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還有寂寞陪我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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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被雨打濕的風鈴,
還是響的那麼好聽,
淒冷的夜裏,
也許隻有我會傻傻地憐惜,
它寂寞地太安靜。
——前序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灰原微微睜開眼,全身都是暖暖的,她仰頭,窗外是幾隻小小的麻雀,錯落有致的停在電線杆上,灰原就那麼靜靜地立在窗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聽著。已經多久了呢?把自己關在黑暗中多久了呢?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留戀,是什麼時候,變得像早晨的天空一樣,透明而模糊?灰原淺笑,大概隻有自己這樣的傻瓜,才會糾結於這種問題。
朱蒂似乎很早就出門了,灰原隻看見桌上的麵包和牛奶,外加一張便條“小哀,我有事先出門了,桌上是早餐。Haveaniceday!”灰原覺得最近自己放鬆了很多,很久以前是睡著也會被輕微的聲響吵醒,前幾個月,是一邊痛,一邊醒著。而現在,卻會留戀一下舒適的被窩。灰原慢慢品嚐著牛奶,與咖啡比起來,它有幸福的味道。
看來今天要坐公車了呢,灰原這麼想著,走向了車站,風吹過耳際,帶著春天的絮語,茶色的頭發隨意飄散著,遮擋了視線,卻任性的不肯收斂,罷了,灰原覺得神清氣爽,便懶得管了。
上了車,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張迷人的笑臉,是他?灰原本想假裝沒看見,安靜地站在車尾,卻不料不二先叫了起來:“灰原!”
於是公車上的人齊刷刷地看著她,有幾個穿著青學校服的女生已經在竊竊私語,灰原無奈,也許他早就料到自己是不會主動與他搭訕的吧,灰原有一種預感,他的微笑看來會很危險呢。命運也許就是如此,讓他來到她身邊,快樂與悲傷,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
“早。”灰原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卻覺得格外別扭。
“灰原每天都會做公車上學嗎?”不二笑的明媚,眉角彎的很好看,灰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美,難怪啊,背後總覺得有幾道寒光射來。
“隻是今天而已。”灰原冷冷地回答。
“那很可惜呢。”不二笑得意味深長,灰原看著,褐色的眼眸,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是否他也能看到自己心裏呢?碎了一地的,寂寞的心事。
突然灰原像是想起了什麼,有點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是網球社的吧?”
不二笑著點了點頭,“灰原改變主意了嗎?”
“恩。”
車剛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仿佛時間也在這刻停止,從上車到下車,她的話真是少得可憐,不二總覺得那個女孩……很特別,想去了解,卻總是止步不前,他睜開冰藍的眼睛,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
灰原靜靜地走進教室,手塚已經坐在位子上,埋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手塚。”簡短的稱呼。
手塚抬頭,陽光照著眼前人的臉,更添了幾分的神秘。
“我想加入網球社。”惜字如金,手塚的第一感覺。
“……”沉默,尷尬的氣氛讓整個教室都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手塚不置可否的回答,讓灰原竟有些惱了,畢竟自己改變初衷的原因,是因為……發現自己也無法找出確切的答案(還是不想承認的答案)。
灰原的惡作劇細胞不覺又活動了起來,手塚,你完蛋了!如是想著,灰原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邪惡的笑容。手塚抬頭的瞬間,不經意的瞥見了那抹異樣的微笑,她究竟是怎樣的人?手塚有點疑惑了。
午休時間,網球部熱鬧了起來,手塚告訴了正選們灰原想要加入網球部的願望,並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實踐證明,有時“多黨製”是很麻煩的。
“我覺得灰原是個人才,要吸收過來才行,而且女生的要求最好不要拒絕,不然人家會傷心的,她要是傷心了,說不定會哭的,男生怎麼可以把女孩子惹哭呢!這是不對的……”大石開始碎碎念。
“灰原?就是上次那個又漂亮又厲害的女生喵?當然要讓她當了喵!我們網球部都是男的,一點也不好玩喵……”英二高興得蹦來蹦去,玩累了,便一下子掛在越前的身上。
“菊丸前輩,拜托你快點下來……很重的。MADAMADADANE。部長,你剛才說什麼了?……前輩,快點下來。”越前的脖子被狠狠地勒住,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美麗的女生。啊,青春啊,青春!”桃城再次發起了對青春的感歎,並陷入無限的遐想之中。
“SI……”海棠很鄙視地蹬著桃城。
“臭蛇,你有什麼意見?!”桃城不甘示弱
“SI……”海棠也回瞪過去。
“想打架啊!你這隻臭蛇!!”桃城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30圈。”手塚忍無可忍。
“都是因為你……SI……你說什麼……”桃城和海棠繼續扭打著出去。
“好象很有趣呐……以後會更有趣的,手塚。”不二笑咪咪的。順手遞給河村一個球拍,“阿隆,你也說兩句吧。”
“BURNING!不管是誰,都給本大爺放馬過來吧。”河村揮舞著球拍,手塚徹底無語。
“……散會。”
回家的路上,手塚皺著眉,真是的,怎麼每次商量事情都會搞的一團亂,傷腦筋啊。手塚揉了揉太陽穴,學生會的事還有一大堆,等著自己解決,看來今天回家又要忙到淩晨了。夕陽靜靜的染紅了湖麵,生活似乎平靜的太理所當然。
夜,吹起了涼涼的風,夾帶著絲絲的雨點撲麵而來,第一次,不會覺得冷,不會覺得寒,掛在窗外的風鈴,輕輕的搖曳著,叮叮咚咚,那是還在帝丹小學時,步美送的生日禮物,因為舍不得,所以隨身帶著。
靜靜地聽著,沒有想哭的衝動,不是悲傷,回憶已經凝結成冰,碎的太慢,隻是寂寞,蔓延地太快,來的太安靜……無故的想起臨走時工藤的沉默,灰原隻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擔心,”還有半句話,她一直沒說,真的不用擔心,因為還有寂寞陪著我旅行,陪著我快樂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