭就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跟著我進屋的市丸銀……看著他一臉無害的笑容,我就想撕破他偽裝的嘴臉!
“誰讓你進來的?!”我沒好氣的瞪他。
“嗬嗬嗬嗬,明明是小神神讓我隨意的嘛~~”
“……”我一時語塞,好象的確是這樣。
“嗬嗬嗬嗬~~”市丸銀的笑容越來越大,忽然,他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但馬上又轉瞬即逝:
“小神神~~喜歡這裏嘛?”
“……喜歡,又很討厭。”我看見他再一次睜開了雙眼,美麗的血紅色雙眸光燦奪目。
“哦?怎麼說呢?”他仿佛來了興趣,收起那千篇一律的笑容,開始嚴肅起來。
“喜歡這裏的寂靜,喜歡這裏的破麵的性格。因為他們所有的欲望都跟好戰有關,他們眼中的世界隻有力量強或弱的對手、敵人。喜歡這裏的環境,惆悵卻帶著詭秘。喜歡這裏,因為這裏沒有人會因為我會傷害到誰而被排斥……雖然已經被排斥了,但那是因為實力不夠,所以另當別論。”我吸了吸鼻子瞄了眼陷入沉思的市丸銀:
“我討厭這裏的原因……我討厭自己陷入這種黑暗之中,我討厭自己被光明拋棄被黑暗可憐的滋味,我討厭自己的特殊,因為注定要滅亡在這水深火熱之中。我討厭這裏的破麵對我的態度,我討厭那種鄙視諷刺挖苦的眼神,仿佛我是走投無路的喪家犬一樣!我討厭這種感覺,我討厭黑暗,我更討厭漸漸被這裏同化!我覺得我馬上就快要瘋了!你懂不懂?我一個人戴著麵具這麼久,我快要瘋了!!”
我拉扯著市丸銀的衣袖發了瘋一般的亂喊,把所有負麵情緒都發泄到他的身上。我恨!我恨我為什麼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把藍染滅了,自己回到光明之中!我恨!我恨我為什麼付出了那麼多,卻依然得不到光明的信任?!為什麼?!為什麼別人被困,他們都會舍命去救,為什麼隻有我?!你們竟然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那隻麵癱十刃帶回來?!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有感受到我微弱的靈壓!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有感受到那撕破天空的大虛的味道!!
“你說話啊!!你快點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沒人來救我,我是不是應該先把你們殺了然後自己回去?這樣我就可以得到大家的信任!我付出那麼多卻依然要受到傷害,我把他們當作朋友,可他們呢?依然不相信我,依然不拿真心對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聯合你們一起把他們都滅了?!你說,你說啊!!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快要受夠了!!!”
市丸銀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隻是靜靜的將我的頭按向他的胸口。聽著他那有規則的心跳聲,我暴戾的情緒漸漸得到解放……慢慢的,我的心平靜了下來。這時,他輕輕開口道:
“將寬容溫暖堅強的麵具戴在臉上,將孤獨脆弱怨恨埋藏於內心……很痛苦吧,小洛。那種把心挖出的真誠卻依然得不到信任的感覺,很痛,對嗎?你不斷的付出,對方不斷的傷害你,而你,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原諒包容他們。你的心被切割了好幾塊,但戴著麵具的你依然是那個堅強的洛神。即使在他們傷害你,排斥你,把你逼到絕境,無路可走來到了這裏,你也仍舊期盼著他們會來救你,仍舊期盼著你自己是那一抹陽光,不適合呆在這裏。”市丸銀慢慢撫摩著我的頭,動作輕柔極其異常:
“小洛,有沒有曾告訴過你,你從頭到尾都不屬於光明呢?好好想想吧,戴著溫暖麵具卻仍被討厭的滋味……嗬嗬,我曾經可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呢。小洛,你跟我是一類人。從今天起,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不必再戴上這個討人喜歡的可笑麵具,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在這裏,做回你自己。在這裏,不必掩飾自己的欲望,不必在乎那可笑的正義。時間一久,你自會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正義,什麼才是真正的黑暗。你,懂了嗎?”
市丸銀輕輕的將我拉開一定距離,血紅色的雙眼從開始說話就沒有再閉上。望著那驚豔的美瞳,我不禁伸出手想要去撫摩:
“好美……”感歎著,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擁有如此美麗的雙眸。
“嗬嗬,美麗嗎?”市丸銀輕聲笑著,“曾經差點就變成窟窿了……嗬嗬,不詳之物。”
我的手一抖,眼神複雜的望著異常真誠的市丸銀。今天的他,太反常了……平日總是一副陰森森的樣子,為什麼今天卻讓人覺得如此舒心呢……難道是,鏡花水月?!
被心裏的這個想法嚇到,我一急竟把市丸銀推到在地。七手八腳的想從市丸銀身上找出破綻,不能再被鏡花水月騙了!
“……你在幹什麼?”一聲危險到極點的聲音傳到我耳邊。我抬頭一看,市丸銀臉色不好的被我壓在地上,並且還正在用手摸著他的身體……
轟!!我臉上就像炸了鍋一樣,“騰”的就燒開了。連忙笨手笨腳的從他身上下來,心思萬一不是鏡花水月,那豈不是占了他的便宜……
“怎麼,占了我的便宜,就想不了了之嗎~~”一個激靈,就發現市丸銀已經恢複那眯眯眼的狀態,一副“你要負責”的樣子讓我很惡寒。
“……我占你什麼便宜了。”
“恩~~渾身上下都摸遍了,還不叫占便宜嘛~~”他無辜的笑容中帶有少許戲謔的味道。
“……”我立刻石化了。
“嗬嗬嗬嗬~~~和小神神聊天真有意思呢,以後我天天來~”市丸銀笑嗬嗬的起身離開,臨走時又不懷好意的補了句:
“不要忘了對人家負責哦~~嗬嗬嗬嗬~~”說著,頓時消失在視線中。
懸著的心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墜落。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掉落……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模糊了我的心。是啊,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麵具,為了生存而戴的麵具……我何時才能拿下?
是繼續生存,還是——就這樣墮落毀滅?真的,我似乎沒有別的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