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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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輪椅上,上官聽月木然的看著那雙沒有知覺的雙腳。拿起一杯熱茶直直倒了下去,一點感覺也沒有,氣憤的將杯子丟了出去。
剛從房外走近來的小吟倒是被突然丟過來的杯子嚇了一跳。看了那滴在底墒的熱茶,再看了看上官聽月,臉色大變的衝過了過去。"你在做什麼?!"
上官聽月鄙夷的看了一眼。"反正廢了,有什麼所謂?"
"廢了也可以在治啊!"小吟瞪了上官聽月一眼,小心的幫他上藥。但又看了那腳上的斑斑紅點,不由的眼圈一紅。
"反正已經沒有感覺了,上不上藥都沒所謂。"上官聽月轉過頭,強忍著自己不去看小吟,眼中是一片迷茫。
看著上官聽月,眼淚止不住的留下,滴落在那腳上。小吟擦了擦眼淚,悄然的關上門退了出去。
自從上官聽月回來後,他幾乎沒說過幾句話,甚至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動作。
在紫宛樓前發現昏去的上官聽月的時候,是欣喜。畢竟他們也不是沒找過,隻是怎麼也找不到而已。但是看到那人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種恐懼慢慢襲上。他身上的斑斑點點,顯的那麼刺眼。眼角劃下的淚痕刻在人心,那是被淩辱後的身軀。令人看到抓狂,恨到抓狂。怎麼也查不到對他施暴的人是誰,隻能看他他木然的表情。隻能看著他痛,卻無法做到什麼。想殺了對他施暴的人,但隻能恨的牙癢癢。看著他不說話,看著他老是同一個動作,看著他木然帶著絕望的樣子。心裏被刺痛的無法呼吸!即使他們想問,他也未必會說。他肩上那如同印記般的圖案又是什麼?代表著他是那個傷害他的人的人?代表著他隻屬於那個人?!一想到他被怎樣的淩辱傷害,心就會不由的揪起來。
小吟暗暗的抹了抹眼淚,歎了一口氣下樓。
"他怎麼樣了?"柳文風沉著臉問道。
"拿剛出爐的熱茶淋腳。"小吟平靜的說著,眼淚想止也止不住。無法再忍受他傷害自己,卻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更無法說出口。是恨是痛是苦,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陪在他身邊!
柳文風猛的跳起來。"他瘋了?!"
緋龍京看了他一眼,在衣袖的手握成了拳頭。"大概吧。"
聞言,柳文風頓了頓,起身往樓上走去。
"他又生氣了。"小吟看著,沒有動作。
"生氣了,生氣了。"緋龍京符合著,也沒有動作。
"哐"的一聲,大門被柳文風一腳踢開。
"你``````"
無視柳文風的存在,上官聽月轉頭看著窗外。
"你看著我!"
不理。
"我叫你看著我!"
依舊不理。
"我叫你看著我,你聽到了沒?!"
隨即,上官聽月仍就沒有看柳文風一眼,直勾勾的盯著外麵的景色。
咬著牙,柳文風拉過上官聽月的肩膀,死命的搖著。"告訴我,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轉頭看了柳文風一眼,上官聽月簡單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認為人可以平白無故的失蹤三天嗎?!還有你身上```那些痕跡```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柳文風死死盯著上官聽月,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看著上官聽月那蒼白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血色,他的心就被揪起來。恨自己那時候為什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對他發脾氣,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的看著他。他早該想到,他與他那麼的相象,以及不過才認識一天就與緋龍京那麼要好。為什麼身上的氣息相同,他早該想到!他早該想到!就不會讓他再一次被人淩辱!伸手緊抱著上官聽月,柳文風以為他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他,他一直那麼以為。"上官聽月```聽月```上官聽月!"柳文風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麼一句話,臉上是痛惜的表情。
撫上那驚訝而依舊蒼白的臉龐,心中早以苦澀不堪。
一刹那,上官聽月猛然睜大眼睛用力的推開柳文風。"我不是!"
"你是!"一把揪住上官聽月的衣領,柳文風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威脅小京吧?無論從哪個方麵你都是,這張臉也是假的吧?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小吟會易容這件事?恩?"柳文風輕笑著,指尖劃過那花瓣般的印記。"冥血蠶留下的印記,我早該相信!為什麼我那麼蠢不肯去相信,才會害你```才會害你再一次```"
"那不過是巧合!"上官聽月一把推開柳文風,拉過衣服,扭過頭去。
"巧合?"柳文風冷笑著。"還有這不該是巧合的東西!"柳文風走過去,一隻手托住上官聽月那張慌張的臉,緩緩的撕下那張假皮。一張令他幾乎忘卻的臉又再次呈現在他麵前。"現在,總不是巧合了吧?恩?上官聽月?"
看著柳文風手中那張麵具,上官聽月的眼睛越睜越大。"沒有可能的```沒有可能的```"上官聽月喃喃的說道,最後又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這幾天,隻有一個人為他整過這張臉,隻有一個人``````"小吟!"一陣怒吼震動著紫宛樓,嚇了眾人一跳。
"你還想不承認嗎?"柳文風走近上官聽月,隨手將手中的假皮丟出去。伸手抱緊那個他念念不忘,恨不得一把揉進骨子裏的人。"聽月```聽月```上官聽月```"
上官聽月沒有說話,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地麵,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伸手攬著那顫抖的人兒,柳文風幾乎要抓狂。這個人,又再一次被人傷害```他卻什麼也做不到```這個人```這個他一直想念著愛著令他想到發瘋的人```他不想再放開```死也不想再放開```
低下頭,吻住那沒有血色,想逃避著他的唇。小小的,溫柔的吻著。親著舔著,舌尖突入,品嚐著那份美好。
意外的是上官聽月沒有反抗,隻是眼色迷離的顫抖。
輕柔的攬過上官聽月的腰,放開那唇。手撫著那眼色迷離的眼瞳,有些東西粘濕了他的手。睫毛微微的顫抖,淚緩緩流下。上官聽月閉著眼,有些話,已經不用說。有人也能明白。
吻著那眼瞳,吻著那鼻梁,吻著那唇。一個一個的吻打落在上官聽月的身上,溫柔的,卻讓他顫抖的更厲害。吻上那頸端,吻上那光滑的肩頭,小小的撕咬。想抹去那痕跡,想在那裏留下隻屬於自己的印記。
手末入衣內,擠壓著那胸前的凸起。吻隨之滑下,留下斑斑屬於他的印記。隻想讓他屬於自己,隻想他身上隻有自己的印記。輕咬著那凸起,眼裏早以被情欲所覆蓋。
突然一聲巨響,紫宛樓居然由下而上被震裂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爆炸的聲響,打落著人心。
"砰砰""轟""咚咚"一陣連串的爆炸聲傳來,整個紫宛樓聞聲而塌落。
"聽、聽月!"眼看著上官聽月推開自己,身處危險之地,柳文風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
但上官聽月卻低下頭,有些東西,打落在滴。晶瑩的,苦澀的,辛酸的,一滴一滴,打落在地。
"文風?快點出去!"一個聲音伴著一個人影傳進來,青衣黑發。除了那看起來很疲倦的臉色,毫無其它。"快點出去!"
聽到那個聲音,上官聽月緩緩的抬起頭。"林```林```"
聞聲,那人震了一下,緩緩的轉過頭來。"聽```月```"
看著林佑,上官聽月又低下了頭。"好久不見```"
"聽月```聽月!上官聽月!"他沒死!他還活著!林佑原本疲倦的臉上掛著一絲欣喜。
"小風,帶林林出去,我```出不去。"上官聽月苦澀的笑了一下,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太我再次丟下你嗎?!不可能,我不會放手,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柳文風怒吼道。
"小白帶他們出去!不想他們死就帶他們出去!"上官聽月依舊低著頭,晶瑩的東西仍止不住的流下。
"他們會恨你的。"從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我已經廢了,是出不去的。好歹```帶他們走```"
"```我知道了```"
一個訊雷不及的身影飛速的點了林佑和柳文風穴道,將兩個人拖起,以嘶啞的聲音問道。"你還會```活著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官聽月笑笑,向前傾倒。在他的背上,不知何時插著一塊屋簷的斷肢,甚至流了許多的血。
"一定```要活著```"留下這句話,白擬溪迅速的帶著人離開。
正當屋簷準備砸下時,卻有人先行一步救走了上官聽月。隻留下一朵,不該有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