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夜嵐風篇:生死兄弟情 第十五章 心意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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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正常的過,大學生就是這樣,閑暇的時間永遠要比忙碌的時間多得多。在大學和中學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片天地,再沒有老師從早到晚的為你上課,再沒有老師苦大仇深的逼著你去學習,你想學的話就學,不想學的話你高興幹嘛就幹嘛。不過,雖然時間多了,可是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不是對我這種大學生說的,我的大學生活是極其枯燥而單調的。當書呆子整天學習我自然不是,但我的閑暇時間也是極其缺少娛樂節目的,每天除了上網就是找個地方看小說,看到太陽從東天慢慢的爬到了西天。
玉豔喜歡我,這一點我知道,其他很多人也都能看得出來,而經過之前一段時間,我也的確是喜歡上了她,所以走到一起成了情侶也是很正常而自然的事情。玉豔其實也算是一個美女,魅力還是很大的,不過,她的良好家庭背景以及魅力使得她的眼光變得很高,很少有男生能看得進她的眼,所以她顯得有點孤高冷傲,敢於追她的男的還是不多的,聽說以前有幾個男生勇敢的追求過她,但都铩羽而歸。如果不是春,我這樣的一個人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讓她多看一眼的。因為春她認識了我,而我和春分手以後,她可能是出於對我的同情,也可能是出於對我的一點點愧疚,所以接近了我。日久生情這句話不是白說的,再加上傳奇在其中撮合的關係,她是真的喜歡上了我。我這樣的人和她在一起了自然有很多男生會感覺心中不忿,但我自從進大學以來突顯的名聲以及和春的那件事,雖然並不是光彩照人的事卻的確讓我在所有的男生中有一種超然的地位,想挑戰我的人還是不多的。更何況,雖然以前我並沒有太過注意自己長什麼樣,但我一直知道我長得還是不惹人厭的。前段時間一直躺在病床上特別無聊,我認真的照過鏡子,發現除去身體上的因素之外,我的長相不僅不惹人厭,細細看還是很帥的,可以說迄今為止我遇到過的人能比我帥的還真不多。雖然帥並不能夠當飯吃,但對於大學裏的女生來說,帥哥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因此,想要挑戰我的人還得考慮考慮這一點。
雖然我的確是長得帥,又和玉豔都對對方有感覺,但我主要的娛樂就是上網和看小說。說難聽點,我就有點像繡花枕頭一草包,所以和我做情侶是絕對很悶得一件事情,是絕對缺少談戀愛那種甜蜜的感覺的。玉豔也覺得整天和我呆在一起太悶了,所以我們每天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是特別多,她有自己的娛樂活動。有時候她會叫我和她一起去參加一些活動,但我知道自己,去了不但不能融入他們,還會破壞氣氛,所以每次都拒絕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了一個多月,國慶到了,班級組織出去到黃山旅遊了一趟。我雖然是有點孤僻,但不能徹底的遊離於集體之外,再加上玉豔的原因,所以跟著一起去了。到黃山呆了三天,再加上來回各一天,等回到學校安定下來國慶長假已經過去五天了。
這天,國慶長假第六天,我睡到十點多鍾才起床,起床後無所事事,也沒心情再上網,於是隨便塞了幾本小說到書包裏背上去了學校。學校大門口一個男的靠著大門正在抽煙,他的腳下已經聚了不少煙頭,不過這種煙和一般的煙不太一樣,比一般的煙要細上不少,還長了不少,並且看上去是綠色的。因為他抽了不少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煙味,但不是很濃,相反,卻有較濃的薄荷味,看來,這煙的確不是一般的煙。
對方看上去比我稍高,滿頭金發而且卷成了波浪形,麵容較為俊秀,出乎我意料的是正宗的東方人麵孔,看上去比我年齡大但大不了多少,雙眼有神。現在還很熱,他穿著短袖T恤,下身穿著牛仔褲和運動鞋,露出的皮膚顯出一種健康的古銅色。他看上去不是很壯,可胳膊卻整整比我粗了一圈,肌肉隆起來好大的一塊,發達的讓我感覺到汗顏,我怎麼全身就沒有一點肌肉呢?可能因為他在抽煙,門衛沒有讓他進去,所以他才站在門口。這樣的人平時也有,我也沒有特別在意。
“Hi,南風,I-come-to-see-you。”我走近大門時,他忽然抬頭看著我,攔住我對我說道。可是他卻是說的英語,叫我名字的發音也特別奇怪,要不是我的名字我特別熟悉,我還真是聽不出來。總之,他的話音讓我一聽就知道他不太會說漢語。
“你來找我?”我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Yeah!”他點頭。
“你不會說漢語嗎?”
“Yes,I-can。”他搖搖頭,“But-my-spoken-Chinese-is-so-poor,so-I-always-speak-English。However,you-don‘t-need-to-worry-about-that,I-can-understand-what-you-say。Can-you-follow-me-too?”
“哦,你說慢點,我勉強可以理解。”
“That‘s-OK。”
“你叫什麼?你是在國外長大的嗎?”
“My-name-is-Jimmy。And-yes,I-grew-up-in-America。I-just-came-back-a-few-months-ago。”
“可是我不認識你啊,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I-know-you-can‘t-recognize-me,and-I-don‘t-know-you,either。However,I-know-about-Miss-Mei,Ye,and-I-know-about-you-from-her。Can-you-remind-these-words?”
我皺皺眉頭,抬頭看著他冷冷問道:“你是開學時寄信給我的人?你認識葉梅?”
“Yes。”他再次點頭,“I-believe-you-knew-her-from-the-net,as-me-well。”
“你上次為什麼要寫信給我?”我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冷盯著他問道,“你既然現在來找我,為什麼上次沒有留下你的任何聯係方式?”
“I‘m-sorry,but-I-have-to-protect-myself。”他抱歉的說道,“I-can‘t-let-Qiguang,Chuan-know-that‘s-me。I-was-afraid-that-he-would-tackle-with-me。But-now-he-has-known,and-we-broke-out-a-fight-a-few-days-ago。So-I-come-to-see-you。”
“那你現在過來找我幹嗎?”我淡淡問道,“你想我和傳奇翻臉的話,你已經成功了,我已經徹底和傳奇鬧翻了。”
“I-didn‘t-want-to-quit-you-two。I-just-want-you-to-know-the-truth-and-won‘t-be-deceived-by-him。”
“You-shut-up。”我大叫一聲打斷他的話,情急之下也蹦出了一口英語,“You-have-get-your-goal-already,so-why-are-you-here-now?”
他皺起了眉頭,大概沒想到我的反應,但還是說道:“Now-he-need-to-find-some-clues-to-prove-his-innocent-in-two-months,and-he-must-need-to-go-to-get-some-help。So-if-you-can-tell-me-that-who-he-can-go-to-ask-for-help-except-Mr-Jingye,Lan。”
“I-don‘t-know。”我一口回絕,“我跟他已經徹底沒什麼關係了,他能找什麼人幫忙我怎麼知道?而且,藍靜野也不會幫他的,他們兩個早就鬧翻了。Now,you-can-go-away。”
“OK。”他知道再和我說下去也沒什麼用,點點頭,“I‘m-leaving。”
我沒再理會他,徑直進了學校大門。他的出現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雖然我的確很恨傳奇光,傳奇光也的確讓我感覺到很失望,但是我不是笨蛋,不會被這仇恨蒙蔽了雙眼,不會相信他這種在背後挑撥離間的人。我讓藍大哥替我徹底查了一下葉梅自殺的事情,他找當地的警方了解過。沒錯,也沒的確是自殺,傳奇光也的確負有很大的責任,但是事實並不是像他信中所說的那樣傳奇光故意讓葉梅發現這件事,而是葉梅死之前收到了一封和我收到的差不多的信,信裏告訴了葉梅傳奇光的事情葉梅才會自殺的。所以,真正應該負責任的,除了傳奇光還有寫那封信的人,我正煩惱寫信的到底是誰呢,他今天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剛才的心情波動讓我的心髒又有點不舒服,我拿出藥瓶吞了顆藥丸,效果不大,我又連續吞了幾棵,終於心髒恢複了過來。我右手用力的捏住藥瓶緊緊盯著它,我現在對藥物已經有點免疫也有點上癮了,一顆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明顯的效果,而且每天即使心髒沒有問題也忍不住要吞上幾顆。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離不開藥物,不僅僅是心髒,心理也已經對藥物產生了依賴。
因為他的出現,接下來兩天假期我過得很不開心。長假之後,我給藍大哥掛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情,並問他知不知道傳奇光要證明什麼清白。他聽完告訴我對方的中文名字叫齊森宇,和傳奇光有仇,認為是傳奇光殺了他的弟弟,所以要報仇。他給了傳奇光兩個月的時間去找證據證明不是他做的,否則就會對傳奇光周圍的人下手,上次葉梅的事情就是提醒傳奇光。我問藍大哥到底傳奇光有沒有殺他的弟弟,藍大哥沒有回答我,隻是和我說不管傳奇光有沒有,我們和傳奇光之間的問題屬於內部矛盾,而齊森宇則屬於外部矛盾,我們要對付傳奇光,但不能找外人聯手,必要時我們甚至可以和傳奇光聯手對付他。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和他聯手,自然沒問題,也沒再多問什麼,反正一切都有藍大哥把握。藍大哥還告訴我傳奇光兩個月後回去找齊森宇最後徹底的攤牌,並且告訴了我時間地點,讓我最好也去一趟,如果有必要就幫傳奇光一把,不能讓齊森宇真的害了傳奇光。
之後,每天日子還是枯燥單調的重複著,生活一片平靜無波無瀾。兩個月很快過去了,我本不想去關注這件事情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對傳奇光的關心去了。
他們是約在河海的江寧校區,和傳奇光的學校距離並不是很遠。我去的時候比較早,他們還沒到,於是我進了河海的校園,找了一處能見到他們見麵的天橋的地方坐了下來。天色暗了下來,路上行人很少,先過來了兩個三十多歲的男的,看上去像是街頭遊民,又像流氓,大概隻是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就站在了天橋下麵。因為那一段沒有路燈,在黑暗中都見不到他們。到了時間,傳奇光和齊森宇都出現了,他們隻說了兩句話就動起手來,竟然都是會功夫的。那天見了齊森宇勁爆的肌肉我就想過了他很能打,所以看到他會功夫我一點也不奇怪。可是傳奇光竟然也會功夫,還能和他打個平手,這真的讓我有點驚訝了,和傳奇光認識這麼久,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是會功夫的。
他們打了一陣,兩人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扭打著從天橋上掉了下來。因為摔得夠狠,他們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這時,先前來的兩個站在橋下的人出來了,他們似乎對傳奇光和齊森宇打擾了他們很不滿意,竟然拿出了刀子。他們在傳奇光的後背心紮了兩刀,卻隻在齊森宇的手腳上劃了幾下,看來他們很可能就是齊森宇找過來的,我剛才還以為他們是無業遊民呢,我想錯了。
傳奇光被刀子紮的慘叫,而且這兩刀都是在背心,傳奇光很可能會因此而死。我雖然恨他,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他死,或者說我根本不想他死。我立刻大叫著朝學校大門口衝了過去,我要到天橋那裏去,可是我相距他們太遠了,他們根本聽不到。我快速的朝前狂奔,我想出去阻止他們,我想救傳奇光,可是,還沒到大門我就走不了了,我的心髒好痛,我根本不能這麼快速奔跑。我掙紮著吞了好幾顆藥丸,終於等到藥力散開,心髒緩了過去。我想立即過去,可發現還是動不了,一動脊椎就很疼,是上次車禍的後遺症。醫生說過,我不能做劇烈運動,否則脊椎會受不住壓力而移位。我無奈的躺在了原地,看著夜空流出了眼淚,我救不了傳奇,傳奇就這樣死了。我是恨他,恨他那樣對葉梅,恨他的父親那樣對我的父親,可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他死,齊森宇太狠了。
過了一會兒,有輛救護車過來了,肯定是有人發現了他們叫醫生了。我又躺了好久,終於又能正常動了,來到天橋下早就沒人了,地上留下了一灘血跡,是傳奇的。我看著他們兩刀紮進了傳奇的後背心,傳奇不太可能還活著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沒有知覺的沿著路慢慢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累了,隨便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真的累了,就這樣靠在路邊一棵樹上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天色已經大亮,我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現在已經很涼,所以在路邊睡了一夜我感冒了,鼻子塞了。我站了起來,又想起傳奇,心情一下又黯淡了下去。我迷迷糊糊的走到公交站台,想乘車回學校,可是滿腦子混亂,乘了幾輛車都乘錯線路,最後徹底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隻有花了一百多塊錢打車回了學校。回到學校我就生病了,發燒了,一連燒了幾天,還好玉豔每天都來照顧我。病好以後,我想起傳奇的事情還是很難受,玉豔發現我很不對勁,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想起她和傳奇的關係,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我不想玉豔太過難受。
病徹底好了之後,我又跟藍大哥掛了個電話,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可是,他忽然告訴我說傳奇沒死,他說一切都是傳奇安排的,那兩個人也是傳奇找的。刀子雖然紮了他,可並不會致命,所以他並無大礙。而齊森宇雖然隻是手腳被劃了幾刀,但卻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以後無法再用力,成了個半廢人,傷害比傳奇大多了。
掛了電話,我忽然感覺精神好了很多,因為傳奇竟然沒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了,接下來我還應不應該和藍大哥聯手對付傳奇呢?我到底是繼續恨他還是已經原諒他了呢?如果恨他,我以為他死了之後卻那麼難受,我真的不想傳奇出事,我雖然跟他有仇,可是,我是真的當他是好朋友,好兄弟。可是原諒他嗎?那葉梅難道就白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抱著腦袋對著天空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