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之歌  第3章 雕欄玉砌應猶在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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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欄玉砌,金玉連廊,碧水微波,花紅柳綠。三月中的禦花園的光景當真是天下一絕。
    以皇帝和皇後為尊,左手邊,其下,分別為各位皇子,以太子為首,以長幼次序依次就座。而右手邊則為三貴妃,四嬪妃等後宮之人。酒宴隨著皇帝的一聲令下而開始,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除了太子淩燕歌和五皇子淩紫瀟,其餘的皇子皆為兩人一坐。淩紫瀟眯起雙眼,纖細的玉指觸摸著身旁的空位,眼中終於掩藏不住了潛藏以久的悲傷,那個位置,總是有個會和自己相同長相卻又不同的人坐著,六弟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會兩眼彎曲成一條彎彎的弧線,笑的陽光燦爛。而不是如今這個模樣,自己一個人孤坐一張,卻沒有人再來溫暖自己已經冰冷的手心。淩紫瀟低頭喝著悶酒,無比的思念著那個已經消逝的人兒。
    正在此時,太子卻不懷好意的走過來,故意刁難道:“五弟,今日乃是父皇擺了個家宴為母後賀壽,你何不賦詩一首。來助助興呢?”
    在場的除了皇帝和皇後以外,其餘人都知道是太子故意刁難五皇子的。六皇子剛逝世沒有多久,五皇子身為六皇子的孿生哥哥,心情本就極為悲傷。而皇上根本未曾顧忌到他,一道聖旨把所有的人都喊了過來,卻當真是苦了從開始就一直在喝悶酒的五皇子。淩紫瀟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太子,回到身體深處,對著晏黯魂道:“你出來吧,如今的我疲累的不想要在應付這些人了。”淩紫瀟疲憊的閉上受傷的雙眼,可是那眼眸之中的憂傷卻在不經意之間進駐了我的內心。他的哀傷,是那積久而成,曾經的自己,也是如此,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獨自一人。在那陰暗的黑夜,躲在房間的角落,身體蜷曲在角落,看著自己手上已經被洗的看不出來的鮮血,直到殺人殺到麻木,在也沒有知覺,卻發現原來黑暗才是最為適合我的,正如我的名字一樣,黯魂,在暗夜消逝的靈魂。隻有不停的殺戮才可以洗去我心間的孤獨,隻有在黑暗的夜中不在獨自等候,才不會害怕。隻有當那濃稠的鮮血帶著溫度,才可以溫暖我的心髒。
    現在再回想起來,仿佛是上輩子的記憶一樣,嘴角不由扯出一絲絕美的微笑,享受著此刻的黑暗。
    “是的,主人。”
    我向著光明大道走去,回身看見那蜷縮在角落的淩紫瀟,發現那個身影仍舊略顯瘦小。感歎道,其實他也不過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啊,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和無法忍受的痛苦。無情最是帝王家,如若生在現代,這個年齡應該還在無憂無慮的讀著高一,而他卻在承受著如此之多。
    當那暗夜洗去野心的一刻,這個曾經野心勃勃的俊秀少年的內心竟然如此的脆弱。連我這個習慣殺戮的人也不忍心在去傷害他。不由的回到了他的身旁,驅下身軀,用著自己不算身體的身體抱住他。感受著他的靈魂在我的懷中的顫抖。突然心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感,如此多年的掙紮和折磨,我到底在堅持什麼,是對於義父還是李毅。抑或是希望有一天我這孤獨的存在在這個世間的靈魂也會被人需要。那是種自內心而發的滿足感,記憶與前世相互混亂……
    幽暗的靈魂向著那充滿陽光的餓地方走去,心中不由自嘲道:“沒有想到我也有如此接近光亮的一天,好算現在已經算是夜晚,不然還真以為自己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蒸發呢。”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蟬娟。
    三月夜晚的風,仍就帶著絲絲的寒氣,刺人心骨,眾人隻見五皇子自座位上起身,一反剛才悶悶不樂之態,手執酒杯,對酒當歌。
    一杯酒水喝盡,纖細的玉指輕輕一捏,仍向自己的座位。來到置於一旁的古琴之上,手指自然的波動,古樸而純厚的琴聲揚起,回蕩在這個偌大的花園之中。
    而不知,原來一個男子也可以如此的風華絕代,那驚豔全場的詞句,對於人生悲歡離合的感歎,既讚頌了皇後的誕辰,又一表了對於兄弟的思念之情。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僅是這個兩句已經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回憶於相思之中。
    月光傾瀉下來,照耀出禦花園的光景,百花從中,一個麵容清俊秀麗的男子手彈七弦,聲歌九霄。那是何等的絕世風姿,何等的驚豔四座。尤其是那脫口而出的詩詞,當真是字字珠璣,句句精辟
    一曲結尾,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沒有人再去理會這場家宴是何等的奢侈和不盡人情。隻有一個躲在暗處的人,看這那個站在台上的“五皇子”,晶亮的眼眸閃爍:“哼,五皇子嗎?我到要看看你用你的親生弟弟換取了什麼樣的靈魂?”語盡,那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又是一陣清風蕩開,吹在百花從中,揚起無數的花瓣,漫天的花雨飄落,宛如這場華麗的表演的謝幕。紫色鎦金,長袍在月夜的光芒下顯得更為神秘而夢幻,原本略顯嚴肅而冷酷的俊顏,此刻帶著絲絲縷縷的邪媚,眼眸更如琉璃一般迷惑了在場的眾人。
    啪的一聲,一個酒盅落在地上,竟是太子桌上的,抬眼看向看著自己發呆的太子,心中的計謀冉冉生起。看來,這個五皇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我站起身來,來至皇帝和皇後的麵前,跪地笑道:“兒臣叩見父皇母後,恭祝母後萬壽無疆,我皇朝千秋萬代。”
    皇上詫異的看向這個自己經常忽略的兒子,對於他其實心中並不是沒有愧疚,六兒死了,五兒本來也因此具備了皇位繼承權,可是自己卻一聲令下把他發配邊疆。怪隻怪他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酒意闌珊,月華也隨之變的黯淡,可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裏,都記住了。在月光下,引吭高歌的清俊男子,帶著霸氣,帶著邪媚,還有一絲不易看透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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