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滿月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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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也算作一次分離
在我年輕的心中
是否可以原諒你
就像落葉可以原諒野風
無禮
青春可以原諒歲月
將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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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節。
我好笑的看著小香忙來忙去的跑個不停,光潔的額頭冒著滴滴的汗珠,隨手一擦,一片黑雲。
“小香,你別燒火了,讓別人做吧。”
“不行,我要親自做包子,小姐,你以前都說我做的是最好吃的。”
“嗬嗬,那你做的是什麼餡的?”
“小姐最愛吃的蘿卜。”
呃??蘿卜?!
我有些口吃的對著小香說:“那個,那個,能不能換,換一個?”
小香疑惑的轉過頭看著我,
“為什麼呀?小姐你最喜歡吃小香的蘿卜包了呀。”
“嗬嗬~~~~那個,每年吃這個會厭掉的嗬,”我嘴角抽動了幾下,雖然蘿卜它的營養價值挺高的,可是,我我我,最討厭吃蘿卜啊!“嗬嗬~~~~~小香,今年我們換一種行不?”
“哎?”小香水靈靈的大眼睛茫然的看著我,我激動的衝她狂點頭。
小香摸了摸自己越來越黑的額頭,很體恤的問我:“那、、、、小姐你想吃什麼餡的?”
我在心裏大呼萬歲,一把抱住小香,“哈哈,小香你真好!我要吃豆沙包,越多越好哈!”
小香奇怪的瞅著我,
“小姐,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甜的呀。”
我一愣,穿幫了,我心虛的閃開小香的注視,
“嗬~~~我也覺得很奇怪,小香你也知道我其實忘記很多事情了,可能就把這個,這個蘿卜也忘了,有時候一個人的口味是隨時可以改的哈。”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知道這番勉強的說辭她會不會信。
小香眼珠子轉了個圈,隨後一副了然的樣子,開心的說道:“對呀,小姐都不記得以前事了,當然也會忘記蘿卜啦,那小香給小姐做很多豆沙包哦。”
我錯愕的盯著她興衝衝的磨餡,滿臉黑線!!!我感覺我在犯罪,欺騙如此單純的小女孩,真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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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彩霞漫天,我坐在涼亭裏看著遠處下落的夕陽,不禁哀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正沉浸在無限感傷的情緒時,耳邊卻聽到了一陣清麗的簫聲,腦海裏立馬閃過一張銀發銀眸的絕世容顏,我驚喜的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企盼的身影,我跑出涼亭,對著那一片濃密的竹林,對著大紅的天空,對著隨雲而飛的雄鷹,高聲呼喊:“流年~~~~~~”
樹葉抖動了幾下,恢複了沉寂,天空還是大紅色,雄鷹不留痕跡的飛過——
我靜靜的等待著,直到夕陽全部落幕,流年始終沒有出現。
聽錯了嗎?不,我肯定,這是流年的簫聲,夾雜著冰泉之氣,清冷犀利。
我失望的回到傾竹閣,無精打采的啃著小香做的豆沙包,好久沒看見了流年了呢,突然想起和他說好第二天繼續教我練琴的,而我卻呆在大齊的地牢裏聆聽糜爛腐朽的死亡之音。
“哎,小姐,小姐、、、、”
“啊?”我恍惚的看著一直在搖晃我的小香。
“你都吃了八個包子了。”
我咽了咽口水,吞下手裏最後一個包子,摸摸鼓鼓的肚皮,笑嘻嘻的說:“哈,是九個,誰叫你做的包子這麼好吃呢。”
“待會兒還要吃百家包呢,小姐你現在吃飽了,一會兒怎麼再吃呀?”小香有些擔憂的望著我。
“百家包?那不是要上街去了嘛。”
小香點點頭,“今晚每個人都可以出去,王爺吩咐了,他待會兒就來接小姐。”
啊?我還以為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逛街呢,我都還沒好好出去過呢,古時女子是不能輕易拋頭露麵的,所以我就被限製在狹小的自我空間裏。
“小香,我們自己去不行嗎?”我可不想和他一起,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無法風輕雲淡的麵對芸瑤,我不說,不代表我可以遺忘,留在心底的那根刺這輩子都拔不出了。
“不行,王爺說你要是自己溜出去,整個王府的人就不準出門。”
我靠!想讓我成為整個王府的公敵,算你恨。我揉捏著我的拳頭,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小香低下頭,靦腆的說:“小姐,我好久沒出去玩了,我,我想和絲蘭絲綠姐姐、、、、”
我鬱悶的點了點頭。
“小姐,王爺來啦。”
小香拉了拉我義憤填膺的拳頭,我一挑眉,氣呼呼的對著跨入一腳的人,說:“逛街!”然後頭一甩,瀟灑的走過他身邊。
穿過回廊,看不到人,穿過大廳,根本沒見人,穿過園圃,鬼影都沒。
到達門口,我深呼吸,立定,轉身,“嘭”——我的鼻梁重重的砸在了身後人的胸膛上,我淚眼汪汪的摸著自己倒黴的鼻梁,好不容易吸的氣也就這麼跑光了,這人的胸膛是鐵打的嗎,我伸出食指,報複性戳了N下,突然,手上一暖,我的手被齊吟風抓住,他漂亮的眉一斜,“你是越來越囂張了,爺的身子可是你隨便亂指的嗎?”
我一呆,好久沒聽見他用這樣疏遠的口氣說話了,一個多月了吧,生病的時候無論惹得他多生氣,也不曾擔心什麼,我想我是病糊塗了,他可是王爺啊!因為容忍你的脾氣,你就真忘記自己處境了,郗非雅,你太輕心了。
我掙脫他的手,淡淡的說:“王爺,王府的人早就出去了,你何必欺騙我呢,”抬眼望著夜空中那金燦燦的滿月,我無奈的輕笑,“你是王爺,你說的話我怎會不遵從!”
胳膊一疼,我被他拉進了懷裏,隨後身上多件了披衣,耳邊聽見他微微的聲音,“你既然知道我還是王爺,今後就得聽話。”
“通敵謀刺也要聽嗎?”說完我就後悔了,我幹嗎專拔老虎須啊!
果不其然,胳膊上的溫度變的炙熱,我咬著牙,不吭聲,許久,他放開我的手,自顧自的走了。
我趕忙跟上他,現在隻有我和他兩個,而我又人生地不熟,哪曉得路呀。
大街很寬敞,青石鋪板,店鋪林立兩旁,幾乎所有的店都高掛花燈,也有一些小販在路口擺攤,路上均是行人,個個喜氣洋洋,小孩子在歡快的嬉鬧,大人們樂嗬嗬的交談,吆喝聲,歡笑聲,不絕於耳。
我好奇的左瞧瞧右瞅瞅,真是沒想到古人的節日會如此的容重又熱鬧,突然看見一個賣小玩意的攤子,我急急的跑過去,原來是泥人!好可愛啊,每一個泥人都是神態各異,栩栩如生,這雙手真巧,我忍不住觀察了一下攤主,是個老伯伯,兩鬢有些灰白,臉色卻是很紅潤,他見我喜歡,便說道:“姑娘,買一個吧。”我開心的點點頭,轉念一想,我沒錢,我沮喪的盯著那些泥人,回頭一瞧,對了,他肯定有錢嘛,我屁顛屁顛的拉著他,指著一個小泥人說:“我想買這個。”
他墨綠色的眼睛閃過一絲鄙夷,“小孩子的東西。”
不要這麼摳門啊王爺!我在心地裏拚命的呐喊
“你看,這個好像你哦。”我指著一個臉看上去臭臭的泥人說道。
他瞥了一眼那泥人,不屑的冷哼一聲,“他有我風度翩翩嗎?”
我腿一軟,他在說笑話?打死我也不信!
“真的,真的,你仔細看嘛,它臉多俊啊,和你一樣呢。”
他再一次瞥了一眼泥人,“它比我醜多了。”
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人夠自戀的!
老伯笑眯眯的開口:“公子,你就買一個送你娘子吧。”
他一愣,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總算點頭同意了。
我立刻兩眼放光,驚喜的挑選泥人,結果他扔過來一句話,差點把我氣暈。
“就要這個了。”他指著我說的那個泥人。
我欲哭無淚的捧著所謂像他的那泥人,我算不算作繭自縛呢,早知道就選個好看點的啊!我在心裏狠狠的罵道,你真醜!
突然,街上的人群一陣湧動,四麵八方的湧向一個地方。我被人流推著向前走,回頭找齊吟風時卻發現他被人群推向了和我相反的地方,他似乎在講什麼話,可是離得太遠,我根本就聽不到,我隻能朝他揮手,卻發現我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