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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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挽花樓仍舊人滿為患,二樓的雅座早就被訂空,每桌六人,不多不少,隻有正對樓梯的一張桌上,一個人占了一張桌子,那人麵白唇紅,衣服慵懶柔倦的模樣,拿著酒杯,就口輕抿,淺笑一下,甚是好看,那人一身藍衣,袖口和領口有些細碎的繡花,正是雲煙。
伊舞今日跳的是一曲霓裳羽衣舞,一身的宮裝將原本就絕美的她襯得更加明豔動人。她如雲中的仙子,輕盈的旋轉,目光流轉,顧盼之間,神采盎然。
最後一個音落,伊舞一個下腰,蒙在臉上的輕紗垂下,現出些許容顏,若隱若現,台下一時鴉雀無聲,隨即有人輕輕擊掌,頓時台下掌聲喝彩聲不斷。這帶頭擊掌的正是雲煙。
便在此時,有人將酒杯在桌上輕輕一敲,聲音不大,在眾多掌聲之中並不十分明顯,但是伊舞聽到了,她捕捉痕跡的旋了旋身,眼神望向聲音的方向,那是雲煙的鄰桌,一個華服男子,搖著折扇,笑得有些詭異!伊舞一看之下,神色變了一變,隨即對著那個方向淺淺一笑,這一笑若被他看到人可算是傾國傾城了,但是那華服男子臉色卻是鐵青,似是強忍著怒火,不便發泄出來。
這一切自是被淡淡喝茶的雲煙看在眼裏,但他沒什麼表現,隻是當作沒看見似的繼續喝著茶。那華服男子雲煙見過,是當朝的右樞密使鄧彥斌,據說他曾經救過微服出巡的皇上,當時皇上還是太子,微服出巡時遇到賊人,被鄧彥斌所救,皇帝登基後鄧彥斌考中舉人,殿試名列第六,後被擢升為吏部參議,而後遷為今日的右樞密使,據說其人智謀無雙,決斷精明,本是大將之才,奈何其人性招搖,加之右樞密使之職雖不是什麼高位,卻是朝中甚為重要之職,難免樹大招風,樹敵卻是不少。雲煙心中納悶,這鄧彥斌鮮少踏足這等風月場所,卻不知這鄧大人與伊舞是何關係,怎會有如此表現。
伊舞沒有再多看鄧彥斌,一斂華麗的舞衣,緩步退下台去。
伊舞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藕色紗裙,除去了那些繁複的珠玉頭飾,散開一頭的烏發,隨意的挽了個髻,插上根玉釵。
“小桃,你出去,幫我把坐在雲煙鄰桌的鄧公子請進我屋裏來,順便告訴煙一聲,請他等我片刻。”
小桃被伊舞弄得一頭霧水,請鄧公子?小姐今日不是特地為雲公子而舞的嗎?請鄧公子又是什麼意思?
看出小桃的疑惑,伊舞隻是輕輕的到了一句,“小桃,有很多事,你好不懂。我要你去,你去便是了!”
小桃隻得出門,按照伊舞的指示,把鄧彥斌請進屋,令他想不到的是。小桃到雲煙麵前,尚未開口,雲煙便道,“你回去告訴伊舞,有什麼事她隻管去做,我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