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經理的帶領下寧恩捧著兩杯茶水來到客人麵，經理一麵陪著不是還不停責罵寧恩，這桌客人火氣大得很，直到寧恩為他們埋單才肯接過寧恩端過來的茶。
    “你可以走了，我們不雇傭你。”經理冷冷下著“逐客令”。
    寧恩紅著眼睛委屈低下頭，旁邊的員工像是看電影一樣玩味甚大地看著。
    “怎麼？我說錯你了？你委屈了？”經理陰陽怪氣哼著。
    寧恩搖搖頭。
    “那你把為客人買單的錢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我……我現在……沒錢……對不起……”
    “那你意思是想賴賬？”
    “我沒有這個意思！！”寧恩睜大眼睛緊張地回答，錢這麼緊張，他實在是沒錢去賠那一桌餐費，也不能毀掉自己的誠信。
    “你自己選吧，你要麼就在這裏洗一天盤子，要麼就賠錢；不過我認為你隻有前者可以選了。”
    經理最後一拍案寧恩擰著抹布開始洗堆成山似的鍋碗瓢盆，期間寧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忍住幾次嘔吐的衝動抹過幾次淚，知道淩晨兩點多經理才肯放他走。
    青石街在橘黃色燈光照射下拖長寧恩瘦弱的身影。
    寧恩每走一步都覺得頭昏目眩，但淚水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失敗感在此時是如此的明顯，好痛恨現在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沒用，想靠自己雙手養活自己都這麼難；更別說要在父親麵前活得有模有樣。
    刺眼的車光直射入視線，隻聽到車門被狠狠地關上，腋下被人雙手用力一抬整個身體被人從地上抬起來，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蹲到了地上。
    “怎麼了？怎麼蹲在這裏？身體哪裏不舒服嗎？快回家去！！”
    一上來就問一大堆問題的肯定是喬治；眼中找不到焦距，寧恩雙腳一軟倒在喬治懷裏，隻覺得喬治在焦急地呼喊著自己，可是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喬治家裏，房門半掩著，隱隱約約聽到喬治似乎在與誰談話談得不是很高興。
    腳步聲朝寧恩傳來，喬治推開了門。
    “醒了？”喬治走到床邊坐下來，“可以告訴我你去哪裏了嗎？”
    握住寧恩有些冰冷的手，那篤定的眼神讓寧恩無法逃避。
    “沒、沒去哪裏，我隻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會走到暈倒在街上？”喬治有些生氣用責備的語言說到。
    “不要你管！！我愛上哪裏就去哪裏！！”甩開伏在手背的手，寧恩翻身下床，腳卻一打軟被喬治一挽手環住腰抱住。
    “對不起，我不是在審問你隻是很擔心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我不應該對你生氣的，冷靜點寧恩！！”
    突然寧恩一轉身抱住喬治埋頭哭了起來，喬治也回抱著寧恩。
    “我不想要這怪物，喬治，幫幫我、幫幫我，我快受不了了……”
    “很快就會沒事的，我答應你孩子出生了我找人來認養，很快就會過去，你現在隻需要安心靜養。”
    埋在懷中的頭終於輕輕點了點，喬治也鬆了口氣，他真怕寧恩想不開會做出衝動的舉動。
    時間過得快，寧恩凝視鏡中腹部凸起的自己；蒼白的皮膚，平板的胸部，尖小的臉——完完全全憎惡鏡中的自己！！
    握緊拳頭真想一拳打碎鏡中的臉，與此同時肚子裏的怪胎踢了踢寧恩，寧恩趕緊抱緊肚子，他深切地感受到這個生命的存在。
    “寧恩？”喬治在外邊敲響門：“洗好了嗎？”
    “馬上”寧恩穿起浴袍走出來坐到沙發上，接過喬治遞上的熱牛奶。
    “明天我帶你出去買點保暖的衣服。”
    沒想到在喬治家住了幾個月，都到冬天了，窗外大雪紛飛著，這個怪胎也快要出世了嗎？
    “不用，我的衣服應該夠穿了，吃住都在你這裏，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不會，別拒絕我了；跟你相處這段日子我很開心，難得我明天有假期就當陪我去逛街添點新年的用品吧。”
    新年？
    寧恩愣住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過年了。曾經的新年可以跟媽媽吃年夜飯，管家還會給他壓歲錢……曾經的記憶不知不覺又浮現出在眼前。
    “……好嗎？”
    寧恩回過神來看著喬治，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雪，覆蓋眼前所有的屋簷和街道，天空也是一片灰色。
    寧恩縮縮腦袋，把鼻尖以下的部位；臃腫的大衣也能遮蓋住凸起來的肚子；自從肚子凸起日益明顯寧恩也不敢外出散步，活動都隻局限在家裏。
    進到床上用品的商場，喬治便說要買新的被子和床單，讓寧恩給點意見。
    什麼顏色都無所謂，寧恩讓喬治拿主意；目光不知不覺向瞅嬰兒用品瞅去。
    “你說……”喬治選出一張灰色的床單問站在邊上的寧恩，卻看到寧恩望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呆，順著方向看去，喬治笑著放下手中的東西拉著寧恩。
    “走吧，我想你現在最想看的應該不是床單。”
    “喬、喬治……”手被溫暖包圍，此時才發覺這男人的手能完全包裹住，一看走去的方向寧恩不由得臉一紅，剛才的心思被這個男人發現了。
    偷偷看看周圍的人，發現人們正用好奇和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男人手有夠奇怪的。
    “喬治，我自己走。”輕輕掙脫喬治的手，喬治回頭看到寧恩紅著的臉，笑著也沒說什麼。
    嬰兒用品了琳琅滿目，單單是奶瓶子都有幾十來個款式。
    “先生您好，這幾款都是很受歡迎的款式，先生請問寶寶多大了？”女服務員殷勤地向寧恩介紹起來。
    寧恩臉色越來越不自在，終於任性似的甩下在身後悶笑的喬治。
    “你不是說要買床單嘛！幹嘛拉人家去看那種惡心的東西！！”寧恩氣得直跺腳，真恨不得踹他幾腳。
    “是是是！！走吧，我們今天在外麵吃飯吧。”喬治裝成委屈樣向寧恩賠不是，邊邀請寧恩吃晚餐。
    坐在餐廳內寧恩生著悶氣一句話不說一口接著一口吃著牛排。
    “送你。”喬治掏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遞給寧恩。
    “這……”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突然送禮物？寧恩用眼神詢問到。
    “剛才在商場的事我很抱歉，這個禮物你收下吧。”其實喬治一直很想送些什麼給寧恩，但寧恩那厥脾氣肯定是沒有正當理由就是不會接受的那種，不知道這次的借口能不能讓他收下禮物。
    寧恩看了看喬治，心領神會地收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