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你可知我為什麼在這挽花樓裏？”
    “嗬，那我怎知？但可以肯定，你絕不是為了錢！”
    “我當然不是為了錢，我要錢幹嘛，我又不是你！”
    “是，我當然要錢，錢這東西，能把好人變成惡魔，也能把鬼變成人。你要它殺人它就能殺人，你要它救人，它也便能救人。我當然要錢！”
    “我從沒缺過錢，所以我不知道！我來這不過是為了要跳舞，跳天下最美的舞，然後讓一個人看到。”
    “什麼人？”
    “一個真正冷血絕情的人，他曾經娶到了天下最美的舞者，但是他卻把她逼死了，為了他的權勢，他把他曾經最愛的女子逼死，我恨他，他重視什麼，我便要毀了什麼，他要清名，我便是偏要讓他蒙羞，如何！”
    “嗬嗬。”雲煙輕笑一聲，再飲一杯，輕輕的唱到：“問世間誰人清名，不過浮生，愛恨嗔癡又何必，執著一世，不過黃土葬身，歎悲歡，何必執著，冥冥之中天注定！”雲煙嗓音本就極富磁性，此刻微醉，聲音聽起來更加的低柔，他低低的唱。仿佛歌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好，好一句冥冥之中天注定！”伊舞讚道，又是一杯下肚。
    “舞，我有沒有說過，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說過吧！”
    “那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美？”
    “似乎沒有！”
    “如果你不是那麼聰明。也許我真的會愛上你！”
    “哦，你不愛聰明的女人？”
    “是不敢愛，雲煙有太多秘密，秘密就不能被人知道，聰明的女人總是會知道太多的事。”
    “嗬，那麼我該說什麼，說我愛上你，要你來愛我嗎？煙，我們兩個人之間都有著秘密。也許有一天伊舞真的愛上你，你會知道所有的事，但是不是現在，亦或者有一天，煙你真的願意把秘密告訴給我，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誰知道呢！就如你唱的‘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嗬嗬，原來伊舞並不愛我！”雲煙低低的笑了。“伊舞啊伊舞，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我以為經過了這許多事，你為我做了這許多事，我以為我對你而言是不同的！”
    “不同，當然不同，但是你我是一類人啊。我們都有著不能愛，不敢愛的理由，我可以為了你癡，為了你做一些伊舞平日裏不會做的事，但是，我終究是不能愛你啊！”
    話已經至此，似乎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說什麼了。對於雲煙，對於伊舞，都是不能夠動情的人，所以伊舞清冷，雲煙無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雲煙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即使醉，即使步伐已有些拖遝，但他仍舊是慵懶邪魅的雲煙，那樣的醉意，隻會增了幾分淡淡的倦。全然無損他的風采。
    那一天，兩個人共喝掉了六壇挽花樓最有名的桂花釀，價值一百二十兩銀子，但是這錢，卻不知是誰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