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二章 妄意離家唯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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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銘月本在氣頭上,沿路帶著上官聽月快馬加鞭的趕回紫都城,他這個所謂的弟弟以借口逃家,江湖又傳聞他與揚風樓有關係,現在又與十二門派有牽扯!如今又說什麼要帶兵剿上朝與餘黨?這是開的何等玩笑?大哥二哥要見他,他也隻好奉命抓人。可是他沒料到上官聽月有傷!而且還不是輕傷!一路就暈倒了三次,吃東西吃不進還會都吐出來。幾乎天天都是喝一些粥之類的流食。時不時還會連血都吐出來!沿途請大夫診治,心髒居然缺了一個口?!他一路上就是累暈百匹馬也他也要馬上帶他回京找太醫!上官聽月此時的身體根本拖延不得!
在丞相府內侯著的眾人準備在上官聽月回來後好好訓斥他一頓,誰料到,看到的卻是滿身都是血的上官聽月和上官銘月!
"允唏!去找太醫來!"上官銘月乃太醫院延衛,他有足夠的資格請太醫,白允唏點點頭,轉身飛速離去。
"小桃去拿鹽水來!"上官銘月指揮著,小桃也馬上不見了蹤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血!
"怎麼回事?"上官文天問道,眾人臉上滿是愁容。
"大哥,這事等一下說,先送他回房。"上官銘月匆匆回話,便抱著上官聽月回房,雖說三兄弟都對上官聽月有那麼一絲憎恨,但其實也是很擔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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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醫,小兒情況怎樣?"此話出自上官正,他一臉焦急的聽上官銘月說上官聽月已經昏迷了一天了,不由的擔心過激。
那位王太醫臉色沉重,開口道。"四公子```之所謂會吐血傷殘。是因為心髒有一個小口。"
"心髒又一個小口?!這是怎麼回事?"上官正問道。
"大概是這個。"王太醫解開上官聽月的衣服,心髒的部分,有清晰的四個痕跡,還未完全愈合。"這大概是冥血蠶所傷。"
聞言眾人臉色大變,冥血蠶是什麼東西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那是當今世上最狠毒的毒物也是刑具,一但被纏上,想要活命?難!
"我開一點止傷血和緩心髒的藥,最近要怎麼樣我也無得辦法,世上還沒人能治的了這心髒之地的傷口,唯一的隻有靠四公子他自己了!能好好調養倒也希望,但是如若不得好好調養```隻怕```"王太醫看了一眼上官正,歎了口氣,才緩緩說到。"大概隻有死路一條了```"
聞言上官正險些暈倒,他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受不了這刺激。喘了口氣,上官正緩緩說道,甚是有那麼一絲不可置信。"怎、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醫治嗎?"
王太醫搖了搖頭。"恐怕沒有。"
上官正再次氣血攻心,若不是那三位賢良的媳婦扶著他,恐怕他早就倒了下去。殷雯看了看上官文天的眼色。便同另外兩位上官家的媳婦把上官正扶回房去。王太醫自是很識趣的走了,隻留下上官家四兄弟。
"爹回房了。"上官聽月坐下喝茶,那句話,是他對著正躺在床上的上官聽月說的。
"謝謝二哥。"上官聽月睜開眼,對他一笑。
"你想氣死爹嗎?!"上官文天盯著上官聽月口氣厭然,他難得這麼失態。
"我`````對不起`````。"上官聽月說著,眼睛看向何處卻無人知曉。
"哼!"上官文天看了他一眼。"你以後就給我呆在家裏,不許再出去!"
聽到這句話,上官聽月猛的撐起虛弱的身子,大叫道。"不!不可以!我還有事要做!不````咳咳,絕對不能!"
"事情?你牽扯的事情還不多嗎?"上官文天一拍桌子,一雙眼睛犀利的盯著他。
"我```我```咳咳```"上官聽月話還沒說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後才緩了許多。
"夠了,你呆在家裏就夠了!你想把上官家也扯進去嗎?你想害死我們和爹嗎?!"上官文天語氣帶怒,卻好似故意的一般,讓人迷惑。
"不!不會````害死你們```的```"上官聽月低著頭。"反正```我不是爹的兒子```你們趕我出府就好```趕我出去就好了```"
聽到上官聽月所言,三人不禁心頭一震。趕他出府?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可能?!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不是爹的兒子?!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此話出自上官落意之口,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哀愁。
上官聽月仍低著頭,聽到上官落意的語氣不禁眼眶頓失。一滴晶瑩的琉璃淚落下,深深滴在此三人的眼裏。好長一段時間後,上官聽月才說。"五歲的時候。"
聞言,三人頓時不語。五歲?那個時候就連他們自己都還是不懂世俗的孩子。更何況上官聽月?他這個令人又恨又令人憐惜的小鬼```在五歲的時候竟知此事?他受的了?
"```是```遊燈會那一天嗎?"上官銘月看著窗外問道。
"```是啊```遊等會```"上官聽月低著頭,遊燈會,是他最喜歡的節日。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是多麼的開心。
"難怪```那一天你淋著大雨回來,最後還高燒病了三天。"上官銘月依舊看著窗外。十三年前的遊等會是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天。他和哥哥們正在練功,因為爹不讓聽月習武,所以他們也正好安心,他們不喜歡上官聽月。因為他們認為他奪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東西,所以不喜歡他。但那一天,上官聽月全身濕淋淋的走回來,低著頭,每一步地上就是一個水印。他從院子走到房邊的時候,突然又跑回院子裏去,拿著一個小盒子將一隻不知從哪揀來的野貓放了進去,交給下人找個地方好好的養著。他突然覺得上官聽月什麼時候那麼有新了,便停下來看和他。可他隻見到上官聽月站在院子裏淋雨,大雨越下越大,他卻半天也沒有想動的意思。這倒讓他心驚,一個小孩子淋著這麼大的雨不生病才怪!但上官落意比他更快。"你給我進來!"上官落意這麼一叫,倒把上官聽月嚇了一跳。直愣愣的呆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這一下,他站不住了,走過去想要拉他,但上官聽月卻退後了一步,呆呆的看著他,咬著下唇。想說什麼卻又好像說不出來,咬著牙從他身邊走過,但不到三步,硬生生的倒了下去,臉色蒼白。當天晚上上官聽月發了高燒,燒了三天三夜。他一直在門外看著,他聽到上官聽月囈語,但隻有"對不起"三個字。這令他心中有點愧對上官聽月。因為那些話是對著門口說的,雖然他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說的。但那次大病以後,上官聽月就變了,一直到七歲,他都呆在書房每天看書,誰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麼書,因為他什麼都看。有人說他腦子燒壞了,但對上官正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因為他不再鬧了。但自從七歲那天開始,上官家的三兄弟卻從未再見到上官聽月的身影。整整,十一年。
"是啊```"上官聽月回答道,趴在床的邊緣。
"所以你因為愧疚,躲了我們十一年?"此話是上官文天說的,語氣稍微平和了一點。
上官聽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才說。"是。"
"僅此而已?"不知什麼時候,上官文天的語氣多了一絲嘲諷。
"僅此而已。"上官聽月平靜的回答。
但此話卻令上官文天皺著眉,證明了他的不實。隻見他極步走到床邊,將上官聽月像小貓一樣提了起來。一隻手將上官聽月的左袖一把拉下,抓住他的手,大吼道。"那這是什麼?!"
上官聽月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嚇到,頓了頓說不出話來。在那左手腕上的傷痕清晰可見,以前被情環所遮掩,所以不容易被人發現。但現在,它卻如同寶石般,閃閃發亮,耀眼的光刺的人心驚。
上官聽月見此結巴了起來。"我```我```我沒```"
"你沒什麼?"上官文天一臉諷刺的看著上官聽月想逃避的眼睛說道。"怪不得下人說,一年之中四少爺總有幾天不在家,回來以後卻老是臉色蒼白的嚇人。現在想想,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上官聽月!"
看著上官聽月手上的斑斑傷痕,又看著渾身顫抖的上官聽月,另外兩個人決定不打算說話,隻是看著,心中有少許的憤怒。
看著另外兩個弟弟不語,上官文天才繼續說了下去。"十一道?這十一年來,你每年都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一道傷痕作為贖罪?你的方法還真是好啊!四弟!"上官文天憤怒的將上官聽月一甩直至地上,上官聽月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隻能趴在地上喘息。上官文天憤怒的看著上官聽月,這就是他所謂的贖罪方法?!他以為他們會高興?!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給整死了,他們三個不瘋掉才怪!他們對這個弟弟即也是恨,也是愛啊!"從今天開始,你病未好,就休想出府一步!你去哪我都會派人跟著,什麼剿前朝餘黨之事你就不用再管了!"說罷。上官聽月摔門而去。上官落意和上官銘月對視一眼,也一並離去。
看著離去的人,上官聽月落淚而下。"為什麼?我明明不是爹的兒子啊```"上官聽月被上官文天摔的頭暈目眩,根本爬不起身。他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喃喃的說道。"不可以```為什麼不趕我出府呢?為什麼```為什麼啊```"
上官聽月房門外,三個人靠在門外。聆聽著上官聽月悲哀的呼喊。
"我們,關不住他一輩子。"上官銘月抬著頭看天。"好象快要下雨了。"
"關的了一時是一時。"上官文天歎了口氣,也看著天。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懷恨他了?"這話是上官落意說的,幾盡平靜。
"記不得了。"異口同聲,隻是,不恨了,真的不很了。
就在他們三人討論之時,房間內的聲音頓時消音,竟連喘息聲都沒有!三人不禁大驚,推門而入。上官聽月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上官銘月猛的抓起上官聽月的脈們,過了好一會才放鬆下來。"暈過去了。"上官聽月小心的抱著上官聽月到床上,蓋好被子才出去,三人對視一眼。這位弟弟,他們該如何對他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